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先回去吧，晚点我会去图书馆还书籍。”
李致的神色很平淡，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这和自己一贯有话直说的风格不同，他开始学会了说一点小谎避免不必要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墨色幻梦带来的影响，里面有关于人类之敌的记忆开始混淆了自己。
“你真的没事吗？”
宫可反应了过来，她挑了挑眉头，这家伙原来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己还是配合一下比较好。
“总之，我还有些事情，这本日记上记载的东西影响到了我，明天我会着手社团的成立。”
李致开口解释，他说得并没有错，在人类之敌的经历中，所有人都被过度放大了某种情绪，而真相，仅仅只是一个拥有无用异能之人想要创造乌托邦世界却失败的荒谬结果。
老实说，如果没有录音笔上给出的答案，任凭李致如何去寻找也找不出结果，因为答案根本就不在场景中，只作为背景设定而存在。
宫可拉着华书雪开始嘀嘀咕咕，随后她们打了声招呼跟李致告别，等到教室里所有人走后，李致翻开了手中的日记。
趁这段时间，他要通读一遍过往自己的记忆，他的心中仍然有很多疑问，那些被显现的经历是自己的潜意识，还是真实的存在？为什么过去的自己能和现在的自己产生互动交流？
“探寻过去是否真的有必要？”
过了许久，夜幕降临，教室内外的灯光都暗了下来，李致悄无声息地走到教室后方，他静静地坐在后排的一个角落里，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盖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做，但这种身体姿势让他感觉充满了安全感，暂时性地消除了内心的不安。
“我明明知道自己隶属于主神空间，也知道各式各样可能存在的危险，更明白退休以后的生活应当是轻松惬意。”
“可为什么我就是放不下心，那些记忆我为什么要删除？现在的我会不会在一个特殊的副本里接受考验？”
李致独自坐在教室的角落，他双眼微闭，像是在与自己的内心进行一场激烈的对话。
他的内心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他的自我，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他试图寻找一条出路，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陷入困境，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也许当初自己不应该选择退休，而是应该在主神空间继续待下去享受冒险的乐趣，这会不会才是自己清除记忆的真实原因，要保持永无止境的新鲜感。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李致突然感到了一种没来由的恐慌，基于自己的错误判断，他会因此付出什么代价吗？
“李，李致同学，你真的在教室里，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在夜色深沉的教室里，一盏灯孤独地亮了起来，它穿透了黑暗，将原本阴暗的角落照亮。
那个女生，身着淡蓝色的校服，站在教室门口，她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逐渐清晰，面容也显得更加清秀。
“你的异能并不是治愈，人类之敌其实是你，对吧？”
李致抬起头，他眯着眼睛，手掌挡着灯光，长久的黑暗中出现一丝光芒，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小雪，我说的没错，他是真正的中二病，我们需要治疗他！”
听着无线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华书雪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下午放学时，宫可拉着她询问晚上有没有空，有十分要紧的事情需要帮助，她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你慢慢地走到他的座位，注意要始终背向灯光，动作轻一点，先不要理会他说的话。”
华书雪缓缓走向李致的座位，经过讲台、窗户、和那些沉睡的课桌，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在了教室的每一处，她就像是夜晚的女神，为这寂静的世界带来了光明与温暖。
“为什么不说话？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戮，我可以和你配合，让他们葬身于此，然后各取所需。”
李致的声音很低沉，在他眼中，教室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只有尘埃在光线的照耀下漂浮在空中，本应早就消失的记忆竟在此时向他袭击而来。
他恍惚间记得，为了完成某个任务，自己布了个局，他要凭借信息差将所有轮回者坑杀。
“记得要始终背向灯光，然后反过来坐在他的座位上，但不要把眼神放在他身上，照我说的动作做。”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华书雪静静地坐在李致的座位上，她转过身，教室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面孔打上一层温暖的阴影。
她的手托着下巴，一只**叉放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头微微倾斜，仿佛在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教室里弥漫着华书雪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宫可特地调用的香水，让人感到清新而舒适，她的头发轻轻地垂在肩上，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就在不远处，宫可手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教室内的动向，她用无线耳机指挥着华书雪，心中难掩激动。
“果然，相比于自己亲自下场，还是当导演更令人兴奋，我会让你们收获一个充实的高中生活！”
宫可掏出随身携带的饼干咬了一口，现在做的事情跟她初中时做的差不多，区别只在于那时是演员，而现在她是导演。
她在很久以前就认为，人生的本质就是在无聊中度过，她不想要这样，于是就开始自发地寻找各种有趣的事。
初中时宫可成立了一个社团，她网罗了一些“怪人”加入，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过着毫不平凡、充满趣味生活的人。
然而，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当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扣上了一个魔女的称号。
“就是现在，亲上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