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了吗？那个人，你‘看不见’他了?”老板娘放下手上的茶杯，好奇的看着白百择。一旁的胖子和瘦子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泽对自己的记忆，永远不会忘记，相对的，对自己的未来，一分一秒都看不见。”白百择抬起了右手，对着老板娘伸了过去，“他用我手骨做的笔，隐藏了他的一切。我找不到他，不过就算拿回了我的手骨，我也看不见他的。”
“这样啊，不过我推荐你去各个古坟里去找，人类活过百年的又有几个，他应该是带着你的手骨一起下葬了。”瘦子拿着打白果的杆子出着馊主意。感受另外三人的白眼，没办法装作天气真好的样子开始打起了白果。
“今天就到这里吧，胖子你也帮忙打白果啊。今晚要全部打下来啊。”老板娘打了个哈欠，牵着白百择回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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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的白百择从二楼下来，就看见瘦子和胖子两人用纸巾塞着鼻子，正在后院清理着昨天晚上弄下来的白果。昨晚的夜谈结束后，他们两个在老板娘的指使下，花了半个多小时来摘光了树上所有的白果。现在都堆在院子的角落里发着一股一般人受不了的气味。
没有在意与白果一起发着臭味的两人，打折哈欠走进了店里。关上门，挡住了在整个院子里飘散的味道。
老板娘很生气！身为一只堂堂的千年大树妖，早上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刷牙洗脸，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一大早就有顾客来送钱，结果来的是个小屁孩。关键是他还在威胁自己！
白百择站在门头看着无言对视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她的惯例微笑。轻轻的走到了老板娘那桌的旁边，打破了原本两人的古怪的气氛。
占据了另一边的男生看上去细皮嫩肉，眉清目秀，像个大爷似的歪着头看着老板娘，斜刘海遮住了大半只眼睛。可惜的是，他一身第三高中的校服和蓝色的校徽出卖了他只是一个伪成熟的高中生。
“给我找到世界上最干净的水。”他打量着这家老板娘‘苦心经营’的甜品店，眼里只有深深的不屑，“找得到，酬金之外，我再给你十家店面，每家都比现在这个小破店豪华十倍。”
“找不到呢？”老板娘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吹开漂在碧绿茶水上的一片茶叶，在心里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了解实力差距的小屁孩踩在脚下来回摩擦N次了。
“那我就拆了你的店。”他拿起盘子里胖子昨天晚上做的的香芋奶糕，皱着眉嗅了嗅，扔了回去。
当老板娘用“送客！”二字表达出身为店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伟大时，她的雇工兼保安，胖子跟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店门口，正流着口水围观停在店门口的那辆玛莎拉蒂。瘦子还摸出了一个老年计算器，专注的估算以老板娘每月支付的工资得多少年才买得起这辆车。
“你们两个二货给我滚回去洗白果！”老板娘朝着门外的两人咆哮着。
“我收到的消息是，你最喜欢的就是钱。”他对逐客令充耳不闻，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坐在对面的白百择然后对老板娘说到，“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末了，他喝了一口老板娘刚才给他沏的茶，明显皱紧了眉头，想吐出来，但觉得吐出来就输了，又逼迫自己一闭眼一口咽下去，然后逞强地冷笑，“我们家要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这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知道。”
老板娘也冷笑着，嗤之以鼻。
他叫沧瞳凯。当然，在座的几位都知道沧瞳家的底细。可是，又如何呢？威胁一个资深老妖怪，是不对的，是不明智的。现在的年轻人啊，总爱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是喜欢钱，但是我不喜欢你。喏，门在那边。”老板娘指了指门，站起了身，朝里屋走去，留下白百择和苍瞳凯两人干瞪眼。‘小鬼，跟我比个性?’
然后“扑通”一声，老板娘错愕地回头，她没想到的是，苍瞳凯居然单膝跪在了地上。这出乎了她的意料了，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白百择，她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像是在她面前演戏剧的两人，然后拿起了水壶，把老板娘和苍瞳凯的茶都加满。
“求你救她。”苍瞳凯卑微乞求的话语里，分明只有委曲求全的忍耐。
在刚才的桌子中间，除了两杯茶一碟糕点，还有一个小鱼缸，净透的玻璃里，一条白色的小鱼，晃动花边一样的鳍与尾巴，缓慢地游弋着。鱼缸里的水，是淡红色的，沧瞳凯刚带着它进来时，水是透明无色的。左边的鱼鳍上，有个伤口，血一点一点涌出，在水里扩散开。
“我用了最名贵的药，找了全世界最顶尖的治疗的砖家叫兽，也治不好它。”沧瞳凯眸子里蒙了一层沮丧的灰翳，手指在鱼缸上心疼地触摸着，“它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办法愈合。但是有人告诉我，把她放到最纯净的水里，就可以救它。”
“我这儿有一桶没开过的纯净水，喜欢可以搬走，不过记得把买水桶的钱留下。”老板娘的目光从鱼缸上移开，重新坐到了她刚才座的椅子上，指着角落里的饮水机，样子一定比他刚才威胁自己时可恶百倍。“我是不忍心浪费掉泡好的茶，才再坐在你面前的。”
“你……”他忽地抬起头，拳头握得咯咯响，指甲都嵌入了肉里，白净的脸涨红成了大红番茄，怒到了极致又不能发作的样子。
小P孩，还收拾不了你？！老板娘邪恶地在心里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
“起来吧。”看着一旁对着自己翻白眼的侄女，满足了的老板娘收回巫婆的邪恶，绕过桌子，扶住他的胳膊指了指桌上的鱼微笑道，“不如一边喝茶，一边跟我和你学妹讲个故事。关于你，关于那条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