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艾薇把身子靠在科黎身上，快要被吓哭的样子。
“那么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那些人。”科黎心情复杂地问道，感觉十分诡异。
“……可能是在寻找着什么，虽然只是猜测。”乌瑟尔回过神来，摇摇头。
“在我看见那位少女之后，我发了疯似的跑，她在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住了，但是艾璐璐听见了，她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呜……”
“需要帮你捂住耳朵吗？”
艾薇使劲摇摇头，明明自己受不了还是要听，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那位少女在我离开的某天回到了镇子上，饱经折磨的人们已经失去了意志，他们害怕着这少女，祈求这神的原谅。”
“那少女让他们一直跪着吗？”
“我想不是，那些人的确是在寻找着东西，那位少女告诉他们，她让我铸造的剑被藏在了雪地里，让他们徒手跪着拂开积雪，在风雪里寻找那把剑，否则风雪就不会停息。”
“……”
“而那把剑其实在我的手上，妻子正在犹豫着等待我回来，然而被她收留的人们想要活命，于是他们逼问她剑的下落，最后杀死了她，在屋里寻找的途中变成了冰雕……”
“自那以后，部分路过那里的人们都十分害怕，神的话题也越来越多，那句末日预言也像烙铁一样在人们心里狠狠留下了一记。”
“……是吗，的确是……有点。”
“奇怪的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造那把剑……威灵顿-海德维希……他……”
他早就死了，在三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了与圣龙公国，魔科技的会谈里，整座会议大楼化为了尘土，海德维希公爵不知道为什么加速了空间时间的流速，让那座大楼里的事物过了五百年。
“那把剑，在哪里？”科黎突然问道。
“哦，我一直戴在身上，不是自夸，不得不说确实是把好剑。”乌瑟尔把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递给了科黎。
科黎接过来，开始打量起上面的铭文，脸色变得越发凝重。
“怎么了，看出什么了吗？”乌瑟尔感兴趣地问道。
“不，只是一些悼词。”科黎把剑还给他，剑上刻着的是古代的咒文，他看得懂，因为他已经活了700年，在他生前就是和这些文字打交道的。但他骗了乌瑟尔，上面写的不是悼词，而是更可怕的真相。
“是吗，不过无所谓了，我在遭遇了这件事情后，深深意识到了精神信仰的力量。”
“艾璐璐就是这意志的产物了？”科黎闭上眼睛，大概已经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是的，没错，我把艾璐璐包装成神的使者，用那报酬组建了军队，利用神的影响力招兵买马，艾璐璐也没有让我失望，在她的游说下军士们的士气都十分高涨，打了几次胜仗后，起义军的名声就已经足以让对方胆怯了。”
“我明白，这种做法的确对作战十分有利，就像是个人崇拜一样，人们对某件事物狂热之后就会为之付出一切，是难能可贵的精神力量。”
“是的，所以科黎先生，我知道你的能力不凡，也早已知晓了一切，但我希望你不要揭穿我，这国家需要信仰，这军队需要信仰……”乌瑟尔真诚地看着科黎，语气里满带着淳朴而憨厚的气息，这是十分可信的，这是十分忠义的。
“好的，我明白。”科黎点点头，他在一开始就没有揭穿他们的打算，否则他也不会配合艾璐璐上演一场好戏。
“您真是明白事理的贵人，我代表全军将士感谢您。”乌瑟尔喜出望外，激动地握起科黎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晚上来镇上的罗杰斯餐馆里吃顿饭吧，如果您能来我会很高兴的。”
“可以，我会考虑的。”科黎礼貌地笑了笑，“但是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哦？请直说。”
“关于艾璐璐，她的真名是艾琳-璐璐德，是这样吧？”
“我好像不清楚，她见到我的时候她说她叫艾璐璐，我只知道她有个姐姐在丽星茫城，这次行军至此我本也想拜访她，告知她情况。”
“好的，谢谢了。”科黎点点头，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艾璐璐身上，这样一来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好了。
“不不不，我才是感谢您，我还以为您要威胁我要我付出沉重的代价，哈哈。”
“先告辞了，走吧艾薇。”
“嗯，将军要加油哦，知道有您这样忠心的将领，皇室的人们会很高兴的呢。”艾薇提起裙角行了个礼，高兴地扑到了科黎身上。
“好，好，慢走。”乌瑟满带笑意地目送他们离开了营帐，在他们走后，参谋长霍恩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你好像很高兴，你们谈了什么？”霍恩疑惑地问他，对他的行为感到不安心。
“我把艾璐璐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支持我们的做法，表示不会……”
“我看你一定是疯了!”霍恩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边回头边走到了乌瑟尔面前，瞪着他。
“说什么呢!？”乌瑟尔抖了抖胡须，惊讶地问道。
“说什么，你把艾璐璐的事情告诉他，万一他泄露出去，那你怎么办，这支军队怎么办。”
“不会的，科黎先生是个很谨慎的人，我在和他交谈时就已经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说出去，他非要说你还能怎么样，你控制的了他吗!”霍恩对乌瑟尔非常不满，他打心底认为乌瑟尔太没有戒心了，这样的人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不会的，科黎先生和他的妹妹对公国是如此地忠诚，他们不会对国家的利益造成损害的，并且在谈话里他们也没有以此威胁我的意思。”乌瑟尔始终坚信着科黎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这主观的判断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忠心？”霍恩冷哼了一声，把手环抱在胸前。
“从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了，一个诺德莉兰公国的人居然不知道满月夜。”
“你太多疑了，那是他忘记这是六月了。”
“你知道吗，乌瑟尔，我在外面的时候真和理把我找了过去，他们当时是跟着艾璐璐去福泽市民的，对这位科黎先生也有着自己的见解。”
“哦？说来听听。”
“真告诉我，科黎是一位法师，是彻头彻尾的贵族法师，不是御龙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乌瑟尔犹豫了。
“你，乌瑟尔，”霍恩指着乌瑟尔，眼里满带着不满与怜悯，“你相信的科黎先生，他是泽尔蓝人!”
乌瑟尔久久地愣在那里，泽尔蓝人这几个字一直在他脑里回荡轰炸，把思绪炸得一片空白。
终于，他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扶住桌子，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