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书竹愣住了。
这一句不是情话，更甚情话。
她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愿意帮她出头的人吗？
凤书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个人能把所有辱骂她的人通通打倒的人。
不过，她等得太久了。
以至于自己都放弃了。
而现在听到许尘的话，她内心里的希望又被再次点燃。
她的泪腺像是坏掉了一般，不停地涌出眼泪。
“怎么？不想啊？”
听到耳边传来的那开玩笑的声音，凤书竹一瞬间破涕而笑：“想。”
她说不出太多的话语，激动的情绪已然把她吞没。
明明在流泪，嘴角却止不住笑意。
她不知道她等这么一个人等了多久。
此刻，凤书竹相信许尘就是那个她等的人。
“那就别哭了，都要当人的师父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许尘从石阶上站起身来，勾了勾手指，说道：“来来来，比划比划，你可别打不过我。”
凤书竹看着许尘那耍宝的样子，也站起身来，笑道：“比划什么？你不都没有修炼天赋？”
“你知道了？”
许尘身形一愣，没有想到自己没有修炼天赋一事这么快就暴露了。
也是，凤书竹是第十境的修行者，又是龙云的公主，身上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能看出也不奇怪。
“早就知道了。”
凤书竹翻起了空间戒指，将其中一枚神还丹递给了许尘，解释道：“这是神还丹，吃下后就可以改变天赋，通五脉。”
天下人修行天赋只要看十脉，通一脉即可修行，五脉是为天才，地方上的宗派都可以进入，进入大宗派相当困难。
通七脉及以上，大多会成为大宗派弟子，亦或者江湖强者的徒弟。
神还丹能让许尘从无法修炼到世人眼中的天才，可想而知，此丹有多么珍贵。
“这个可以给我？”
许尘略显犹豫，显然知道神还丹对这个世界修仙者的吸引力。
哪怕不是凡人，就是五脉以下的修行者都会相当渴望神还丹改变自己的资质。
“刚才不是谁还说要保护我吗？”
见他那拘束的样子，凤书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不然你靠现在的实力来帮？又不是只动嘴皮子。”
“好。”
许尘不再犹豫，再犹豫下去就是矫情了。
他吃下了神还丹。
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修行者与凡人的区别。
从前，他只能通过风声和夏风拂过带来的触感来认识到风。
可现在他能感知到风。
夏风仿佛不再是虚无缥缈之物，而是确切存在的事物。
人也是如此。
许尘之前了解到凤书竹这个存在需要用双眼去看，或者通过她的声音来分辨，亦或者靠手掌的触摸。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可以感知到凤书竹。
从无到有。
许尘在这一刻终于踏上了修行之路。
“我能感受到你了。”
他深切注视着凤书竹，说出了此刻最想说的话。
听到这话，凤书竹一怔。
他能够修行后，第一时间是想的我吗？
此时仿佛有风经过。
夏夜的风是燥热的，不然凤书竹的脸为何会如此红？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过神来，红着小脸说道：“恭喜。”
凤书竹啊凤书竹，别人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你在乱想什么？
她感觉自己现在未免太能幻想了。
“师父，教教我吧。”
许尘掩饰不住自己内心里的喜悦，朝凤书竹说道。
“好。”
凤书竹应了一声，她看到许尘能够修炼，不知为何，自己也有一种喜悦。
她就这样开始教起了许尘。
【第二幕：月下起舞】
画册又多了一副，上面画着两人在月下挥剑的场景。
凤书竹看着那画册中的画，有一种近乎恍惚之感。
那种真实感根本无法忘怀。
这真的是一个游戏吗？
画面中她在月下起舞，动作从容优雅。
许尘则是笨拙地跟着凤书竹的步伐，认真地想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凤书竹看着画册上的画面，红润的嘴角旁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
这一幕并没有给奖励，就跟游戏里说的一样，只有第一段剧情才有，之后要这次游戏玩完才行。
什么情况才算完？
凤书竹不知道，继续点击屏幕。
【你教了他很久，教到了很晚，随后邀请许尘在你家过夜。】
过夜？
凤书竹脸上一红，用双手轻拍脸颊，示意自己冷静。
【第二天，你继续教许尘练剑，你发现他的天赋好像并没有五那么简单，你怀疑那神还丹是不是已经接近圣品。】
圣品神还丹和普通的神还丹不是一个东西。
普通的神还丹能让修行者通五脉，圣品神还丹能直接通八脉以上，越完美的神还丹，越能改变人的天赋。
【就在红霞满天，夜幕即将降临之际，有人敲响了大门。】
【你们打开门，看到了剑古城第一名捕王华茂。】
糟了。
凤书竹心头一颤，看到了画面上那有些冷厉的大叔。
她很清楚这人是为谁而来。
“昨日你当街打人，可认罪？”
王华茂没有看凤书竹的意思，看向许尘，眼冒寒光。
“我没做那些事。”
许尘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跟对方没法比，他没想到剑古城的第一名捕会来。
剑古城第一名捕王华茂一般只会处理那些相当棘手的事情，因为他本身就是十二境修行者，在整个大岐都算是排行靠前的捕快。
谁都不会想到王华茂居然会来处理这件事。
“做没做你自己清楚。”
王华茂当然不会因为许尘不承认就真的不追究了，冷笑一声，说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路，你不再靠近凤书竹，我们不会再追究你打人一事。”
“第二条路，你选择在她身边，那就死。”
王华茂语气沉重，问道：“你选哪一条？”
沉默回荡在天地间，夕阳染红了墙面。
接下来或许会变得更红。
凤书竹贝齿紧咬樱唇，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
“许尘，你走……”
“我要留在她身边。”
许尘没有犹豫，好像连思考都不需要，打断了凤书竹的话。
凤书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王华茂皱起眉头，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许尘答道：“我也没有。”
“好。”
一个字落下。
许尘胸口染血，凤书竹愣在了原地。
屏幕暗了下来。
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