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其实在看见对方举手的那一瞬间,被绑在椅子上的C也做出了他在目前这个姿势之下,唯一能够做出来的反抗动作那就是猛的抬起头,想要用自己现在还能够自由活动的脖子和头向上仰起来之后,咬住使徒朝他的脑袋上放下来的那只手。
但是,使徒可能在这之前就已经猜到他想要做的动作了,所以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那只已经准备好魔法的手直接在C脑袋上面十来公分的位置就停住了,而这个距离很显然是就算一个人想起的,伸长脖子也不太可能咬住的。
虽然使徒所使用的这个魔法确实是要在非常近的距离上使用的,但是这个距离至少还没有到要进入十公分以内或者说必须要贴到对方身上的,于是乎这个法术还是可以选择在对方头顶上大约十来公分的位置启动,并且同样也对下方的目标正常生效。
“嗡~”
而当这个法术生效的第一时间,很明显的现象就已经展现出来了,刚刚看上去还极度气愤并且“口吐芬芳”的犯罪者,这时候就好像是吸了点什么不该吸的东西一样,整个人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一下子便松懈了下来。
“嗯?”
周边的其他人对现在使徒所使用的这个技能,有些人脸上表现出有点好奇的神色,但是有些人对此同样也感到恐惧。试想一下,像不论这位使徒所使用的魔法对面前的犯罪者究竟是做了什么,但就凭这个法术所展现出来的效果,使徒只需要把一只手放在目标的头上,就可以即刻使得目标失去抵抗能力,如果说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要求是必须要把某一个人“打晕”并且抓活的,那么像使徒现在所使用的这个技能,岂不是他只需要靠近到目标身边,然后用自己的手“摸”一下对方的脑壳就行了?
当然,现在这种想法只是周边其他人各自在脑海里所设想的使用情景而已,事实上使徒现在所使用的这个法术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只是把人“弄晕”的法术,而是可以从使用者的脑海里提取信息的“读心术”。
不过嘛这个所谓的读心术,其实在使用的过程中还是存在诸多的限制的,并且在真正读取到目标者的记忆的时候,这个技能所显示出来的“画面”,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清晰可靠。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首先是法术本身的局限性。归根结底像这样的读心术,事实上是把对方的脑里曾经所拥有的一部分记忆给提取出来,而这也就意味着,所使用的这个魔法其实是要达到非常细致入微的操控的,毕竟魔力本身在转化到实体控制之后,是要和被施法者的大脑进行反应的,如果操作的不够精细,破坏了大脑,好嘛那被施法者就直接因为大脑受损而重伤或者干脆死亡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提取的信息肯定也提取不到。
而如果说操作又实在是过于轻微了的话,则同样会导致因为魔力效能不够,无法与现实世界的实体物质相反,应自然也就无法读取到大脑内相对应的内容。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被施法者的对象是另外一个魔法师的话,因为其本身体内就有相对于普通人而言更加坚韧的魔力循环回路,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本来就只能进行细致操作的法术进入到另外一个魔法师的体内,有相当大概率都还没有达到法术应该生效的位置,该法术就已经被这位魔法师本身的护体魔力流动给冲散了。
而话又说回到用这个法术去对付一个身体机能正常的普通人身上。在上述的两方面困难问题被解决之后,法术也算是达到了级,可以越过限制而成功起效的条件,而在此之后,当进入到下一步开始读取被施法者的具体脑海中的记忆和信息的时候,这个法术又会遇上一部分新的挑战。
首先是有关于读取的具体显示的问题。在现实情况下,一个人的记忆是由多种内容相组成的,毕竟人这种生物其感知本来也是多元化的,就最基础的也有视觉听觉嗅觉等等,如果说这个读心术读取的是被施法者之前的一部分记忆信息的话,那法术成功读取完毕之后,又应该在施法者的脑海里显示什么样的信息呢?
