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炎杀刀,出来!”
曳潼雨的声音冰冷如刀,左手掌心“呼啦”一声腾起一团纯粹由意念凝聚、跳跃不定的赤金色火焰。那火焰并非凡火,其核心温度之高,让周围飘落的雪花瞬间汽化,连空气都扭曲起来。她没有丝毫犹豫,整只右手猛地探入那团毁灭性的烈焰之中!
“滋啦——!” 仿佛烧红的烙铁浸入冷水,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然而曳潼雨的右手并未被焚毁,反而像是在熔炉中淬炼神兵!当她猛地抽出手臂时,一柄造型狰狞、通体流淌着熔岩般赤金色光芒的长刀已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刀身狭长,刃口并非平滑,而是呈现出细微的、如同龙牙交错的锯齿状能量波纹,每一次吞吐的火舌都带着焚灭万物的气息。这正是她“幻想构筑”能力的具现化——幻想炎杀刀!
以她自身8阶9层极限的磅礴粒子为燃料,经由九成九完全境界的精妙掌控,融合了“救世者”力量本源中那足以焚毁星辰的毁灭特性所铸就的神兵!
刀在手,曳潼雨周身的气势陡然拔升!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烈焰领域扩散开来,脚下的积雪瞬间融化蒸发,露出黑色的石板。即使是城主府中那位9阶5层的铁臂统领亲临,面对此刻火力全开的曳潼雨和她手中这把焚灭之刃,也绝对不敢言必胜!三百回合?她甚至有自信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她甚至没有正眼看那因炎杀刀出现而脸色剧变的家伙,只是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刀尖斜指地面,在地面熔出一道焦黑的痕迹。然后,她伸出左手,慢条斯理地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讨论天气:
“我不是很想杀人。所以,给你两个选择。” 她的目光终于落在黄石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在火焰旁蹦跶的虫子。
“第一,被我亲手废掉你这身肮脏的力量,然后带着你那三个嵌在墙里的‘垃圾’,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永远别再出现。”
“第二……” 曳潼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炎杀刀上的火焰猛然暴涨数尺,“就跟他们一样,永远留在这里,成为这面墙的装饰品。”
“开什么国际玩笑!!” 黄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巨大的恐惧和极度的羞辱感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老子会打不过你一个女人?!给老子死!!”
他双手紧握那巨大的锯齿砍刀,将全部的蛮力全部灌注其中,毫无章法地朝着曳潼雨猛劈过来!刀风呼啸,带着一股垂死挣扎的疯狂。
曳潼雨看着这破绽百出、毫无力量可言的垂死一击,眼中闪过一丝无趣。她甚至懒得躲闪,只是淡淡地对紧紧抱着零食、小脸煞白的玥朗说了一句:“玥朗,帮我拿稳零食,我很快回来。”
话音未落——
铮!
一道刺耳至极的金铁断裂声炸响!
曳潼雨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火焰残影,真身已如鬼魅般出现在王魁身侧。她手中的幻想炎杀刀,仅仅只是随意地向上撩起,一道熔金断玉的赤金火线划过!
黄石手中那柄厚实沉重的合金锯齿砍刀,如同热刀切黄油,被无声无息地从中斩断!断口处一片赤红,融化的金属液滴如同眼泪般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凝固成丑陋的铁疙瘩。
断刀尚未落地,曳潼雨的身影再次消失!
噗嗤!
一声沉闷的、如同烧红铁钎插入湿木的声音响起!
黄石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去,那柄燃烧着毁灭之焰的长刀,刀尖已精准无比地从他胸前透出!没有剧痛,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灵魂都要被点燃的灼热感瞬间席卷全身!
“呃啊——!”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曳潼雨眼神冰冷,手腕微不可查地一震。轰!一股狂暴炽烈的炎流顺着刀身猛地灌入黄石体内!这股火焰并非灼烧血肉,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无比地扑向他丹田气海的位置——那里,正是他力量的核心,异能伪核的所在!
