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这一下很开心，陆景麟甚至找到了林三岁折磨自己时的快乐，那股油然而生的满足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难怪林七七见天儿作妖呢！
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崩溃大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秦长官手下留情！”
秦无忧的笑容妩媚，声音甜美：“怎么，不舒服吗？”
陆景麟忙道：“那肯定不舒服……嘶，舒服，非常舒服，只是标下不敢劳秦长官亲自动手……哎哎，轻点轻点，断了！”
秦无忧站在陆景麟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么既然本官亲自替你松了骨，你今日就不会累了吧？”
“不会不会，标下现在非常精神，精神焕发的那种！真的！”陆景麟急切道：“一定能很快破案！”
不怪他认怂太快，主要是这妞下手太黑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捏上来时陆景麟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肩膀嘎吱作响，几乎要碎裂——这特么是人类能有的力气？
玉衡境了不起啊！
而听得陆景麟认错，秦无忧这才放开他，笑吟吟道：“说吧，什么思路？”
陆景麟揉着肩膀，龇牙咧嘴道：“就……咱们姑且假定死的不是王莲，那如此一来思路是不是就打开了？”
从坑爹的洞察术那里得到的线索只有四个字：李代桃僵。
于这条线索陆景麟只能想到王莲没死这个可能了，而如此一来，本案不合理之处迎刃而解：没了脑袋一般人也没法确定死的是谁，而将尸体留下就是为了伪造王莲已死的假象。
秦无忧还没说话，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的郝有福先开口了：“怎么可能！”
实话说，郝有福很不满清河县这群同僚的行为——好端端的就叫你们过来查案，那我们阳兴县刑天司算啥？饭桶吗？
昨日郝有福的直属上级收到消息忽然病休，这在他看来大体上就是清河县的这女孩也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然后跑来玩的，案子哪有这么好查？
但上级的命令他要听，故而一直配合到现在，可瞧见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嬉笑打闹后，他的情绪就压不住了：打情骂俏回你们清河县去，跑这儿来现眼算啥？
故而听得陆景麟大放厥词时，他不假思索便开口了：“哪怕是我们看不出死者是谁，那张寿还能看不出死者是不是他浑家？”
陆景麟耸耸肩：“兴许他没仔细看呢？而且方才你也听到了吧，收殓尸体的不是张寿，且因为吵架他已经很久没和王莲同房了，这等情况下一具没脑袋的尸体他只能依靠衣物辨别，而衣服却是能换的。”
郝有福一滞，但又继续道：“那么死者不是王莲又是谁？若是她没死的话，人又去哪儿了？”
陆景麟无辜道：“还没顺着这条线查，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不过咱们可以猜测其可能性，比如说王莲可能和人私通，于是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具尸体假装自己身死，还比如说有人带走了王莲，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下落，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具尸体冒充她，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为了私通杀人的事儿在大夏太常见了……不如说，这茬在陆景麟前世都非常常见，最著名的是大宋潘氏……
咳，总之大夏毕竟有私通被发现后男的割鸡，女的木驴的严重惩罚，故而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私通者弄死原配的操作不在少数，假死脱身也不是不可能。
而郝有福怎么说都是个搞刑侦的，他听完陆景麟的话后也意识到这种事儿的可能性，于是瞬间就僵在了当场：这毛头小子……还真找着一条路了？
他想赞同，可之前呛了几句，现在又问人家思路就挺不好意思的，好在这时秦无忧接话了：“那么你觉得咱们该从何查起？”
“尸体。”陆景麟不假思索道：“至少得确定尸体是谁的……或者最起码得知道尸体是怎么来的。”
郝有福不尴不尬的接话：“那么就从失踪人口开始查？”
秦无忧笑道：“我更倾向于查查那段时间有没有和王莲年纪差不多的人身死，因为……”
说到这儿她看向陆景麟，而后者自然而然的接话道：“刨了别人的坟比杀人更难被发现，不然这些日子你们总能发现一些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郝有福瞠目结舌，半晌后才道：“那……就问问县里办丧事的那些人吧，他们有记录。我……标下去找县衙的人帮忙。”
……
案件重启，阳兴县刑天司和县衙都活动了起来，并且很快就将收回来的消息送到了秦无忧这里。
“那段时间有两人死亡。”秦无忧翻看着记录道：“一个是城南一民妇病故，另一个是城西……嗯？”
陆景麟想凑过去看，却又不敢，便在他纠结的时候，秦无忧忽然笑着看了他一眼：“你的运气还真好。”
陆景麟一愣：“啊？”
秦无忧点了点手里的记录道：“城西一家布庄的老板妻子病故，下葬的时间正是案发的前一天，并且有两个小细节很有意思，棺材铺的人说他们记得很清楚，下葬那日抬棺时明显觉得棺材的份量不对，好像是空的。以及，这家布庄恰好是王莲做女红的那家店。”
陆景麟乐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秦长官，所以咱们是先去挖坟呢，还是直接去布庄老板他家？”
秦无忧笑道：“先找证据吧。”
二人三下五除二就订下了流程，速度快到郝有福都没来得及反应：不是，你俩能稍稍解释一下吗？
不过事情已经算是比较明朗了，走到半道儿上郝有福就想通了这俩人的思路，随即就是一阵阵的挫败：为何当场我们就没想到这茬呢？
一行人抵达墓地时，阳兴县县尉和捕快们已经到场了，随即一群人立刻开挖，不多时一口棺材就被提了上来。
郝有福急切不已的亲手开棺，他很想知道这两个瞧着不着调的年轻人到底没有没猜对，而当棺材盖打开时，围在旁边的捕快们齐齐惊呼出声：“真……真的没身子啊？”
郝有福宛若见鬼了一般看了一眼陆景麟二人，内心的挫败感更强了：这俩人一个多时辰就搞定了我们两个月没搞定的事情……
所以我们真是饭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