显而易见的这种事情确实就是不好定夺的,而作为一个必须要有实用性质的法术,教会之前编辑这些法术的上一辈魔法师,其实也是想尽了他们的一切办法来给这样一个看上去有些抽象的法术“定性”,尽可能的让这个法术有一个可以被语言所表示清楚的具体效果。
所以现在对于这个法术的限制效果,其一,施法者必须知道自己想要抽取的记忆是位于什么时候,对于一个人来说至少记忆什么的确实还是以一种线性模式在现实中延伸的,使用魔法的抽取者其实并不需要知道事件发生的地点,只需要对应的时间就可以了,而且是和此时此刻的时间相对的真实时间间隔。
其二,越久远的事件读取起来给人的感觉就越困难,因为被施法者自己脑海里的各自事件的相关因素也是处于一个这正在逐渐遗忘和消失的过程中,强行读取某一个过于久远的记忆并且要让这个使徒一定找到一个之前的案件线索,则是意味着要给被施法者的大脑一个非常强大的压力,在此情况下一样有可能会损伤到被施法者的大脑,从而最后造成大脑死亡,而希望提取的信息则是在最后一点也提取不到。
最后,使用这个法术所读取出来的信息,其实也是处于一种多模式信息相互杂糅的情况,尽管之前处理这个法术的魔法师已经尽可能的想办法给这个法术定性了,但事实上他们所可以做到的其实也是把整个从被施法者大脑中提取出来的信息“整流”成一种对应的模式。
首先是被施法者眼睛所看到的内容,虽然一般来说人眼都可以看见很清晰的画面,但是换过来说,人眼其实只有在人本身的注意力所注视到的视线最中央有比较清晰的画面,其它出了最中心的位置的画面事实上都是相当模糊的,而且再加上随着时间推移,许多画面事实上都像是被点上了水污渍的画,各种各样的“遗忘”和从其它的视线记忆中混过来的东西将会充斥着原本使徒想要看到和调查的目标画面。
而且,画面越多其实这种情况发生得也就越严重,到最后如果想要修复这一整个记忆中的“录像”的话,最后所看到的视频原始画面可能已经在被施法者的脑海里变成某种“AI生成”的录像了,各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全部混在这样的视频内部,只有其中的一两个关键字关键词句才能反映出当事人所看见的真实事务。
所以,与其去找一个像是AI视频里有没有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倒不如直接在对方的脑海里看看有没有比较重要的“关键帧”,只要能从这些关键画面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这番耗脑子的行动就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会让“看起来”的内容比较清晰,但分析起来又要多耗一些功夫的方法,那就是在读取信息的时候,着重去收集一些声音或者文字信息。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嗅觉或者触觉信息,这俩玩意儿实在是太过于抽象了,而且就算是可以从记忆力完全复现出之前的嗅觉信息,但获得这些嗅觉信息的人,也就是教会的施法者或者使徒,他们这些人人就算是专精各种魔法,也不能说他们还能和狗一样专精嗅觉啊,而被使徒收集到的嗅觉信息又不可能真正的共享给教会所培养的“警犬”使用,所以就嗅觉之类的信息一般情况下就算有读心术能够使用,使徒也不会拿来收集这样的信息的、
至于触觉的话,好吧,这种感知或许可以获得更多更有意义的信息,但是由于触觉本身还带有当时被施法者在现场所受到的痛觉记忆,如果不是非常有必要,或者能够非常精确的确认当时在收集这些信息的时候被施法者的状态,一般情况下不建议使用读心术读取这一部分的记忆。毕竟如果当时被施法者受重伤或者处在一种极端痛苦的情况,那么当时被施法者所遭受到的痛苦也会在一定比例的情况下被反馈到他当时的记忆中,而读取这一部分记忆的施法者在那一瞬间也会感同身受。
对了,话说回来,读心术这玩意儿确实不光“烧”的是被读取者的脑子,从某种方面上来说,它烧的也是施法者的脑子。毕竟再读取对应的内容的时候,对于施法者来说也是在短时间里有相当大量的信息跟着一块进入到施法者的脑子,毫无疑问这也将增加施法者的大脑负担。
所以,扯了这么多,使用读心术的使徒在C面前所停留的也不过是几十秒钟的时间,随后他就已经松开手从C面前退开了,而刚刚才被“读取”了记忆的C这时候很明显没有快速的恢复,对于被读取的那一方来说,他的脑子也像是在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里被什么东西暴力“插入”了一样,因为使徒本身的手法足够好,所以他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大脑损伤的情况,当时如果说他现在一时半会脑袋里都得是一团浆糊的情况,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嗯~”
随后,在自己的大脑也收入了相当大量信息的情况下,使徒也没有多做些什么,而是先回到了之前坐下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