“滋啦……啪!”
如同烧焦的核桃碎裂的声音在黄石体内响起。他那颗由金属性粒子勉强凝聚、尚未完全固化的伪核,在这股救世者级别的焚灭之炎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瞬间被烧成一片虚无的飞灰!所有与他力量的联系,被彻底斩断!
“唰!” 曳潼雨猛地抽刀!
一道扇形的、炽热滚烫的鲜血随着刀锋的挥洒泼溅而出,如同在昏暗的巷口绽开了一朵妖异的血莲!滚烫的血液泼洒在冰冷的雪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皮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仅仅不到十秒钟,那泼洒开的血液便在北罗的严寒下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再看曳潼雨手中的幻想炎杀刀,刀身光洁如新,赤金色的火焰依旧在优雅地流淌,一丝一毫的血迹都未曾沾染。血振!这是力量、技巧与火焰掌控臻至化境的体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黄石捂住胸口那个被高温瞬间封住、甚至没有多少血液流出的贯穿伤,感受着体内如同潮水般退去的、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以及随之而来深入骨髓的虚弱感,他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我废了你的力量。” 曳潼雨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应该很清楚,异能伪核被彻底粉碎,意味着什么吧?”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从一个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7阶“强者”,瞬间跌落成比普通人还不如的废物!意味着他曾经仗着力量得罪过的所有人,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意味着黄龙帮,甚至他的亲哥哥,都不会再庇护一个失去力量的累赘!
黄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比地上的冰雪还要惨白。他张了张嘴,想发出愤怒的咒骂,想威胁,想求饶……但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因极致恐惧而导致的、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他猛地转身,连滚带爬,甚至不敢再多看曳潼雨一眼,更顾不上那三个还嵌在墙里、生死不知的手下,像一条丧家之犬般,疯狂地扑向极夜笼罩下的黑暗街道尽头,只求能立刻逃离这个恶魔般女人的视线!
直到那个令人作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玥朗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猛地松弛下来,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她紧紧抓住曳潼雨的衣角,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雨姐姐……您……您最近去哪里了?自从您走后……我娘她……” 她哽咽着,话未说完,却见曳潼雨已经迈步朝巷子外走去,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
“雨姐姐!您要去哪里!等等我!” 玥朗急忙擦掉眼泪,抱着那堆零食,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她知道,雨姐姐放慢了速度,是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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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景居,庭院。
推开院门,隔绝了外界的寒风和喧嚣。曳潼雨沉默地搬出两张椅子放在院中还算干净的石板地上,示意玥朗坐下。小女孩抱着零食,有些局促不安地挨着椅子边坐下,眼神依旧带着惊魂未定。
曳潼雨没有立刻坐下,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庭院。院子不大,角落堆着些杂物,几棵耐寒的矮树在寒风中摇曳。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玥朗的头,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稍等一下,让我把周围‘清理’一下。”
玥朗以为她说的是打扫卫生,连忙站起来:“这么久没回来,院子里肯定堆满灰尘了,我来收拾就好……”
曳潼雨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看来咱俩说的‘清理’,不是一个意思。”
话音未落,她右手随意地虚空一握!幻想构筑·飞石!数十枚拳头大小、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块瞬间在她身周凝聚成型。紧接着,她手腕看似随意地一抖!
“咻!咻!咻!咻!”
数十枚石块以截然不同的速度、刁钻的角度,如同出膛的炮弹般激射而出!它们并非射向同一个目标,而是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互相碰撞、弹射!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清脆的响声,改变着轨迹!
“啪!噗!咚!哎哟!”
“啊!”
