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敢说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但以他的实力,我可不认为他真的能打得过魔王。”
如今的第五代魔王是个新生的魔族,在克尔昆达,这并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然而即便是幼年的魔王,不仅掌握着神秘强大的能力,其拥有的魔力也不是乔伦他一个半吊子能比的。
调酒师他当然不相信,赌徒也不是傻子,魔族是什么战力,人族这边又是什么战力,只能靠着那活了几百年的大魔导师洛克·恩德站站场子罢了。
什么将剑术修炼到极致,肉体锻炼到极限,哪能和魔族那群瞬发“圣裁级”魔法的怪物相比?
“老实说,我对那位勇者和魔王战斗不敢兴趣,你是了解我的...”赌徒看着调酒师的眼睛说道:“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也对那种没有意义的事嗤之以鼻。”
“你的意思是...”
“我很疑惑,魔王大费周章地在边境屯兵操练,表面看上去一副要冲破联盟王国国界线的势头,却迟迟没有迈出一步,反而在艾尔迪利特民间自发的‘勇者军’攻入后迅速组成的防御战线,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而且我听说...”
赌徒眉头微皱,他似乎对魔族的举动感到不解,就仿佛一只准备捕食兔子的狼在遇到主动上门挑衅的猎物没有将其吃掉,而是和对方玩耍了起来。
“这次参加勇者军的人大概几千人,只有不到一百人下落不明,有些人描述着他们在魔族边境遭遇了半人马的袭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两国交界处的流民村落,身上的武器全被缴械了。”
“总之就是魔族没有伤害他们,还把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调酒师漫不经心地说道。
“所以我就觉得奇怪,难不成魔王是在试探艾尔迪利特对魔族的反抗还有测试战力之类?那为什么不把入侵者全部杀掉,再由此借口进攻呢?”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若是能和魔王赌一把就好了,至少我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赌徒倒是很希望赌博的对手是这样一位行动无常,同时思维缜密的人。
“别傻了,像你这样喜欢出老千的家伙,要是被发现,把你剁碎喂狗都算正常的了。”
赌王微微一笑,他曾经和调酒师赌过一局,对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换牌的场面记忆犹新,他没有当场揭穿调酒师出千。
哪怕调酒师改变了手里的牌,也改变不了输掉的事实。
赌博真正的赢法不在于自己有多大把握,而是要了解对手多大的底蕴。
有许多高端的赌徒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始终能保持住心境的,只有不过寥寥几人。
因为掠夺一时带来的快感和失去的恐惧让人们的精神高度紧张,赌王便是利用了这个弱点。
之前那个输掉葡萄庄园的牌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无穷的财富与至高的荣誉摆在眼前,他的目光被蒙蔽,只能看得清手里的牌。
至于非常规的手段,那很自然的就是名为“气氛”的武器。
赌徒不屑于私下让发牌的荷官制定牌的顺序,他喜欢无序,因为命运就是一副被打乱的牌组,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张牌是什么。
所以,在那极度压抑和疲劳的双重打击下,再坚强的人也会出现短时间的幻觉。
看错牌,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如果说,一位跟他同台较量的赌友指着鼻子说他出老千,作弊,他或许会生气,但像调酒师这样的门外汉,赌徒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