看着徐徐燃烧的篝火，小识叹了口气。
【这不怪你，我也没想打我的碎片居然会在那个贞德身上。】
“但那玩意也太离谱了吧……”
【毕竟是我身上掉下去的杂质，虽然没有我直接降临给你的力量强悍，但是也相当于劣化版了。再加上那个贞德的灵基本来就不弱，能跑就不错了。】
“嘶……”
小识强忍着体内传来的灼痛。
她负伤了，被黑贞德的火焰侵入了身体。
一般的魔术伤不了小识的身体，但是黑贞德的火焰不一样，那股火焰被强化了。
【我也没想到分离出来的杂质会在这。】
“那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那你可要听好了。】
——
在我成功吞噬自己的世界之后，我便拥有了被我吸纳的世界上所有英灵乃至神灵的神秘，祂们的宝具自然对我来说也是可以随意使用的。
但你要知道，拥有这些神秘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一些传说中的神秘，祂们的力量对我来说就像癌症一样，会不断伤害我的身体，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影响，但是如果放着不管祂们就会越来越强。
所以我切割了这些“病症”。
至于为什么是切除而不是消灭……那毕竟是祂们的一生，如果不由分说没消掉祂们的话，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
【我本以为祂们会成为漂流者，在各个世界里流浪。
不过我也想过，如果祂们误入歧途，在别的世界制造灾难，我也有义务去摧毁祂们。】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降临到你身上赐予你力量，这个世界中的某些存在捕获了我身上跌落的大量碎片，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通过我和这些碎片间是微弱联系，我能知道祂们被利用了。】
“简称就是你的排泄物喽。”
【……你礼貌吗？】
绞心的巨痛让小识险些失去意识。
“别生气！别生气！这只是管不住这个嘴！你知道的我和我的嘴是两套系统！垃圾话而已不要在意！”
【算了，懒得和你生气，虽然对我有害的东西我都扔出去了，但是有一些我是不能扔的，比如人类恶的部分我不能抛弃，它们是最初构成我的基石，如果抛弃任何一个，我的自我就会割裂甚至崩溃。】
“这么严重？！”
【对，就是这么严重，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下，由于与我连接的缘故，你虽然得到了我的部分力量，但同时也会让你在这个世界的原初之兽面前暴露无遗，所以你尽量躲着点，或者和对方达成同盟，至于为什么不让你像我一样吃掉对方……】
等了许久，阿赖耶识也没有说话。
“快告诉我啊！”
【啊，抱歉抱歉，我刚才和我创造的巨人种和我打了一架，咱们继续。】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要再意，这是经常的事，上次尝试造神也是这样。】
“……”
大姐牛批，我辈自愧不如，既然这么强，为什么不多给我……
【对了，别说我不给你力量，我这是为你好，除了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以外，还有有关人理。如果我给你太多就会被人理认为是威胁，你也不想被世界排斥吧。】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
【回到之前的话题，就算假设你能打赢这个世界的人类恶，但是你也不可能承受它们所包含的恶意，就算是我也用了几千年来消化这些恶意，更不用提你了，致死率高达99%，我劝你不要作死。】
“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实待着你的赶紧睡觉，你又不是纯粹的从者，身体需要休息！】
“老妖婆你居然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
【……】
“诶你回我话啊，怎么不说了，老妖婆，老妖婆？”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淦！”
小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她坐起身子，看了看快要熄灭的篝火，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藤丸立香。
一个坏念头从心底升起。
“嘻……”
“？”
听错了？刚才是什么声音？
小识四处看了看，但景色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除了篝火堆。
“看来是我太累了……”
小识用力伸了伸懒腰，便躺到地上渐渐入睡。
在过了几分钟后。
小识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眼和之前不一样了，比以往更加湛蓝精美，精美如两颗真正的宝石……
她开始快速吟唱一段亵渎的咒语。
伴随咒语的吟唱，一个个【碎片】从黑暗中现出身形，祂们身上无一例外都被刻满了猩红的咒文。
这咒语穿到了迦勒底，法兰西，美索不达米亚，大西洋……直至整个世界无论过去与未来，甚至连时间神殿也未能幸免。
随后奇异的景象出现在小识面前，历史正在被抑制力剥离，但是一条条若隐若现的链条硬生生的拽住了这个被剥离的世界。
警报响彻整个迦勒底，迦勒底亚斯出现破裂，工作人员全部倒在地上，罗玛尼阿其曼和阿赖耶识张开了结界勉强保住了二人。
“不行，她把两个世界的联系切断了，我无法从本体调用力量，现在整个世界除了你和我以外，估计也只有真正的神才能保持清醒。”
“这是什么咒语？！迦勒底里没有关于关于它的记载，甚至连文字记载都没有。”
“那是肯定的，因为这个咒语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地球，那是地球之外的异端神灵所创造的，她现在打算把现实和梦境融合，让自己降临现实。”
一时间罗玛尼阿其曼失去了希望。
“不过还有救，我的本体留在她体内的力量会制约她的能力……”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她吗？”
“有，但很难。”
“你就别卖关子！快告诉我！”
阿赖耶识平复了一下情绪。
“只要打败她就行，但现在的你没有可能打败她，因为她的本体在梦境里，但这些因为她的咒语坠入梦中的人也没有胜算，因为在入梦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诅咒了。”
……
“但我可以让你入梦，同时也可以让你拥有与之对抗的力量……”
看着阿赖耶识阴沉的面色，罗曼医生发出了质问。
“代价是什么？”
阿赖耶识张了张嘴，然后下定决心告诉了罗曼医生这个办法的代价。
“你会死，挺简单的说法来形容就是，你会回归于无，在梦境崩塌的那一刻。”
是啊，以她的宝具确实可以做到，把一个人从现实完全剥离，同时再送入其他世界，就算是梦也可以。
但她现在和本体断开了联系，宝具只能发动一次，所以这是必死的旅程。
罗曼医生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