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渊物质构筑的绝对囚笼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粘稠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夏晓如同矗立在黑暗中的审判者,她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地上抽搐的陈青完全笼罩。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为了陈青此生最漫长、最痛苦的噩梦!
夏晓没有言语,只有行动!她将记忆中所有已知的、甚至想象出的残酷刑罚,如同冰冷的机械般,精准而高效地施加在陈青身上!
剥皮抽筋! 黑渊之力化作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剥离陈青体表的皮肤,露出下面鲜红跳动的肌肉和青色的血管!剧痛让陈青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但夏晓随手一抹,黑渊物质又如同最精密的缝合线,将皮肤强行“粘合”回去,只留下深入骨髓的灼痛和恐惧!
炮烙之刑! 夏晓指尖跳跃着幽暗的破灭之炎,那火焰温度不高,却带着侵蚀灵魂的阴寒!她将火焰按在陈青的胸口、四肢、甚至……敏感部位!火焰灼烧的不仅是肉体,更是灵魂!每一次灼烧,都让陈青的灵魂如同被亿万根冰针刺穿!
千刀万剐! 无数细如牛毛的黑渊丝线凭空出现,如同最残忍的刽子手,在陈青的身体上切割、穿刺!每一刀都避开要害,却带来极致的痛苦!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又在黑渊物质的作用下强行止住,让陈青在清醒中承受着凌迟般的酷刑!
灵魂鞭挞! 夏晓的意志凝聚成无形的重锤,一次次狠狠砸在陈青的灵魂本源之上!每一次锤击,都让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几近熄灭!灵魂撕裂的痛苦远超肉体,让他恨不得立刻魂飞魄散!
……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陈青的身体被反复摧毁、修复、再摧毁!他的意志被一次次碾碎、重组、再碾碎!他如同坠入了无间地狱,承受着永无止境的折磨!他的精神早已崩溃,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在支撑着他残破的躯壳。
终于,夏晓停下了动作。她看着地上那团不成人形、气息奄奄、如同烂泥般抽搐的肉块,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她心念微动,一股精纯的黑渊物质涌入陈青体内,将他身体表面的伤势快速修复,至少让他看起来……像个人样了。
陈青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他艰难地抬起肿胀的眼皮,露出一双充满血丝、彻底失去神采、只剩下恐惧和绝望的眼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哭腔和无法理解的愤怒:
“你……你到底……想问什么?!”
夏晓听到这句话,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茫然?她歪了歪头,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带着点无辜和恍然大悟:
“唉?我……还没问吗?”
“……”
囚笼内陷入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陈青那布满血污的脸瞬间僵住!他肿胀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绝伦的、夹杂着滔天委屈和悲愤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黑血!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如同濒死的野兽!他死死地盯着夏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控诉和……崩溃的泪水!
“你……你问都不问……上来就打了我一个小时!!!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陈青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充满了绝望的控诉!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结果对方连问题都没想好?!
夏晓看着陈青那副崩溃到极点的样子,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问!” 她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而冰冷,如同切换了开关,“青天宗怎么走?还有,你们宗门里,像你这种……嗯,9阶9层巅峰的老东西,还有几个?”
陈青刚想本能地怒吼“无可奉告!”,但就在他张嘴的瞬间,他肿胀的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在了夏晓那张……与万年前通天塔壁画上那位存在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陈青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愤怒、委屈、痛苦瞬间被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原始的恐惧所取代!
“怎……怎么可能?!!” 他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定是噩梦!不可能!!!”
他如同见了鬼般,疯狂地想要向后缩去,但残破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扭动,如同一条被踩了尾巴的蛆虫!
“行了行了!”夏晓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尖叫,“别摆出一副见了我的脸就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本座才刚回来,就发现你们中州这帮蛀虫,借着我的名头,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她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不过……念在你们青天宗这几千年来,确实从巨兽口中保下了一些人的份上……”
陈青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嘶喊起来:“帝皇在上!饶命!饶命啊!求您看在那些被救下的无辜生灵份上!饶我们青天宗一命吧!我们……我们知错了!我们愿意将功赎罪!!” 他通读青天宗秘藏的《帝皇纪》,深知眼前这位“破灭帝皇”的恐怖!那是真正视众生如蝼蚁、动辄灭世的存在!反抗?那绝对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接下来的问话,变得异常顺利。在绝对的力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面前,陈青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青天宗的情报——宗门位置、护山大阵的弱点、核心长老的实力与分布、藏宝库的位置、甚至宗主沈青天的一些隐秘——全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夏晓默默记下所有信息,眼神愈发冰冷。她必须尽快行动!三大长老同时失联,青天宗必然警觉!一旦他们联合中州其他三宗,甚至惊动中州评议会,再想踏平青天宗,难度将成倍增加!
