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起来像是火药的味道。
自打利姆欺骗了普朗克以来，刘易斯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因为，一旦神器被回收，查科夫的所有虚空矿场，都会停止生产。
届时，普朗克肯定会醒悟过来，并对刘易斯与利姆实施严厉的报复，他们下场，不会比五马分尸更轻。
因此，今晚，他们必须行动，逃出布里兹诺，逃离豺帮的魔爪。
“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刘易斯问。
“齐全了，先生。”利姆说。
“地图规划？”
“全部标记好了，先生。”利姆把地图打开，放在房间的大圆桌上。”等一下，我们可以从这栋酒店的后门出去，然后偷偷溜进市区的下水管道里，我昨天专门去探查了一番，这座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几乎连通了每一栋建筑，所以......“
“我们可以通过下水道去车库？”
“是的，先生，你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唔......那下水道，宽敞吗？”
“还行，先生，有两米宽。”
“味道怎么样？”
“我觉得还好，但不知道先生你能不能受得了——如果你不打算走这条路，我们还有备选......”
“不了，利姆，就这条吧。”刘易斯说。“我们还是安全第一比较好。”
“哦，好的。”
“然后......其实我一直有一点搞不懂，利姆，为什么你要一直穿着这件生物义体？”
“唉？那是因为，我原本的身体不适合使用枪械，或者是做其他的一些基本的动作你也知道的吧，先生，我只有一双小短爪子。”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呃，我是说，既然你是观察员，难道不能随意变化自己的造型么？”
“哦，你是说......拟态嬗变？”
“......什么善变？”刘易斯问。
“是嬗变，先生。”利姆说。“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拥有改造自身基因，以达到模仿其他生物的性状的能力。”
“生物......性状？老天爷，好像是我初中学过的东西。”
“反正，你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就行了。”利姆说。“而我，是个例外。”
“你没有这种能力。”
“是的，先生，只有我没有。”
......
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外面的天色渐渐变暗了，刘易斯一看利姆的手表，好家伙，已经晚上十点了。
“你这块手表挺精致的。”刘易斯说。
“嗯，我也很喜欢它。”
那其实是一块用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小圆饼，在上面安装了几根指针，周遭刻画的符文似乎表明着，这不仅仅是一块手表。
“我们走吧。”刘易斯来到酒店的一楼，按照计划，他们要从酒店的厨房潜入出去。
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刘易斯没有拿着枪，这也是听了利姆的建议，因为这样更容易使人起疑。
“坏了。”刘易斯打开酒店后门，看着外面。“人行道上好多人啊。”
“怎么会呢？”利姆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唔，真的是这样，看来他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这下怎么办呢？”刘易斯回过头。
利姆思索了一番以后，竖起一根食指。
“有了！”
......
“......当时我正在搜索物资，你知道的，就是零区的那片空投，随后我就听见了一阵嘶嘶嘶的声音......”
“你遇见了什么，鲍勃？”一个豺帮士兵问。“一只蛇妖？”
“比那更糟，是一根正在燃烧的雷管！”
“喔哦。”
“是的，出于条件反射，我马上把它抓起来，往前面的一片废车堆里丢了过去，然后......”
“谁在那里？！”豺帮士兵举起了枪，瞄准了几米开外的一处阴影。
刘易斯和利姆走了出来。
“哦，是你们啊。”鲍勃说。“我听老大说，你们还算是个不错的士兵。”
“啊......真的吗？”刘易斯说。
“是啊，你们竟然能清理那座矿洞，还把那里面该死的混沌生物都杀光了，哈哈，真有两下子啊！”
“嗯，那没什么，我们还处理过更可怕的事情呢！”刘易斯说。
“喔，是吗？能不能讲给我们听一听？”
看着几个豺帮士兵期待的眼神，刘易斯眼睛不好意思地偏到了地面上。
“可是，我们还事情，忙着呢，所以......”
......
