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好吧…”观月结结巴巴地说，心里补充：岂止还好，简直壮观爆了有木有！
观月只觉得脑子像是被**了，别说放弃思考了，自我都快淹没在纷飞的思绪里了。
泷雨啊，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和叶，问你个问题，认真回答我，”泷雨松开了观月的手，逆光退了几步，轮廓犹如一道昏暗的剪影，表情被隐匿了，连带想法也变得捉摸不定，映衬着背后漆黑幕布上琳琅满目的规格外道具，增添了一丝狞厉，“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观月刮刮鼻子，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紧张，视线移开直盯着地板，带些不确定的说，“如果是之前的话，一直以来泷雨在我眼里都很完美呢，学习体育社交…一切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似乎就没有能超出你掌握，让你烦恼的事情，时刻都是一种沉着冷静，游刃有余的模样，爸妈也都是更喜欢你，想来你在学校也很受欢迎，比我不知强了多少，所以我事实上对你总是怀着羡慕和一点小嫉妒，还有憧憬和崇拜的心情，但怎么说好呢，泷雨你有点反复…太难猜了，总觉得你好像不怎么开心似的，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寂寞一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至于现在的话…”观月脸颊微红，低头抓着袖子，“泷雨你表现得有点太可靠了，让我有点过于依赖你了，你究竟…”
“既然这么难猜的话，那就让我来揭晓一切的缘由吧，和叶，”泷雨抢先道，闭眼露出陶醉的神情，张开双臂转了一圈，然后像只高傲的白天鹅那样仰起雪白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呢，那些都只是表象，我的伪装罢了，是我这十几年来进行制订并敬业的出演的名为观月泷雨的优等生的角色。真实的我，可没那么完美。”
“咕…”观月瑟瑟发抖，感到了一股寒意爬上了脊椎骨。所以说，泷雨才会对社长有那样的评价么…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一切都是伪装…角色扮演，这也未免太…
“真实的我，实际上是个变态，嗯，就是变态，那种用来泛指心理异于常人，拥有奇怪的癖好和三观，与当前社会格格不入的人类。”泷雨看着天花板说，“这个房间原来是用来做杂物间的，不过因为施工错误而被堵死在了墙里，属于谁都不知道的幽灵，大概是一年多前我偶然发现了它，然后趁着爸妈出去旅行，你去上了补习班，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打通了墙壁，并进行了装修，用来放置我的藏品，放心吧，我特意请建筑大师研究过方案，并用石墨烯的材料加固过墙壁了，并没有安全隐患的担忧。”
唔，前世似乎也有段我和爸妈都不在家的时间，难不成前世的泷雨也…
观月的后背已被冷汗濡湿了。
泷雨继续道，“而看到这些藏品，你对我是什么样的变态也该有点猜测了吧？”
“不想猜也不敢猜啊…”观月弱弱的说，“话说你是什么时候…”
“你是问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时候么？”泷雨接话道。
“嗯…”
“好像是从外婆家回来之后吧，具体记不清了，貌似是进入青春期才后知后觉。”泷雨说，“我对人体艺术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对女性的胴体，对她们交媾时的姿态，更是有本能的执着和追求，想看她们被凌辱，**，虐待，然后哭泣，悲楚，不争气地露出痛苦而又快乐一般的纠结表情，但也就仅仅只是想看而已，并没有想过亲自下场，此外对交媾本身也没有什么感觉，简单点来说，我也许是个【性冷淡】的色狼，或者古罗马那些喜欢围观角斗，本身却可能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贵族。只是对那某一刹那，那种原始的美感疯狂的热爱并想要记在脑子里，可以从中获得精神的满足和快乐而已。”
完全…意义不明啊…
“所以说，这些东西…不，藏品…”
“我从小学开始收集的，用我自己赚的钱偷偷雇人代购的，原来放在地下室，藏在腌菜下面的暗格里，不过渐渐变得太多，便只能转移了，”泷雨说，“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变态，不能为他人所理解，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隐藏，怕被爸妈，同学，朋友，特别是你知道，所以…”
“所以你才一直刻意疏离我么，可为什么这周忽然…”观月恍然大悟。
泷雨不否认的说，“因为最近你似乎有了点变化，大概是开窍了的那种感觉？和我以前有点像呢。如果说以前会因为玷污了纯洁的花朵而愧疚的话，生怕你无法接受，那现在我认为你就算会因此讨厌我，也不至于到那种崩溃了的程度，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
“泷雨你考虑的还真周到，让我无言以对…”观月丧气地说。融合了前世的男性灵魂，虽然是很惊讶，但观月的确是不会因此而有什么不适。但若换做原来的和叶，恐怕已经晕厥过去了吧。
不过泷雨这么能把握时机还真是…
