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原来如此，是这样么？明白了。”零度挂断通讯，转头对上两个少女关切的目光，“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正常的元素潮汐现象引发的气象异常，导致对流层扩张，舰船猝不及防被摩擦的电荷和狂潮的气流打中引发的颠簸，无伤大雅，已经开始拉升高度并开启专门对策的防护罩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晃动早已停止，只是还有些许颤动，那是舰船在发动引擎平稳飞向更稳定的区域。
“是么？也难怪，东瀛这地方从地理上来说处在大陆板块运动的边缘出，地震火山海啸灾害频发，而而从玄学上来说，这里灵脉错杂，并伴生种种凶煞地势，往往只要稍微流转，就会产生元素潮汐，完全没有规律可言…”白溪沉吟说。
“果然名师出高徒，”零度也不知是揶揄还是戏谑地说，“说起来也是你老师勘测到蓬莱，瀛洲，方丈三仙岛的秘境会在东瀛投影虚界，可以借机寻找到入口，从而催生了东瀛计划的布局呢。”
“啧，别提那老女人，”白溪几乎把不高兴写到脸上了，“一想到那家伙也要过来东瀛，我就想杀人。”
“还是没个章程的事呢，那种层级的人物用处太多了，说不定下一刻罗布泊的研究院出现进展，或者秩序之环的封印需要固定，人家就又得改道了。”零度说，“东瀛这里局势其实挺稳定的，没必要调集过多战力，之前说是他们会过来，但成群结队的可能性却很小，即使要对抗那个隐藏暗中的存在，只要有他们之中任意一个，再凭借我们整个分局的战力，也绰绰有余。”
“呵呵，我反正是除了那个白毛以外哪个也不想见，最好是山海界再破裂一次，让那堆人全赶过去忙活。”白溪说。
“什么叫那个白毛，人家叫勃郎登，称呼他人好歹也要叫名字啊…还有你这是种族歧视吧，也就人家和我一样脾气好才不和你追究，”零度语重心长地说，“小孩子就是不懂事，也没个大局观，真要是山海界再破裂一次，没一个能独善其身的，肯定要死很多人…”
“啧，关我屁事。”白溪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又或者单纯小孩子发脾气一样，把被子盖上就不说话了。
“咳咳，话说今天是九月初四，传统节气的霜降啊，”零度似乎是想要缓解冷场地说，“是个良辰吉日呢，你们有什么想要吃的吗？我可以让采购的小刘顺便捎上，哦，我这里还有上次求的护身符，看你们这次这么倒霉，肯定很需要护身符的庇佑。”
“哼，半吊子就别强行找话题了，止增笑耳。”白溪拆台说，“拿本老黄历翻翻就以为能够趋吉避凶了？那还要国学研究院作甚？道士和尚又靠什么吃饭？至于护身符，你以为我会稀罕？那个老女人就是个神棍，我从她那里搞到的，各种各样，有用的没用的护身符还会少？”
“反正你这女人就是盲目从众，什么流行就装点什么，来让自己显得仿佛很有学识和修养，好掩饰自己空乏的内里吧。”白溪直戳她的痛处，“要说奇门遁甲，易经卜卦我比你懂得的多了去了。”
“唔！”零度捂住胸口，显然是被说中了。她用力之猛，使得抓在手里的，石墨烯质地的手机都微微凹陷，还好她今天没有再穿戴胸垫，否则又要闹笑话。
“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搞到大家关系都这么僵呢，”千零色又出来调解了，“零度，我想吃泡芙，白溪的你就带宫保鸡丁好了。对了，护身符也可以有，心意最重要嘛，我就笑纳啦。”
“还是你最体谅我了…”零度恨不得冲上去来个拥抱。
“啧，社畜就是社畜，欺软怕硬，媚上欺下的技巧很熟练嘛。”白溪嘲弄地说。
“呃，零度，下次你来的话，顺便帮我带点局里关于山海界的资料拓本吧，我挺好奇的…”千零色说。
零度正欲答应，白溪却说，“还用拓本？太麻烦了，我直接告诉你吧，那次事件的时候我虽然才八岁，但其实有参与进去，那是六年前的事了…”言下之意就是下逐客令了。
