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着柳墨言带来的战舰，陆和她一同来到了玄天剑宗旧址上空。
被融化的神剑宇主峰至今都没有完全冷却下来，表面的黑色焦土仍在缓缓流动，能看到零星的红色火光。
一些陆制作的智控机仆正在收集矿物，还有一些则是在把陆建设在后山洞窟中的设备搬出，运往凌云城的新基地。
柳墨言常年在鬼林禁地从事研究工作，足不出户，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科技武器造成的破坏效果，不免感到震惊：“何等惊人的破坏力。”
而这已经旋风鱼雷是缩水几千倍之后的效果了。
陆熟练地操控者舰桥的操作面板，柳墨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仔细观摩。
犹豫融入柳墨言脑中的时间技师数据核心十分残破，因此她所掌握的知识有大量的空白，目前能做到的仅仅只是让这艘船飞起来，然后摸索出了部分武器炮台的操控手法，至于其他功能，柳墨言几乎一窍不通。
很快，陆就成功启动了异星战舰上功率强大的探测设备，对整个区域进行深度地址扫描，尽管是最小型的异星战舰，但是探测效能已经超过了人类最精良的主力舰。
不过，现场的灵能干扰强度大大超出了陆的预期，即便是这艘功能强大的异星战舰，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工作。
柳墨言看到陆终于停下工作，这才提出了自己的小小疑问：“陆先生，在你的世界，如何定义‘魔’与‘神’？”
这对陆来说，是一个可以回答，但是极其复杂的问题，无法一概而论：“哲学层面，物理层面，或者精神层面？”
“或者说，您对于‘神’和‘魔’的态度？”
“敌人，至少，大多如此。”
陆毫不犹豫地说道，式神更是陆终其一生都在努力想要实现的目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正是。”
就在这时，扫描有了结果，两人几乎同时将注意力转到了显示信息的面板上，很快，两人几乎同时从复杂怪异的异星图文中找到了，那是一处位于地下，目前状态极不稳定，且在不断扩大的空间扭曲。
这块空间应该本不处于这个位面，现在它就像是一颗不断扩大的肿瘤，挤压着周遭已经严重变形的地质结构，进而造成地震。
陆立刻将探测范围集中到这处空间扭曲，随后很快有了进一步的数据，以及一个更加让陆吃惊的情况。
这块正在不断扩大的空间，似乎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位面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被“挤压”到了其他位面之中，如今因为不致命原因，它正在重新返回这里。
玄天剑宗地下怎么还有这种东西？都怪自己以前没有设备，这么有趣的灵能时空装置，自己几十年时间都没有发觉它的存在。
柳墨言似乎对此有些见解：“看来，传闻可能属实。”
“传闻？”
“关于‘魔’的传闻。”
“愿闻其详。”
玄魔二道犹如阴阳两仪，原本是共存于世，此消彼长，循环往复。
多年前，玄魔大战分出了决定性的胜负，魔道彻底绝迹，在那之后的魔道其实就变成了十二宗门用来消灭异己的由头，只要是不服从十二宗门的，就扣上一顶“魔教”的帽子，便能随意打压。
然而始终有人认为，魔道毕竟属于大道的一部分，想要彻底将其消灭是不可能的，魔迟早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魔并未被消灭，只是被封印，传闻十二宗门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压魔道，如今宗门覆灭，魔道自然归来。”
“封印？”
陆并不喜欢用传说和抽象的概念来理解现实问题，但他也知道，许多事情绝非空穴来风，尤其是听到“封印”二字，让陆立刻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也许，这处正在扩张的时空扭曲就是某种封印，以前凭借地脉和玄天剑宗的护山法阵共同维持，如今地质结构遭到破坏，地脉改变，玄天剑宗也覆灭了，封印失去了压制或者说维持手段，现在正在复原。
目前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是陆觉得可能性很高。
最重要的是，就现状来看，这个时空扭曲只需要一个月时间就会完全展开，陆目前无法阻止，也不知道之后要如何应对。
好不容易圈下来一块地，想要安心发展一下，结果又来这么一出，陆只能在心中感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而且活得越久，就越是如此。
这个所谓的“魔”究竟是什么？难道是亚空间邪魔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杀出一支恶魔大军，他恐怕还真没什么办法来应付。
不过想想，情况应该不至于那么糟。
在陆的认知中，恶魔是亚空间邪神力量的碎片，一般情况下，只能被放逐回亚空间，基本不会被真正杀死。
但是，这种亚空间生物并不能直接现身于现实的物理宇宙，除非周围有强大的亚空间能量支撑。
万一这下面真就是个亚空间裂隙呢？鬼城酆都按照陆的分析，就是一座位于亚空间之中的城市，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就在陆正在思考，是否要驾驶雷鹰炮艇和柳墨言一起到下面去进行一番实地考察时，陆收到了来自分身人偶发来的通讯请求。
接通知后，陆这边投射出了林豪的画面，看样子就知道他很急。
“陆哥，出大事了！那个……”林豪本来要说话，但是从他的视角中看到了柳墨言，顿时打住了“那个……现在说话方便么？”
“无妨，简述状况。”
“那……行吧，刚刚罗刹榜的信使到了摘星崖，后面说是还跟着大队的人马，不光有罗刹榜的鬼卒，还有五毒教，五湖会，跟一大帮子的人，看着来者不善，带头的说是找你来商量要紧事的，汐姐和顾掌门已经过去应付着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交我处理，即可行动。”这话并不是陆说的，而是柳墨言，短短四个字，透出明确的不满。
林豪也没想到会这样，还是看向了陆：“呃……陆哥，你什么意见？”
“立即处理。”
“行，那就赶紧的吧，我这边已经让大家都戒备起来了。”
即使连续取得两场大胜，但是现在的凌云城仍然是惊弓之鸟，何况这次来的还是罗刹榜。
但是看柳墨言的态度，应该是对这一变故毫不知情，那大军突然杀到又是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