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战场

作者:弑神修罗 更新时间:2025/2/4 23:38:10 字数:4273

“咕啊……!”

在那片被紧张气氛笼罩的天空下,士织艰难地挣扎着,她的身体被强烈的冲击和剧烈的疼痛所侵袭,几乎无法动弹。

意识在朦胧与清醒之间徘徊,呼吸也一度停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股奇异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令人想放声惨叫的剧烈灼热感,但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治愈之力。

士织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这股灼烧般的痛苦,终于缓缓地坐起身来。

只见她的伤口处,蓝色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但这火焰却并非要吞噬她的身体,而是在迅速地治愈着她的裂伤、破碎的骨头以及受损的器官。

士织深吸一口气,待呼吸渐渐平稳后,她将手搁在了额头上,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

四周,锋利的剑光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下,每一道都蕴含着足以将她撕裂的力量。

这次的精灵少女,眼神中再无半点犹豫,显然已下定决心要将士织置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馨的身影如同天降神兵,她以一己之力,单手挥剑,将那些致命的攻击一一挡下,勉强从死神手中夺回了士织的性命。

“......抱歉啊,馨。我还以为死定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唯一的机会已经用掉,还是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吧!”

“......”

士织沉默了,她的心中并非没有继续尝试说服精灵少女的念头,但眼前的现实却是,她们已被视为不折不扣的敌人。

沟通的桥梁已然断裂,剩下的只有战斗这一条路。而战斗的结果,或许只能是两败俱伤,这是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精灵少女在攻击未果后,竟突然静止不动,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如此。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真正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看来只能硬碰硬了,对方没有丝毫留手,想要抹杀一切。”

“的确如此,看来和平交流的方案已经行不通了。”

“佛拉克西纳斯”的空中战舰悠然浮游,船员们脸色难看至极,很快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无法和平交流,最坏的打算就是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了,这可是下下策。

在这里开战,反转精灵只会将一切都毁掉,避难所下方的人类也不知能否幸存。

“可恶,已经不行了吗......要是开战的话,灾害扩大受害的还是人类。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恶意,却要被逼迫至此呢?”

“司令......我们永恒追随你,请下令吧!”

神无月无比严肃地开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琴里的信任与忠诚。

“......局面完全超出意料,那么,就由不得我们不开战了,毕竟这也无可奈何。”

琴里咬着银牙,脸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作为司令官,她必须做出决断。

位于那里的,既不是可以交流的对象,也不是先前稍微老实一点能够尝试攻略的对象。

精灵——毁灭世界的灾难,人类之敌。

释放出暗黑色光芒、雄踞于空中的“她”,对人类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露出了獠牙与魔爪。这样的局面,谁也不知道最终会走向何方。

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代表人类一方的琴里等人,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想要安抚精灵、争取时间、寻找万全之策。但如今,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

精灵少女的身体周围,浓密的灵力如同漩涡般翻涌,宛如心跳般闪烁。轻微的震动伴随着这个节奏,传递到琴里等人的身体,仿佛空气、地面乃至整个空间都在响应精灵少女的力量,一阵阵地跳动。

不,事情远比这更糟糕。精灵的灵装中间似乎被撕开了一道裂缝,灵力如同光粒子般喷薄而出,从裂缝中汹涌而出,由内向外疯狂扩散。灵装的表面被一股仿佛岩浆般流动的黑色液体侵蚀,精灵少女的呼吸随着那股节奏起伏,每一次都像是预示着某种不祥。

“咕噜”声响起,那声音很快变得如同某种野兽的鼾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并非敌意或杀意,而是一种纯粹的负面情感集合体。

“啊,啊,啊,啊——”

断续的,嘶哑的声音。

比起人来,更会让人联想起凶恶的野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咆哮,整个空间被灵力充满,甚至形成实质性的黑色浪潮,猛烈地冲击着“佛拉克西纳斯”的舰体,不祥的警报声响个不停,那是从未有过的危机信号。

“这,这是.........”

这个警报声与侦测到空间震预兆时的警报声截然不同,也不同于精灵因绝望而发生的灵结晶属性变换、灵力值显示为负数、变成其他力量的现象所发出的警报声。这是一种全新的、未知的警报声,让琴里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琴里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警报声。

“不会……吧──”

琴里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不住地颤抖,有种自我破裂般的错觉。琴里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视野扭曲,甚至连站立都逐渐感到困难。

“什么......啊,这是!”

琴里发出尖锐的喘息声,仿佛要失去神志般,差点要摔倒,幸好被令音及时扶住。

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出生以来至今从未经历过的绝望感,深深包围了她。

........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不行.......我已经不行了!]

[已经无所谓了.......什么都好!]

[我不想再看到她们.......看到人类了,全都去死吧.......!]

精灵少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整个空间充斥着灵力的黑色浪潮。那浪潮如同愤怒的野兽般咆哮着、肆虐着,想要将一切撕碎。

如果持续感受强烈的味道,迟早会变得对其习惯。

如果持续承受剧烈的疼痛,迟早会变得对其无感。

情感亦是如此,会根据环境获得相应的耐性。

然而,精灵终究是感性大于理性的生物,那些艰辛的过去,悲伤的记忆,痛苦的旅程,充满内心的绝望真实得难以忘却。

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无论如何周旋、想要逃离,都无法将其从记忆中抹去。它们单纯作为经验记录在脑海里,直到被新的事件所覆盖。

然而现实却比任何事物都要残酷,随时会触动那些未愈合的伤口。

但是,绝望、悲伤、愤怒这些负面情感却如同跗骨之蛆般伴随着她的一生。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忽视这些痛苦呢?