“我不跟小孩计较，我不跟小孩计较…”零度垂着肩膀发颤地自语，步履虚浮地走了。
白溪这性格要是有个人能治一治就好了…
千零色看着零度落寞的带上门，不禁眼前出现了观月的模样，但又给她自己打散掉了。
怎么可能，怕是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
…
“阿嚏！”正做着不等式题目的观月摸了摸鼻子，“谁在惦记我啊…”
观月伸了个懒腰，左手旁的闹钟指针已经走到了快九点，她的作业却没多大进展，始终被天书般的数学题阻碍。
真对不起川原老师啊！
观月想着，把笔一扔，双手平推，趴到了桌面上。冰凉的触感令观月极为受用，她挪动着脑袋，黑发流泻在两边，红润的脸蛋受到压迫微微变形，观月觉得自己像变成了幻想小说里的史莱姆一样，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摊水了。
虽然这么偷懒很愧疚，但真的很舒服啊。
观月眼神迷离地想，困意席卷，就要睡去。
咔嚓。
开门的声音陡然让观月惊醒，扭头一看，正是泷雨。
“和叶你还没洗澡么？都这个时间了。”泷雨问，她似乎刚洗完澡，穿着贴身的睡袍，两条长腿翘生生地全露出来，肌肤散发着白里透红的光泽，几绺洒落在曲线饱满的胸前，还是湿漉漉的。
“呃，我在做作业，再拖会儿吧。”观月说。
“一元二次的不等式方程组么？”泷雨鬼魅一样闪现到观月身旁，扫了一眼笔迹寥寥的作业本说。
“呃，是前段时间教的内容，月考复习的作业突然提及。一时间忘了如何入手…”观月为自己开脱说，试图回避掉上课不专心听讲的根本错误，“再加上这题太难…安啦，我也没打算做到深夜，等会儿实在做不下去就洗澡睡觉算了，明天问同学老师也好。”
“这题，”泷雨语不惊人死不休似的说，“我会做。”
“哈？！”观月惊讶了，但回过味来又有种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意味。
“参加奥数比赛那段期间学的，你也该知道，像这种竞技性强的赛事，许多知识面都是超纲的，所以很有必要提前学习一些高中知识，刚好高二的不等式组和初中的课程有所衔接，掌握起来也不难，就顺理成章地学会了。”泷雨淡淡的说，“这并不奇怪，还有更厉害的人已经开始接触微积分了，那才是真正的天才。”
不不不，泷雨你已经很逆天了，何必和那种变态比，再说了真有那种人吗？总感觉你是在谦虚啊…
观月神游之际，泷雨已然搬了椅子坐到了她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啻昨天在浴室时的光景，女孩子袅娜的娇躯散发出温润如玉的微热和若有若无的幽香，既令观月迷醉，又让她回想起昨天的窘迫，一时脸颊酩酊似的晕红。
泷雨却像没注意到这点，自顾自拾了观月的水笔，在稿纸上笔走龙蛇，毫不在意笔墨挥洒间牵引的手臂动作会触发肢体的碰触。观月两手压在大腿上，不时被泷雨胸前的丰满挤压到，零距离体验到丝质睡袍下皮肤的柔软和弹性。动不是，不动也不是，可谓是进退两难。
“首先要将方程组整理，然后求根，进而求出解集…其实步骤都是固定的，很容易就可以学会，但想要做好相关的应用题等题型，得将对应的图像关系和公式吃透…”泷雨吐气如兰，娟秀的字迹在稿纸上有条理的展开。观月心说我们关系都好到帮忙搓澡了，教导学习有什么好紧张害羞的？虽说对象完全是反过来了…但达者为师…
观月扫除了面对数学老师时的畏惧，虽然大脑仍旧晕乎乎的，脸皮也是发烫的热，但终究是能够听进去一些了。泷雨的教学几乎是傻瓜式的，先教解题套路，再教基础，就好像即便你不知道一加一为何等于二，可你能够写出二的答案来照样是你正确，至于其中的道理，能不能悟懂就得看缘分了。由浅入深，触类旁通，即是应试教育最理想的形式，对观月来说极为受用，在泷雨的指导下，观月很快明白了个中的套路，畅快淋漓地一举把所有题目完成了。