一小时后·北罗都城·南峰之巅
狂风呼啸,卷起夏晓黑色风衣的下摆,猎猎作响。她站在北罗都城南部最高的山峰之巅,目光如鹰隼般穿透云层,投向远方那道横亘在天地之间的巨大屏障——叹息之壁!
那是由纯粹的能量构筑而成的、散发着淡紫色光晕的弧形壁垒,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将整个中州牢牢笼罩在内!壁垒表面流淌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壁垒之外,四座造型古朴、散发着空间波动的巨大“界门”,如同沉默的巨兽,扼守着通往中州的唯一通道!
铁臂统领曾言,这叹息之壁与四界门,是万年前第十皇与救世者最终之战后,由中州强者们联合布下,美其名曰“保护世界核心”,实则隔绝内外,独享资源!数百年来,中州更是利用某种装置,疯狂汲取着弥漫在星球各处、本该滋养万物的第十皇与救世者遗留力量!此消彼长之下,外州日渐凋零,中州愈发强盛!长此以往,外州必将沦为末法死地,而中州……则可能在榨干星球后,抛弃这颗垂死的星辰,远遁他方!
夏晓要打破的,绝不仅仅是一个青天宗!她要粉碎的,是这道不公的壁垒!是这吸食世界骨髓的贪婪体制!
就在夏晓准备动身之际,铁臂统领带着北罗国师,匆匆登上峰顶。二人来到夏晓面前,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
“拜见夏皇!”
夏晓微微皱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二人托起:“起来吧。我此行目的,你当知晓。此刻前来,所为何事?莫非……你以为我踏不平那青天宗,取不回我要的东西?”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铁臂统领连忙抱拳,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无奈:“夏皇息怒!臣绝无此意!只是……东篁统领徐余、南庭统领奥观海、西兰统领贺楼兰,三位统领闻听您归来,已至山下,恳请谒见!只是……南庭那位奥观海统领,言语之间……似乎颇有微词,不太好说话。”
夏晓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哦?都来了?也好!”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让他们上来!我倒要看看,这帮人……能闹出点什么动静!”
很快,三道身影在铁臂统领的引领下,登上了峰顶。
东篁统领·徐余: 一袭青衫,面容清癯,手持一柄羽扇,气质儒雅如书生。他眼神深邃,仿佛蕴含着无穷智慧,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凝重。
南庭统领·奥观海: 身形魁梧,肌肉虬结,穿着一身金边黑袍,面容粗犷,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倨傲和……不易察觉的敌意。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铁塔,散发着剽悍的气息。
西兰统领·贺楼兰: 一身银白色轻甲,勾勒出矫健的身姿,面容英气逼人,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战士的锋芒和直率。她站在那里,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战意盎然。
四人皆是9阶7层修为,气息沉凝,代表着外州四邦的最高战力!
四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夏晓身上。尽管早已从铁臂处得知这位的身份,但当真正面对这位与传说中第十皇容貌无二的“继承者”时,那股无形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依旧让他们心神剧震!一时间,峰顶之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沉重的呼吸。
最终,还是性格最为直率的贺楼兰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清脆而有力:
“夏皇在上!贺楼兰拜见!您是第十皇力量的继承者,您之前在北罗的雷霆手段,已证明了您的力量与意志!我等钦佩!然而——”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忧虑,“讨伐青天宗,踏平中州壁垒,此事牵连甚广!中州四宗同气连枝,更有中州评议会坐镇!此刻动手,是否……为时尚早?”
夏晓目光平静地扫过贺楼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带着一种洞穿本质的锐利:
“为时尚早?贺统领,你可知,自中州立下叹息之壁与四界门,隔绝内外,独享资源以来,外州这几百年间,发生了什么变化?”她的目光扫过四位统领,“你们可曾统计过,外州拥有修炼资质的新生儿,比例是否在逐年下降?那些觉醒的异能者,突破高阶的难度,是否越来越大?而中州每次派出的所谓‘云游弟子’,实力是否一代比一代强?”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刮过:
“他们在用一种装置,疯狂汲取着弥漫在天地间、本该滋养万物的本源能量!对你们而言,这就是温水煮青蛙!此消彼长之下,百年之后,外州必将沦为末法之地!灵气枯竭,异能断绝!而中州……”夏晓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他们早已在谋划退路!待到榨干这颗星球的最后一丝价值,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这里,远遁星空!只留下你们……以及你们那些在末法时代挣扎求存、如同蝼蚁般的后代子孙,为这颗被他们吸干的星球……陪葬!”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四位统领心上!徐余羽扇轻摇的动作顿住了,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在飞速思考。贺楼兰脸色微变,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铁臂统领则是一脸沉痛,显然他早已察觉,却无力改变。唯有奥观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夏晓的话语虽然有些夸大(她知道诺伦斯不会坐视星球彻底枯竭),但核心的危机却是真实的!中州的贪婪,正在加速外州的衰亡!