“嘶……”
石块精准无比地命中了一个个自以为藏匿得天衣无缝的角落:屋檐下的阴影、假山石的缝隙、枯树的枝桠后、甚至院墙根下的排水口!伴随着一连串的闷响、痛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数十道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身影狼狈不堪地从各处阴影中跌了出来,个个捂着被石块砸中的部位(额头、肩膀、胳膊、甚至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为首一人,正是之前在将军府向铁臂汇报、又在此地监视的密探头领——凌云志。
他捂着被石块砸得生疼的肩膀,脸上带着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强忍着疼痛单膝跪地:“万分抱歉,曳大人!职责所在,我等……我等必须要保证这座内城所有居民的安全!”
“安全?” 曳潼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双手抱臂,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凌云志,“这是什么道理?几个月前,是我出手宰了那群闯进城里的雪狼凶兽,救了半条街的人!现在倒好,好人反而成了你们需要日夜监视的‘不稳定因素’?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好人就该被枪指着?当好人还不如当恶人来得自在,是吧?!”
随着她的话语,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威压如同火山爆发般从她体内轰然释放!8阶9层极限的力量,配合九成九完全境界的掌控力,使得这股威压凝练如实质的山岳,精准无比地只压向庭院中那数十名黑衣密探!
“噗通!噗通!噗通!”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除了凌云志还能勉强单膝跪地,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瞬间浸湿了蒙面巾,死死咬牙支撑外,他身后的数十名手下连哼都没哼一声,如同割倒的麦子般齐刷刷瘫软在地,瞬间昏死过去!整个庭院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寒风刮过的声音和凌云志粗重的喘息。
“还请……大人……恕罪!” 凌云志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呻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如果您不喜欢……小的……立即……撤走所有人!”
曳潼雨看着他那副快要散架的样子,威压稍稍收敛了几分,但声音依旧冰冷:“行吧。回去告诉你们的铁臂统领——别来管我的闲事!这里,不过是我旅途中的一个临时落脚点,歇够了自然会走。” 她顿了顿,指了指身边紧张不安的玥朗,“以后,这个女孩就住在这里。你们,给我好好‘照顾’她。” “照顾”二字,她咬得格外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还有,” 曳潼雨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城主府的方向,“告诉你们那位喜欢‘夜观天象’的国师,别吃饱了撑的乱打探别人的来历。有些东西,知道了未必是福。糊涂一点,命……才能活得长久一点。明白了吗?”
“是!是!小的明白!一定一字不差转达统领和国师!” 凌云志如蒙大赦,感觉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连忙应道。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拖拽那些昏迷的同伴,心中叫苦不迭。
然而,就在此刻——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枫景居那扇厚重的实木院门,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裹挟着狂暴的气流和碎木屑,如同暴雨般朝着院内激射而来!目标直指曳潼雨和玥朗!
“找死!” 曳潼雨眼中寒芒爆闪!甚至无需思考,心念一动!
嗡——!
悬浮在她身侧的幻想炎杀刀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赤金色的刀光如同瞬移般在她身前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唰!
所有激射而来的木门碎片,在接触到那毁灭之焰的瞬间,如同投入熔炉的雪花,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连一丝烟尘都没能留下!
烟尘弥漫的门口,一群身穿深蓝色制服、胸前绣着交叉战斧徽记的壮汉堵在那里,个个气息彪悍,眼神不善。为首一人,身高接近两米,肌肉虬结,满脸横肉,散发着8阶9层的气息,正是内城区执法队队——黄欣!刚才那一脚踹碎大门的,正是他!
黄欣一脚踏入院内,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狼藉的庭院:昏倒一地的黑衣密探,单膝跪地、脸色难看的凌云志,抱着零食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玥朗,以及……那个手持燃烧长刀、眼神冷得像万年寒冰的陌生女人——曳潼雨。
他的目光在曳潼雨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地上昏迷的密探和明显吃了亏的凌云志,最后落在被嵌入墙壁、早已冻僵的那三具黄龙帮小弟的尸体上(之前被曳潼雨踢飞嵌墙的三人)。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忌惮,反而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怒吼道:
“北罗执法队!奉统领府令,前来捉拿当街行凶、杀害平民、重伤执法者亲属的凶犯——曳潼雨!!!”