答案显而易见——只能继续不断地经历绝望。下一个绝望会代替上一个绝望,留给她片刻的喘息时间。

为了活下去,即使赌上性命、赌上一切,都必须不断地为这些负面情感添柴加薪。

不知过了多久,精灵少女一直都在努力这么做。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走在她自己的道路上。

然而,在她刚刚捧起了一丝希望的时候,很快又被绝望所追上。

那些在她内心不断回荡的,既是悲哀的叹息也是绝望的哀嚎。

[已经.......不行了.......已经.......无法再逃走了!]

精灵少女全身冒着冷汗,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从绝望的漩涡中挣脱出来。

但那股黑色的浪潮,如同无数双铁钳般,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她感到自己的肺快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无比艰难。

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黑色触手,牢牢地缠住她的身体,像是要与其融为一体般无法挣脱。

那黑色触手,还不断收紧、收拢,将精灵少女缓缓拖向深渊。

[不........不要........有没有人来........谁都可以........救救我——!]

精灵少女的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如同萤火般微弱的光亮。她想要呼唤、想要求救,但发出的声音却如同风中的羽毛般微弱而飘渺,如同野兽般嘶哑,得不到任何回应。

“骗、骗人的吧……!?”

馨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精灵少女在这转瞬之间,身上似乎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士织的脸染上战栗之色,不好的预感如同薄雾般笼罩在她的心头。

精灵少女的发丝,在夜色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那深夜般的颜色中,似乎混入了一抹淡淡的苍白。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那稀疏的发丝间,可以窥见她肌肤的苍白,宛如幽灵。

她身着一袭破败不堪的漆黑灵装,仿佛是从深渊中捞出的碎片,一把巨剑漂浮在身旁,宛如守护者一般与她并肩站立,仿佛与她本是一体。

现在的她看起来,根本是一头无秩序地横冲直撞的野兽。既无明确的目的,也没有意志,只是一味向世界宣示自身存在的暴虐之王。

“嗷嗷嗷嗷——!”

精灵少女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中充满了暴虐与绝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以她为中心,一股庞大的灵力如同风暴般肆虐而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灵力漩涡,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化为乌有。

自动开启的灵力罩与随意领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摧毁。──才怪。

“咦……?”

士织身体僵住,眨了几次眼睛后抬起头。馨也露出相同的表情,难以置信。

这也难怪吧。本来士织、馨已经做好应对冲击的准备了,此刻精灵少女的全身竟被一层半透明的半圆玻璃罩所笼罩。这层玻璃罩宛如由纯粹的灵力凝结而成,坚不可摧,将那股汹涌澎湃的不详灵力牢牢地封锁在了其中。

“什么──”

士织惊愕地瞪大双眼。

一瞬间,士织还以为是馨又做了什么,然而──并非如此。

“──哎呀、哎呀,真是危险啊。”

一个悠然自得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士织和馨循声望去,只见精灵少女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笼罩在一片杂讯中的人影,让人无法分辨其性别与面容。

“你是──!”

士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指尖也在微微发抖。馨同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她紧紧盯着那个来历不明的杂讯团,眼中充满了警惕。

没错,那是一个未知的精灵。一个曾经从AST部队手中救下士织,随后又将他们屠杀殆尽,最后消失无踪的存在。「他」的身影宛如幽灵,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存在感异常强烈,即使想要遗忘也难以做到。「他」全身包裹在黑暗中,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士织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他」,想要确认「他」的身份与目的。但面对这个未知的精灵,她却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被杂讯包围的「他」仿佛透过某种机械装置变声了一般,发出了一个难以辨认音质的声音。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未知精灵以开玩笑的口吻如此说道,然后转过身,轻点精灵少女的额头。

“乖孩子……不用再害怕了,这里没有想要伤害你的人!”

随着「他」轻轻一点,精灵少女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安抚。原本狂暴的灵力漩涡逐渐平息,那股黑暗的浪潮也缓缓退去。

“?!”

“你是谁?”

精灵少女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似乎刚刚从某种极端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乖孩子。”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已经迷失了自己。你一直在逃避,一直在痛苦中挣扎,却从未真正面对过自己的内心。”

“你……你怎么会知道?”

精灵少女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我可爱的女儿啊,今天来是给你指明一条道路——勇敢地去面对她吧!”

未知精灵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精灵少女的遭遇而感慨。

“算是来给你们打声招呼,难得我也给了你们机会呢。”

说完这句话后,未知精灵又转向了士织和馨的方向。

“你说什么……!”

士织和馨皱起了眉头,她们察觉到了事情并不简单。这个未知的精灵似乎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祝你们好运,我们还会再见的[可爱的小家伙们]。”

“……你说什么──”

听见未知精灵说的话,士织忍不住大叫出声。不过,未知精灵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转过身后便消融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等……等一下!我还没有问你……!”

“士织……先别管「他」了,快看看那边吧……!”

馨放松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士织这才回过神来,她转身望去,只见精灵少女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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