为了增强说服力,夏晓甚至悄然引动了体内未来夏晓的一丝气息!那是一种超越了时间、蕴含着无尽杀伐与毁灭的恐怖威压!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让四位9阶7层的统领瞬间如坠冰窟,灵魂都为之战栗!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行走于人间的……灭世魔神!
贺楼兰被这股气息震慑得后退半步,看向夏晓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
就在这时,南庭统领奥观海上前一步。他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站在夏晓面前如同铁塔般,带着一股压迫感。他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明显的质疑和不满:
“夏皇陛下!第十皇的继承者万年之后再度归来,本是我等幸事!但您对中州的态度,未免太过偏激!在您不在的这万年间,是中州四宗与评议会,维系着世界的稳定,抵御着来自星空的威胁!他们虽有瑕疵,但功大于过!您甫一归来,便要踏平四宗之一的青天宗,此举……是否有卸磨杀驴之嫌?寒了天下守护者的心?”
这番话,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充满了道德绑架的意味!他将中州塑造成了守护世界的功臣,将夏晓的行动描绘成了忘恩负义!显然,这位南庭统领,早已被中州渗透,成了他们的代言人!
夏晓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瞬间锁定奥观海!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平静得可怕:
“奥观海统领,你倒是……很会替中州说话。”她缓步上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空间的节点上,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朝着奥观海碾压而去!
“本座从未否认,中州在第十皇离开后的万年间,确有其功绩。维系世界稳定?抵御星空威胁?呵……”夏晓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么,本座问你,维系稳定,是否意味着可以勾结巨兽,导演屠城血案,视万民如草芥?抵御威胁,是否意味着可以肆意掠夺外州资源,断绝他人修炼之路,行那涸泽而渔之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无上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审判:
“更可笑的是!从中州出来的某些人,竟敢在本座面前……自称皇族?!”夏晓的目光扫过奥观海,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谁给他们的胆子?!谁赐予他们的名分?!”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神谕,带着裁决一切的冰冷:
“本座不记得,曾给予过任何人‘皇族’的身份与待遇!在本座面前,妄称皇族,与谋反何异?!”
夏晓缓缓抬起手,指向苍穹,又指向脚下的大地,最后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天地共鸣,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
“作为这片世界唯一的大地帝皇!这天地万物!这芸芸众生!只有朕——赐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倘若你敢从朕的手中抢夺……”夏晓的目光如同两柄冰冷的利剑,死死钉在奥观海身上,一股实质般的杀意轰然爆发!
“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轰——!!!”
随着她的话语,整个峰顶的天空骤然阴沉下来!狂风怒号,乌云翻滚!一股无形的、仿佛能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压笼罩四方!大地微微震颤!空间都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帝皇之怒,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奥观海首当其冲!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那恐怖的威压如同亿万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让他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他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眼中充满了惊骇欲绝的恐惧!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股帝皇威压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书生模样的徐余,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他手中的羽扇早已停止摇动,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夏晓那如同神祇般的身影!他想要看清这位“继承者”的深浅,却只感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混沌与威严!
那种举手投足间引动天地之威、言出法随的恐怖力量,让他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他自问,即便坐上东篁统领之位,手握大权,他也绝无此等气魄!这绝非统领,而是……真正的帝皇!
(徐余内心独白:当年若非老统领父子涕泪横流,以满城百姓性命相托,我徐余,不过是个想寄情山水、逍遥自在的书生罢了,何曾想过要面对此等...煌煌天威?)
贺楼兰更是被这股气势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夏晓那睥睨天下的身影,眼中充满了狂热与敬畏!这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强者!这才是值得追随的帝皇!
铁臂统领则早已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仅存的左臂紧握成拳,抵在胸口,用最虔诚的姿态表达着臣服!
峰顶之上,唯有夏晓一人傲然而立!她的身影在风云变幻的天空下,显得无比高大!帝皇之威,震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