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什么时候有这个能力的呢?
六年前?七年前?科罗薇娜想不起来了,时间太久了,让她忘记了许多事情。唯一记得的是,自己第一次察觉到这点是在一次冲锋中连人带马挨了一发葡萄弹后,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啥事儿没有的时候。
那时起,她便懂得了这把在砍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后变得极其邪性的军刀的一种粗浅用法:收割,存储,反哺。
被这把刀砍杀的生物,其生命会被这把刀抽走并存储在刀中。待持刀者受到伤害后,便可抽取这些生命来治疗自身。靠着这些,科罗薇娜才得以挺过一次又一次残酷战场活到现在。
当然,在这过程中,科罗薇娜对于这把刀以及自身的了解,也更近了一步,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科罗薇娜望着着军刀漂亮的蔷薇纹饰,陷入了回忆中。直到房门打开,才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父亲,我听汤姆说您又中枪了。”是安德烈。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 科罗薇娜轻轻地摆了摆手,看来她此刻依旧没有从手术的疼痛中缓过来。
“对了,你和寇森的饭局怎么样?”比起这个,她显然更关注另一件事。
看着科罗薇娜那双满是好奇的眼睛,安德烈不由轻叹了一声,开口道:
“他想策反我做他们的探子,许诺给我一个警长的职位让我盯着咱们。”
“你答应了?”科罗薇娜问到。
“我问他,‘警署里有没有一位狼族警督?’然后他就什么也不说了。”
闻言,科罗薇娜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又痛的嘶哑咧嘴。
“安德烈,帮我把我的刀拿过来吧。”她对着安德烈说道。安德烈转过身子,从墙上把挂着的军刀取下来,然后轻轻递给科罗薇娜。在科罗薇娜的手握住刀柄的一瞬间,安德烈觉着军刀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颤动,刀柄上的荆棘纹饰宛如活过来一样蔓延生长,将科罗薇娜的手与刀柄死死地绑在一起,在这期间尖锐的棘刺不可避免的将她的手割的血肉模糊,但很快上面的血迹便消失不见,而原本亮银色的军刀也带上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红色。科罗薇娜闭上眼睛,很快,面色便红润了起来。
“多谢了,安德烈。”顿时,她的声音又变得中气十足,轻巧的从床上翻下来。那个他们熟知的科罗薇娜·德尔恰提亚又回来了。
“还有,父亲,我把您是贵族的事情和寇森说了。”
听了安德烈的话,科罗薇娜沉默了片刻,随后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没事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用心查就能查到,对我们影响不大。”
“向您一样的因战功被授予贵族头衔的人很多吗?”安德烈问道。
这个问题让科罗薇娜愣了一下,随即她开始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事实上,一点也不多。”她说道。
“沙尔堡作为最后一战打的极其惨烈,而且那里可以说是大瘟疫的源头,幸存者其实很少,再加上大瘟疫生理上的感染以及神秘学上对理智的污染现象,至少在授勋时,我只见到一百来个神智看着还可以的人。当然,这些人直到现在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疯了——讲真,我也不清楚”
安德烈对此没有说啥,而是问起了其他问题。
“对了,父亲,您是怎么中的枪?”
“嗐,别提了。”科罗薇娜叹了口气,把私酒作坊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统统告诉了安德烈。
“您是说科波菲勒开始涉足人口买卖了?”这一消息让安德烈也惊讶了起来。“他怎么会有胆子干这个?父亲,您有没有问出什么?”
科罗薇娜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后悔说道:
“没有,我当时太生气了,你知道的,当年我就是被人贩子从家乡拐走的。冲动之下,我直接打烂了他的脑袋。”
“现在已经没法追查了,也许他的儿子会知道点啥,但是我们现在没空干这些。”
说着,科罗薇娜扶住额头。“弄些武器的事情泡汤了,至少我们要多拉点人过来,正好,你休息一下,过会儿和我去老城区一趟吧。”
说着,她将军刀挂回原位,然后摇着大尾巴就走出房间下了楼。不多时,楼下传来了杰森的怒吼,但具体是啥,安德烈没听清。好在过了一会儿,他便看见科罗薇娜苦着脸走了回来。
“杰森让我继续躺着休息,不准我今天继续出去。”黑发的狼无可奈何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