曳潼雨看着这气势汹汹、不分青红皂白就破门而入的执法队长,只觉得一股荒谬感直冲脑门。她抬手扶住额头,发出一声无奈至极的叹息。然而,在那叹息声下,她眼底深处,那被强行压下的、属于救世者的绝对毁灭意志,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桶,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燃烧!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再次弥漫开来,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凛冽,更加暴虐!整个庭院的温度骤降,连空气似乎都要冻结!
“大人!!” 凌云志看到曳潼雨眼中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毁灭之意,吓得魂飞魄散!他顾不上许多,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刻满符文的骨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吹响!
呜——!!!
一道尖锐刺耳、穿透力极强的警报声瞬间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冲云霄!这是影卫最高级别的警报,直通将军府铁臂统领的静室!
“铁臂统领马上就到!大人!求您!求您千万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啊!!” 凌云志几乎是嘶吼着哀求道,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旦真正暴走,别说这几个执法队员,半个内城恐怕都要遭殃!
黄欣见到凌云志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拉响警报,脸上狞笑更甚:“想搬救兵?没门!” 他猛地一跺脚!
嗡!
一道淡灰色的、半透明的能量光幕瞬间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将整个枫景居庭院笼罩其中!那尖锐的警报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这正是执法队队长权限才能动用的执法结界!不仅能隔绝内外声音、视线,更能强力干扰甚至阻断一切能量和信息的传递!
“警报?哼!在老子这‘禁断结界’里,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收不到你的求救信号!” 黄欣得意地狂笑,结界的光映照着他狰狞的脸庞,他贪婪而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死死锁定曳潼雨,仿佛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战利品,“现在,那边的女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自废修为,乖乖爬过来,好好侍奉我弟弟(黄石),把他伺候舒服了!老子心情好,或许能饶你一条贱命!否则……”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呵……” 曳潼雨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毁灭的欲望。她手中的幻想炎杀刀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刀身上的火焰猛地向内坍缩、凝实,颜色从赤金转化为一种近乎纯粹黑暗、却又在核心处透出毁灭白芒的恐怖色泽!一股比之前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令万物战栗的毁灭气息,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缓缓从她体内弥漫开来!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发梢末端甚至开始跳跃起细碎的黑白色电火花!
绝对毁灭模式——与天灾之主“绝对杀戮”相对应的救世者形态之一!这是足以撼动世界的力量!
“我看你……” 曳潼雨的声音变得空洞而宏大,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似乎没有别的狗屁要放了。” 她缓缓抬起燃烧着毁灭之炎的刀锋,遥遥指向黄欣,刀尖所向,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
“我这人虽然随和……” 她向前踏出一步,脚下坚实的石板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但如果别人都打上门来,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去侍奉一个垃圾……”
第二步踏出,毁灭的领域瞬间扩张,庭院中那些昏迷的影卫被无形的力量推开,玥朗则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护住。
“……而我还能保持随和……”
第三步!她的身影仿佛融入了毁灭的烈焰之中,只剩下那双燃烧着终结之意的眼眸清晰可见。
“……那就不叫随和……”
“……那叫缩头乌龟!”
最后一个字落下,曳潼雨的身影骤然模糊!毁灭的炎杀刀带着终结万物的意志,撕裂空气,朝着黄欣当头斩下!这一刀,不再有任何留手!要将眼前这聒噪的蝼蚁连同他那肮脏的灵魂,一同从这世间彻底抹去!
黄欣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他感受到了!那是真正死亡的味道!比面对城外最恐怖的巨兽还要强烈万倍!他狂吼着,将执法结界的力量催动到极致,试图阻挡!但在这毁灭之刃面前,那淡灰色的结界脆弱得如同肥皂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咔嚓——!!!
