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敲车窗。
埃多正准备将“第一现场”证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卡斯特佩罗看。她摇下车窗,对上一张布满胡茬的脸。
和埃多不一样的是,他的胸前挂着一张镶了金边的证件。【卡笛·鲍夫曼】,上面工整的写到。
“警长?”
警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作战背心底下的格纹衬衫袖口高高卷起,露出他结实鼓胀的手臂肌肉。他的第一眼直接越过了埃多,落在卡斯特佩罗身上。
“埃多,你知道规矩,现场不允许你随随便便把什么小女朋友带进来的对吧。”
“哈?......那个...别乱说......什么小女朋友......”埃多显得有点慌乱,脸一下红了几分:“只是普通朋友啦.........现在.........”
“总之,你不能三番五次把外人.........”
话虽然这么说,卡笛还是很客气的和卡斯特佩罗打了个招呼,后者脱帽回敬:“惠德勒·卡斯特佩罗。”
“啧.........你这回带来个活在一九二九年之前的老绅士吗?”卡笛吐槽了一句,拍了拍她的车窗:“埃多,前线需要你,走吧。”
“昂。”埃多应答一声,随手把“第一现场”放在工具栏里就匆匆下了车。卡斯特佩罗摇摇头。真是神经线大条少女啊。她把散乱的简报和照片拾起来,准备重新放入密封袋内。这时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三十九号,未击发九毫米子弹】
“未击发?”卡斯特佩罗饶有兴致的往下翻。
【四十号,手枪击锤部件】
【五十三号,遗留于沙发上的弹孔,待检验】
【五十五号,滴落状血迹,待检验】
“还有............这是个啥......”她把手伸进一堆照片里掏了掏,把一张折成火柴盒大小的卡纸拿出来。
【关键一号】
【亲爱的:
记得我们上次带孩子去的护城河边一小块空地吗?我和查理钓鱼打猎,用一台银色的DV机拍摄了一天的行程。我想我把那台价值不菲的机器落在那的一间度假木屋里了。我得马上它取回来。如果我不能在晚饭前回来,你就】
这应该就是埃多说的留言了,但这份手抄并不完整,结尾突兀,原件亦如此吧。卡斯特佩罗捏着鼻梁如此思忖到。
拥有一个警探朋友的好处就是可以第一时间接触甚至参与到案件梳理与侦破中,比那些成天无所事事等待这种打破沉闷的大新闻出现的记者还早。
“喂,卡斯¹,好不容易见一面,要不我去请你吃一顿便饭?”
直到埃多回到车里,卡斯特佩罗还在思考刚刚看到的线索,埃多把她的沉默自作主张的归为同意。
“我记得卡斯你最喜欢吃咖喱了对吧。”
“啊............什么......是.........”
---------------10点24分,湾角咖啡厅-------------
“那个,我说,现在就吃午饭会不会太早了?”
拗不过埃多的热情,卡斯特佩罗被她弯弯绕绕的带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店里。
“你好,卡斯特佩罗。”柜台后的一个头戴画家帽的少女-------便是来过这家店的顾客都不会忘记的茶怡--------轻轻一笑:“你今天来的很早。”
“我带了个朋友过来。”卡斯特佩罗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那边那个,穿短裤的褐色短发女孩;埃多·达克丝,是一名警探,我的好友。”
茶怡的微笑停顿了一秒,不自然的皱了皱眉:“警察?”
“她可不像这座城市里的其他执法人员,有一股对正义的冲动与执着,就是脾气有些反复无常。”卡斯特佩罗没发现茶怡微妙的异样,将她担忧的语气归结于对执法者的畏惧。
执法者。这个城市里的人经常将他们描述成一群“从来不在阴雨连绵时撑起庇护,却在光天化日下与罪恶同流合污”的暴徒。卡斯特佩罗在过去认事的二十年里体会了执法者淋漓尽致的凶恶;在她笔下,他们成为了手握利器,相信地狱终将到来的绝望之徒。
然而,茶怡的眼神飞速闪动几下,似乎并不恐惧。
她在担心别的事。
“喔!卡斯,他们这里还有几年前流行的那种通心粉欸!要不要尝尝?”
埃多对她们的交谈全然不知。
1:卡斯特佩罗(castpedro)的昵称卡斯(cas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