“......然后啊，我当时就说，‘赶快冲，把它们杀个片甲不留！’，然后碍迪生就抱着弩，一箭就把那凝胶生物给毙了。”
“厉害呀。”克拉克说。“没想到，那个技术员小子还有这种本事。”
刘易斯赶紧补充道：“其实他后来也说了，自己根本不会用弩，那一箭完全是他蒙过去的。”
“天，我要是也有这么好的运气，也不至于瞎了只眼！”霍夫曼指着自己的右眼眼罩，调侃道。“我曾经也像你描述的那样，是一位混沌处理前线部队的人员，直到一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右眼。”
“当时那颗子弹离小曼的大脑只有0.1厘米，军医卡特一开始都说，这小子没救了，没想到，嘿，还真给他救回来了！”鲍勃说。“简直就是奇迹！”
“你们以前也是对付混沌的？”刘易斯问。“怎么，又来到普朗克手下干活来了？”
“那是一个非常不幸的巧合。”克拉克摇了摇头。“我们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霍夫曼往一个他认为很多混沌生物的地方丢了一枚四十毫米的高爆榴弹，结果把里面几个正在搜刮的豺帮士兵给炸死了。”
“我们后来也投降了，因为赶过来的豺帮实在是太多了，普朗克见我们身手了得，就把我们招募进他的麾下了。”霍夫曼说。
“我说真的，普朗克其实就是一个混蛋。”鲍勃小声说道。“他把我们的船只都扣押走了，还逼我们把船上的保险箱密码给说出来，害的我珍藏了十多年的古戈理手办都丢了，他妈的！”
随后，他又说：“顺便一提，这次任务就发生在查科夫，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走不了的原因。”
“你们，很不喜欢在普朗克手下工作吗？”利姆问。
“何止是不喜欢！”霍夫曼说。“我都巴不得把他的XX拔下来，塞进他的嘴里，一个嗜血成性的屠夫加不守信用的二流子，我们有好几次白给他干活，说好的报酬不给就算了，我们还差点死在那里。”
“就是那一次，霍夫曼丢了他的一只眼睛。”鲍勃说道。
“别提了，想到我就来气！”霍夫曼冷冷地说。“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回家种田。”
“所以你们也很想离开这里吗？”利姆又问。“离开查科夫，或者是给普朗克先生一次狠狠的报复？”
“如果真的有这种好事......”克拉克叫道。“我宁愿把我所有的钱给帮我复仇的那个人。”
“这样的话，我和刘易斯先生有一个计划，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
“我觉得，不太行。”鲍勃摇摇头。“你们打算和索拉德联手，来搞定豺帮吗？我看应该是反过来，豺帮把你们的屁股狠狠揍一顿才是吧？”
“我可没说，只有索拉德的人。”利姆笑了笑，从衣袋里拿出一本证件。“你们知道在查科夫三方雇佣兵争霸中，其中的一方‘绝灭阵列’吗？”
“哦，就是那群混蛋机器人。”鲍勃说。“我不得不说，它们相当难缠，应该是三个雇佣兵中最难对付的了。”
“而我和刘易斯先生，能让它们加入我们，成为非常可靠的盟友。”
利姆举起她的证件，给三位过目，证明她说的没错。
“慢着，你是说我们要跟豺帮对着干？”克拉克说。“天呐，探员小姐，你可真有种，要知道，豺帮能打赢以太集团，靠的可不仅仅是人多啊，他们有绝招，一个你们根本想不到的杀手锏。”
刘易斯和利姆几乎是同时问道，是什么？
“嘿嘿嘿，我就不给你们卖关子了，普朗克之所以能把以太集团打的落花流水，是因为他们有一台名叫‘星舰终结者’的攻击设备，这种设备能够以非常巧妙的方式，击落它那制导系统内能锁定的所有舰船，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
“这台武器能扰乱舰船周围的重力场，使舰船无法正常降落。”鲍勃补充道。“非常恶心的武器。”
刘易斯说：“等一下，所以说，关着老板的守望者号，还有我们的船，都是因为......”
克拉克点点头。“只要是在查科夫上空贴近飞行的舰船，无一例外都会被他们打下来，只要他们感兴趣，所以你们如果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百分之一百万是普朗克干的。”
“天老爷，我就说他一直在骗我们！”刘易斯说。“亏我当初差点信了你的话，利姆。”
“呃，嘿嘿嘿......”利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先生，主要是......我当时的想法和现在不一样嘛。”
“那么，我想我们应该跟着你们，尤其是你，探员小姐。”鲍勃说。“你们想要离开豺帮，离开查科夫，我们也想，那么算我们一个！”
“那可太感谢各位先生了！”利姆开心地笑了起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我们走吧。”刘易斯一挥手。“给普朗克一个大惊喜。”
“我喜欢大惊喜。”克拉克点点头。
于是，五个人就朝着街边的下水道走去，他们势必要在布里兹诺掀起一股可怕的浪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