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还有月亮的虚影，太阳呈现为一圈柔和的光轮，薄雾在街道上弥漫开，空气湿润而冰凉。观月打着哈欠和泷雨走在前往车站的路上。
“昨晚又没睡好…”观月揉揉酸涩的眼睛，喃喃着。不过她的外表有泷雨把关倒是打理得很精神，黑发如瀑，皮肤细嫩有光泽，小脑袋随着步伐一点一点的，好像随时要睡过去般，更添了一份慵懒的可爱。
“果然是我昨天对和叶你的摊牌太让你惊讶了吗？”泷雨带点担忧和自责地问。似乎自从揭露她那奇特的癖好后，她就撕掉了某种伪装，不再那么拘束和矜持，对观月展露了许多别人难得一见的表情。
殊不知，凉薄才是她的本性，无表情倒不如说才是她放弃种种伪装，敞开心扉放松的一种常态。
“虽然也有那个原因，但不是主因…应该是突发的失眠吧。。。”观月挤出笑脸说，心里却在暗自郁闷：昨晚被脑子里那个童声吵了几个小时，结果便一直看小白文看到深夜——话说她还发现一个骚操作，因为账户余额拮据，便专挑打折或者免费章节看，然后再动用想象力把这些支离破碎的剧情组合，居然也能形成一部不错的小白文，该说是小白文的套路她也差不多摸清了吗？
说起来到了深夜，迷迷糊糊的她还听到了呜呜的哭声…居然隐隐觉得也有些难受，真是微妙的感触…
总之这种说出来指不定要被当神经病的事怎么可能会告诉泷雨啊。
“这样么？”泷雨似乎很自然的提议，“如果是失眠的话，我可以帮你按摩按摩，对了，还有瑜伽，学点总是好的，你现在还是太娇弱了，虽说医疗技术很发达，但要是生病也很麻烦。”
“说的对啊，不过怎么好意思…”观月想到某些羞人的画面，后怕地抖了抖。
“唔，和叶你不是说过并不讨厌我吗？怎么好像要躲着我？”泷雨脸上写着失望地摇摇头，“还是说你昨天的话只是虚以为蛇，其实你还是接受不了一个变态的妹妹？明明都答应愿意支持我的爱好并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提供支持了，结果只是按摩…”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唉，我对自己的按摩技术还挺有自信的，真是可惜…”
不不不，我只是有点害怕又被你作弄而已，虽然你那么保证过了，但总觉得和男人和女孩偷尝禁果时的承诺一样不靠谱。虽说没准挺舒服，我现在的排斥估计就和曾经作为男孩每次发电后的惯常性自我厌弃差不多，但，长姐的威严…
观月还在思考着说辞，泷雨却和她拉开了距离，在几步远的地方歪头看着地板，仿佛很落寞地走着，“果真，和叶你这样纯洁的花朵还是离我这种污秽的人远点好。”
等等，妹妹你人设崩了啊！过往的自信呢？
“咳咳，晚上…我去你房间就是了，”观月清清嗓子，一边腹诽怎么莫名其妙就聊到这种份上，一边霜飞双颊，忸怩地抓着裙角说，“我也挺想见识见识泷雨你那按摩技术，还有那个…洋溢原始野性美的艺术就是了。”
唔，想起了一些糟糕的画面呢。
脑中掠过夜黑风高之时，在泷雨房间的密室里，坐在泷雨大腿上，一边接受着按摩，一边看着桃色的影片，那种暧昧粉红的气氛，光是想想就让观月脸红得消退不下来。
但说不定还挺舒坦的…
“和叶你真是太好了。”泷雨柔柔一笑地说。
啊，妹妹的笑容，真是美好啊…忽然感觉那点所谓节操上，实际不过是自己矫情的牺牲很值得了呢。嗯，我绝不是妹控，只是想和妹妹关系更好呢，如今就很接近目标了…不过，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后再好又会如何？
算了不想了。
抹抹鼻子，观月有些害羞地说，“也没有啦…阿嚏！”话音未落，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叫她像过电一样打了个战栗。
“这天气，又转冷了呢，搞得上周那天好像回光返照…回头还得把收容起来的冬日衣物翻出来，估计以这具身体是要累个半死了…不过似乎离校服换季还差一两周，就是校庆左右的事吗，在此之前手套围巾…啊，好怀念曾经继承老爸基因的那副皮囊啊，虽然长相凶恶了些，不过体质是真的没话说。”观月跳脱地想着，就欲再抹鼻子，把鼻涕擦掉。
“别。”泷雨制止了她，递出手帕，“用这个吧。”
“啊，对了，我现在是女孩子来着，再像男生时那样随意，不讲卫生，粗鲁的话可不行…”观月后知后觉，“虽说是适应了洗漱，排泄，穿衣等一些生活琐碎的差异，但在这种细节上还是疏忽了啊…”
“说起来泷雨是随身携带各种道具么，好万能的感觉，上次也是…”观月感慨着，用手帕擦干净脸上污秽，又擤了把鼻涕，记起之前感冒泷雨细心为自己擦拭脸蛋的情景，分明鼻子还塞着，不太灵敏，却仿佛嗅到了那一缕令人心中瘙痒的馥郁芳香。
这种失落感是搞哪样啊，弄得我好像因为年龄增长而不能再和母亲亲近的小孩一样怅然若失！
唔，附近不是有水龙头么，干吗不洗洗…是觉得会浪费时间么，也是，陪我这么晚起床的咸鱼一起上学自然是要赶一点的。
看着泷雨收回手帕，折叠好放进裙子的口袋里，观月神游天外。
突兀的，一阵冷风吹拂过，观月顶住脚步，筛糠似的发抱住肩膀发抖，恨不能把头缩进衣服里去了。
“这样会好点吗？”泷雨挨近过来，搂住了她，如脂如玉的肌体散发出的微微热力让观月好受了许多。
“好多了…”观月应了句，虽然这幅光景好像是一对姐妹依偎取暖，但却让她不能自制地联想到冬日里故意不穿严实，非要腻歪在一起，互相呵气的秀恩爱情侣。
呃，淡定淡定，只是正常的举止，不必心虚，也不必乱想，更不必反应过度…
观月竭力平复着内心，全然未知晕红都蔓延到了耳根，体温因为情绪而上升许多，不止不冷了，甚至有些过热了。
但好歹她也是经历过不少大阵仗了，仅此而已还是撑了下来。
这种肌体紧贴的感受，记忆里是第一次，可为何有点熟悉…
观月打量着妹妹静好的侧脸，被发丝弄得有些瘙痒，互相都能体会到对方的气息，瞎想着。
是坐摩托车那次？应该是了，虽说总觉得哪里差点，应该是更亲密的…但估计是我多想了…
“怎么了？靠的太紧了吗？”泷雨带着饶有兴致的眼神转过脸来。
观月赶快避过脸去，心脏疯狂泵动：差点亲到了啊喂！
却不知泷雨达成了真正的目的，把她的羞态尽收眼底了。
“没，没什么，快点到车站吧，免得又误点了…”观月嗫嚅地说。
PS：又开始熟练的水日常了，真是顺畅而叫人着迷的体验，真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