“抱歉，为了试探你是否真的能接受这样变态的我，加上我最近是有点沉浸过深，愈演愈烈了，以至于对你做出了一些奇怪的举动，”泷雨鞠躬说，“你会讨厌这样的我么？也是，妹妹是个变态什么的…换个人都接受不了吧。而且我还撒了这么久的谎，骗了那么多人。”她摸着头发移开眸子，“要不是这次被你发现了碟片，说不定还会继续隐瞒下去，甚至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
观月知道做决定的时候到了，她没有犹豫多久，很快眼神就变得坚定，“不，倒不如说这样不完美的你才更真实，更加容易接近了，再说了你愿意和我分享这么重要的秘密，不正是对我的信任么？让我很感动啊…泷雨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想到了自己的秘密，观月住口了。
“你？”
“总之无论你有什么爱好和兴趣，只要你没伤害或者妨碍到别人，谁都无权干涉或者指指点点啦…何况我们是姐妹啊，本就该互相扶持…而且你既然都坦率地和我承认了一切，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你，或者讨厌你…”观月有点心虚但又很真诚地道，“我并不认为我的妹妹是变态哦，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不也没什么大不了么，可以理解，嗯，可以理解…倒是我乱翻你的私人物品才要道歉才对，抱歉！你这些年来要扮演好优等生的角色，不让人怀疑也很累吧。”毕竟认真来说，混合了男女性的意识，两世的灵魂的她也是个变态的存在…自觉更能理解泷雨的感受。
“是么…这样啊，真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谢谢你，和叶。”泷雨粲然一笑，精致的容颜流淌着辉光，美丽动人，“确实是有点累呢，不过现在说出来确实舒服了很多啊。”
诶嘿，大成功啊…总算把泷雨攻略了…啊呸，这是什么说法，应该说是让她敞开心扉了？这笑起来不是很好看么…为什么至今都要虚假的伪装呢…
“那么，泷雨，我…没别的事…就先走了？”观月说，她对这个房间是真的不适应。
“你这是在讨厌我么？”泷雨问。
“啊，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想睡觉…”观月吞着口水说。
“果然你还是无法接受，觉得我是个变态吧。”泷雨有些低落地说。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与其说是变态，不如说是有个性？历史上那些天才不也有些怪癖么？何况你只是欣赏，又没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观月干笑，对这样【真实】的泷雨也是有点不适应，好半晌叹了口气，“我留下来就是了。”
“不必勉强的哦，和叶。”
“哪里哪里，不勉强的。”
“是吗？那我可以带你看看我的藏品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保守秘密，欣赏这种对世人来说耻于提及的美，偶尔，也会有点寂寞，想要找个志趣相投的知己呢。”
志趣相投…可千万别是异性，也幸亏你没找到，要不然情况就更复杂了。
观月想着，答应了，“可以哟，泷雨，我稍微也有点好奇呢。”
“那真是太好了，”泷雨的语气和先前有了明显的区别，更加像个初中的少女了，活泼不少，她挽住观月的臂弯，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嗅着观月发间的清香说，“你知道吗？和叶，实际上我恐怕是个很冷淡的人，加上伪装了那么久，憋着秘密不能暴露，没有倾泻的对象，已经快忘记自己原来该是什么样的人了，爸妈和我有代沟，同学朋友又没到那层关系，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想到我们是姐妹，有血脉相连的情谊和信任，才能放心下来，忘记那些演技和话术，卸下伪装呢。不过对这样真实的我你一定很烦恼吧？毕竟真实的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呢，想来对我这张缺少表情变化的脸你也是很厌恶了吧？”
“当然不会了，”观月握住了泷雨一只手，“我之前不就说过了么，这样的你更像个普通的初中少女，我很高兴哦。不过伪装什么的…可以是可以有，但人做自己不是才更开心么，不，我是说你可以隐藏自己的爱好…但，总之…哎呀…”
观月倒是讨厌极了自己的笨嘴拙舌。
“你的意思我都懂，和叶，”泷雨笑了，“在时机没有成熟前，我还会继续伪装下去的，不会让爸妈，朋友同学知道我这变…奇怪的爱好的，但相应的，我也会做出一些改变的，比如…也许终于能畅快淋漓而不是思前想后地笑一笑了。”
“这样不挺好的么，早一点说出来嘛…”观月也被这股情绪感染了，想到这几天的隐忧有了圆满的解决，一时间喜极而泣，侧头拿袖子不争气地抹眼泪。
“你是哭了吗？和叶。”泷雨问。
“才没有…”
“是么…好了，别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泷雨牵引着观月参观房间，“来看看我的藏品吧，首先是这个，过激系列的全套碟片，”说着从某处摸出遥控器，将碟片插入墙壁的暗格，按了几个键，投影便放出了，一片夺人眼球的肉光在荡漾着…“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了，无论是音效还是分镜都极其出色，虽然剧情还是差强人意，但…”
听着泷雨如数家珍的介绍，擦干净眼泪的观月撇开目光，直叹气：看来未来还是任重道远啊。
却是没注意到泷雨眼底那一丝隐晦的狡黠。
都在计划之中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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