“咩哈——”伸了个懒腰，观月心情好极了，扭头一看闹钟，“居然过去一个小时了吗？时间过得好快啊。”心里补充一句，还真是修真，啊呸，学习无岁月啊。
“早点洗澡吧。”泷雨悠悠地说，不知何时离了座位站立着，手里拿着换洗的衣物，递了过来，“你的衣服。”
“咦？泷雨你什么时候…不对，你怎么能未经同意就翻我衣柜…”观月小小地埋怨说。
“这是刚收下来的衣服，”泷雨面无表情地说，“而且就算是翻你衣柜，我也是经过你同意的了，例如昨天那样，平时都是你托我帮你拿衣服的，否则你自己来又很容易丢三落四，洗完澡才发现忘了拿衣服，然后才叫我，很麻烦。”
“诶…诶？是这样的吗…”观月搜索了下和叶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但依然是草履虫一样的混沌，只好心虚地，摸摸自己的小脑袋，装傻充愣过去了，“哦，确实有这回事来着，我记性不太好…”
“还好吧，你最近似乎机灵多了。”泷雨说，“但欲速则不达，和叶，别迷失了你自己。”
“哦…哦。”观月眸光闪烁，想到泷雨可能有着母亲一脉相承的直觉，或者说他们观月家的女人直觉都很强，赶紧转移话题说，“说起来，泷雨，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呢？我觉得你似乎很适合当老师呢，至少我这个差学生在你的教导下也感觉受益匪浅了。”
“将来么，首选是医生吧，不过你这么说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泷雨想了想说，“当医学院的老师也不错。”
“唔，这好像没什么区别…”观月心里吐槽着，嘴上说，“这样确实是个好主意，是兼顾了两面的选择呢。”
“兼顾两面么，”泷雨略显迷茫地说，“实际上也是逃避吧，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时兼顾两面就相当于同时舍弃了两面，再也无法在任何一面攀爬到巅峰…”
“呃…”观月噎住了。
“或许我是个多愁善感，优柔寡断的人呢，和叶。”泷雨说，眼里又闪现了观月跨越了两个世界也顽固的存在着的孤独。
“但勿忘初心就好了吧，你也和我说别迷失了自己。”观月试探着说，觉得泷雨好像被困在了一具铠甲里，那铠甲或许是才能，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保护她的同时也令她孤独了。
“可若真的迷失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待我吗？”泷雨问。
“一定会的。”观月不假思索地说，精神高度集中，思考着接下去的答辩，要如何揭开泷雨那具坚硬冰冷的铠甲，去面对内里那未知的真实…
“这是姐妹的亲情吧，”泷雨说，“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回答的，我不在乎和叶你是优秀，还是堕落，还是愚昧，又或者发生了什么变化，在我眼中，你都是和叶。也是在意料之中呢。”
唔，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么…话说这应该只适用在这一世吧…前世的话…
观月眸子猛的一缩，失落感四面八方涌来。
泷雨却要离开了，“洗完澡记得把衣服带下去，放在阳台边上就好了，我先去睡了。”
“哦…”观月低落地回应，抓着衣物的小手攥得指节发白。
咔嚓。
关上了的门发出了一如之前的声响。
PS：上周运动会…不自量力参加了几个项目…结果…浑身都是负能量…加上写小说又被父母抓包了…各种压力…总之先写吧…希望别写成突然主角就去**的崩坏剧情…唔，说起来我还真干过这种事，呵呵呵…写小说真是有趣呢。我已经语无伦次了。T﹏T好想哭，为何活着这么艰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