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望着眼前这个红发女孩,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怀安。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叫苏姚,你不用谢我,只是顺手而已。”
怀安有些好奇地问道:“苏姚姑娘,看你这手段,定是大有来历。” 苏姚轻抬眼眸,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而后说道:“实不相瞒,我是苏钬长老的孙女。此次来这,是为了教中任务,恰好路过此地,便出手救了你。”
怀安心中一惊,苏钬长老的威名他自是听过,没想到眼前这看似年轻的女孩竟是其孙女。他连忙再次拱手道谢:“原来是苏长老的孙女,今日之恩,怀安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苏姚摆了摆手,眼神突然变得专注起来,她上下打量着怀安,目光在他的丹田处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查看他丹田的气息。怀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苏姚看罢,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开口道:“罢了,你自己小心些。这山林中妖兽横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怀安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为了寻找清灵草,才冒险进入山林。” 苏姚轻嗤一声:“清灵草极为稀少,你这般盲目寻找,怕是徒劳无功。罢了,与你说这些也无用。”
说罢,苏姚转身便要离去。怀安急忙喊道:“苏姚姑娘,就此别过?” 苏姚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间,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怀安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心中思绪万千,今日这一番遭遇,实在太过离奇,而这神秘的苏姚,也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
怀安拖着受伤的身躯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小屋。他坐在木凳上,看着身上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微微发愣。这是他九年来第一次独自养伤,从前每当受伤,莲花派的带辉师兄总会细心地为他包扎,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可如今,那熟悉的身影不再,耳边也没了那温暖的话语,心中涌起一阵落寞。
但很快,不甘的情绪又涌上心头。他想起梦中那仙人的模样,想起自己若不加入魔教,或许永远无法得到仙人的青眼。曾经成为武林盟主的梦想,在踏入魔教的这一刻已然破碎,可他已无路可退。他咬咬牙,拿起破旧的布条,忍着疼痛开始为自己包扎伤口,每一下拉扯都伴随着钻心的痛,可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第二日清晨,阳光刚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苏钬便踏入了怀安的小屋。苏钬看着怀安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未愈合的伤口,微微皱眉,他知他要去后山采药了,沉声道:“小子,今日我便传你体术功夫。” 怀安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苏钬来到屋外的一片空地。
苏钬站定,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原本和蔼的面容变得严肃而凌厉。他双脚分开,呈马步,双手如抱球状置于胸前,缓缓开口:“体术之要,在于根基稳固,气息顺畅。看好了!” 说罢,他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双手瞬间翻转,掌心向前推出,一股强劲的气流随着他的动作扩散开来,周围的尘土都被卷得飞扬起来。
怀安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苏钬的每一个动作。苏钬一连演示了好几套动作,行云流水,刚柔并济。随后,他示意怀安上前尝试。怀安依样画葫芦,却总是不得要领,不是脚步不稳,就是气息紊乱。苏钬在一旁不断纠正:“脚步再稳些!气息,调匀!”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与失败,怀安终于能勉强做出一套完整的动作。
待练习结束,怀安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他想起苏姚,便开口问道:“苏长老,我昨日后山采药去,遇到了您的孙女苏姚,她出手救了我。敢问她此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苏钬微微一怔,而后说道:“她此次是去探查各大门派近期的异动,以防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教。” 怀安听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在他心中,自己身上有蛊毒,被困于魔教,这些门派的事情与他似乎已没了多大关联。
苏钬看着怀安一脸淡漠、满心阴霾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忧。他不想自己教出的弟子如此消极阴暗,思忖片刻后,开口道:“怀安,随我在教中走走。” 怀安有些诧异,但还是起身跟在了苏钬身后。
二人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魔教内人来人往,却井然有序。苏钬边走边介绍:“这是藏书阁,里面收藏着无数武林秘籍。” 怀安望去,那藏书阁气势恢宏,门口有几位弟子在守卫。接着,他们路过一片演武场,只见许多魔教弟子在那里挥刀舞剑,喊杀声震天。苏钬指着演武场说道:“这里是弟子们平日练武的地方,只要你肯努力,在魔教也能习得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
怀安看着那些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弟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们又来到一座亭台旁,亭中几位长老正在谈论着什么。苏钬走上前去,与他们寒暄几句,转头对怀安道:“怀安,这些长老都是教中的中流砥柱,在他们身上,有着数不清的江湖故事。” 怀安微微拱手,向几位长老致意。
一位长老正站在台阶之上。那长老目光如鹰,看到怀安的瞬间,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与轻蔑。他在心中暗自嘀咕:“真不明白教主为何会带这么个无用之人回来,就算是底牌,也不该是这等平庸之辈。教主虽说性格古怪,但也不至于如此草率。”
怀安与那长老对视一眼,便知晓了对方的心思。他心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恼怒,只是涌起一丝淡淡的无奈。此刻的他,确实太过弱小,在这强者如云的魔教中,只能默默承受这份轻视。他自嘲地想着,或许自己本就不是努力奋进之人,随波逐流、默默无闻度过一生,似乎也是一种宿命。
苏钬自然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他深知这群以内力修炼为主的长老,向来瞧不上体术一脉,对怀安更是不屑一顾。为了给怀安树立信心,也为了争一口气,苏钬向前一步,朗声道:“杨长老,我瞧你对我这徒弟颇有不满,莫不是看不起我们练体术的?”
杨长老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苏钬,你莫不是想护短?就你这徒弟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能有何作为?体术一脉,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也敢在我面前提?”
苏钬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说:“口说无凭,杨长老,不如咱们上擂台比划比划,让大家看看体术到底有没有用。” 杨长老眼神一凛,他自负内力深厚,岂会怕苏钬的体术,当即应下:“好!那就让你知道,内力才是这武林中的王道!”
片刻间,消息传开,众多魔教弟子纷纷围聚到擂台周围。苏钬与杨长老先后跃上擂台。杨长老周身气息涌动,内力在体表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双手结印,掌心向前推出,一道凌厉的气劲呼啸而出,如利刃般划破空气。苏钬脚步沉稳,呈马步扎定,双臂肌肉隆起,宛如两条虬龙。他大喝一声,双掌迎向那气劲,掌心与气劲碰撞之处,发出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苏钬趁着这股冲击的余波,身形一闪,如猎豹般冲向杨长老。他的拳头带着风声,快如闪电,每一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杨长老脸色微变,急忙施展身法闪避,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调动内力凝聚成护盾。苏钬的拳头砸在护盾上,发出砰砰声响,护盾泛起层层涟漪。
杨长老找准时机,双手向上一抬,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掌心涌出,试图将苏钬拉近,再以凌厉的内力重创他。苏钬冷哼一声,双脚猛然蹬地,身体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转,避开了吸力,随后如流星般坠落,双腿如重锤般砸向杨长老。杨长老仓促间抬手抵挡,被这股巨力震得连退数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二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怀安在台下看着,内心毫无波动。
或许他早就放弃,他心里想着的还是那一位仙人,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五万年的阅历,没有人能超过,连他自己都明白,这就是不可能。但他就是这样,想要放弃却又放不弃,想要去追,但是怎么追都追不到,就如同那个梦一样,她只会在梦里看他,而他也知道,那个在梦中的她根本就不是她,他越是这么想,心就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