一声仿佛琉璃破碎的巨响!
笼罩庭院的执法结界,竟从外部被一股无法想象的、纯粹而霸道的力量,硬生生地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噗!噗!噗!噗!
庭院边缘,四名正全力维持结界的执法队员如遭雷击,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什么人?!!” 黄欣又惊又怒,猛地回头。
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如同陨石天降,带着无匹的气势,轰然砸落在庭院中央!落地的冲击波将地面的碎石积雪瞬间清空!来人身穿简单的兽皮劲装,面容刚毅如铁,右拳之上,赤黑交织、如同熔岩与钢铁融合的恐怖粒子正缓缓散去——正是北罗最高统领,9阶5层强者,铁臂!
他那双如同熔炉般燃烧的虎目,带着滔天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悸,扫过一片狼藉的庭院,最终落在了那手持毁灭之刃、气息如同灭世魔神般的曳潼雨身上,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把刀上蕴含的力量,足以威胁到他!
黄欣看到如同天神下凡般的铁臂统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指着曳潼雨声泪俱下地控诉:
“铁臂统领!您终于来了!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就是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她当街行凶,残忍杀害三名无辜平民,还废了我弟弟黄石的修为!我弟弟在上次雪狼破城时可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啊!她如此藐视我北罗律法,手段残忍至极!若不能将此凶徒绳之以法,严惩不贷!我执法队的威严何在!北罗的律法尊严何在啊统领!!”
看着黄欣那副前倨后恭、声泪俱下、颠倒黑白的拙劣表演,曳潼雨眼中的毁灭之火微微跳动了一下,竟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突兀的嗤笑。她甚至收回了即将斩落的炎杀刀(毁灭模式的气息也缓缓收敛),仿佛在看一场荒诞剧。
“呵……” 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玩味,“以前读书时,不太懂什么叫‘奥楚蔑洛夫’……今天看到你,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她的目光扫过黄欣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又瞥了一眼脸色铁青、气息如渊的铁臂,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前据而后恭,思之……真是令人发笑。” 最后,她的目光才真正落在铁臂身上,语气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初次见面,铁臂……大叔?”
铁臂统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钢针,深深地刺入黄欣的眼底。刚才那惊鸿一瞥感受到的毁灭气息,以及国师观星子那近乎绝望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他强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针对黄欣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欣!立刻!收队!带上你的人,还有……” 他目光扫过地上昏倒的影卫,“把凌云志和他的手下,一并带走!立刻!马上!滚出这里!”
“统领?!!” 黄欣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不甘!他指着曳潼雨,声音都变了调,“她……她当街行凶,证据确凿!还打伤执法队员!这是在藐视您的权威,藐视整个北罗的法律啊!若不能将其绳之以法,我们执法者的威严扫地,以后还如何管理都城,如何……”
“闭嘴!” 铁臂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狂暴的9阶威压瞬间将黄欣后面的话硬生生压了回去,让他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色涨得通红,浑身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收队!滚!”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黄欣的心头。
黄欣看着铁臂那不容置疑的、甚至带着一丝……忌惮的眼神?再看看那个手持诡异长刀、嘴角噙着冷笑的女人……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踢到了一块……不,是踢到了一座根本无法撼动的、燃烧着毁灭之炎的恐怖铁板!
他再也不敢多言,甚至连弟弟的仇都不敢再提,连滚爬爬地起身,招呼着还能动弹的手下,如同丧家之犬般拖起昏迷的同伴和影卫,灰溜溜地、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片让他胆寒的庭院。
庭院中,只剩下铁臂、曳潼雨、被护住的玥朗,以及一片狼藉。
寒风卷过,吹拂着曳潼雨的发梢。她手中的幻想炎杀刀无声无息地消散成点点火星。刚才那沸腾的杀意和毁灭气息也如潮水般退去。她看着铁臂那张刚毅而复杂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如果是夏晓面对这种情况……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