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医院聊了一会天就走了吗？有没有留下些什么？”沈修紧张的说道。
沈修望着监视器，监视器内李致三人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和娜尔聊了会天后就离开了。
“你还想留下些什么？既然那么想跟布尔大人沟通，你为什么不当面找他谈？”娜尔反问道。
病房内，娜尔随手从床头柜拿起一个橘子就剥开来吃，沈修则是一脸烦躁的走来走去。
“主神空间是真实存在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我要去见她！”沈修焦急地说道。
沈修通过监控已经了解到了艾丝的存在，而艾丝所说的话更是印证了他心中所想，主神空间是真实存在的。
他以前就因为这件事情而把父母绑了起来，而后便被送入精神病院怀疑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可那些关于主神空间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绝对不是医生说的什么妄想症。
为此他不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甚至利用一些手段当上了院长的私生子，只为了能有朝一日再见到李致。
而那天终于到来，他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主神空间么，如果你用这个称呼来叫那个地方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我更喜欢叫它真髓，布尔大人可真是温柔呢。”
娜尔沉浸在了真髓之旅的回忆中，想当初她第一眼看到那个布偶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名字，布尔，一定是他没错，专属于她的唯一玩偶。
沈修猛地停住脚步，他惊讶地说道：“你早知道艾丝？你知道主神空间存在？”
娜尔剥橘子的动作顿了顿，她漫不经心地把果皮扔进垃圾桶说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你以为你在演什么英雄电影？为了个虚无缥缈的空间，把自己弄成私生子？我劝你收收这份狂热，布尔大人不是你能随便碰的棋子。”
如果有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这幅景象，恐怕会认为娜尔才是这间病房里的正常人，而沈修才是那个满嘴胡话的精神病。
“棋子？你不也一样？现在还在医院里装得像个普通护工，要么就穿一身白大褂装医生，昨天半夜还溜去档案室查记录，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找些什么呢？”
沈修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很遗憾，没想到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里你竟然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真觉得我是要找资料推翻你私生子的地位吗？”
娜尔冷笑一声，她认为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根本就是虚假的现实，自己仍然生活在真髓中。
在真髓中，她抱着布尔大人，和另外两人一同在那个陌生的世界旅行着，自己在这不过是短暂的一场梦境。
在那里，完全没有悲伤的事情，只要在嘴角挂着微笑，现状将会永远的幸福下去，重复的每一天，不变的每一日。
“总比你这个逃避死亡的家伙好，你嘴上说着世界是虚假的，其实根本就是不敢相信死亡是会不可避免到来，你之所以在意布尔大人，不过是因为你在他身上看到了永生的一点希望，恰巧，我知道主神空间里永生是很轻松的事，所以我更想要找到主神空间！”沈修反驳道。
在他看来，娜尔不过就是一个伤春悲秋的小姑娘，也许别人会觉得娜尔不过就是一个无厘头的精神病，可是沈修看过医院的档案，他知道娜尔在很久以前因为经历了和家人的生离死别以后精神就出现了问题。
死亡的到来是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的结局，沈修早有准备，但至少在这之前，他想要更精彩的人生。
沈修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娜尔脸上刻意维持的平静，她紧盯着沈修，警告的涵义不言而喻。
“永生？你真以为永生是什么好东西能够让所有人都去追逐吗？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想吧。”
“所谓的死亡不过就是回到出生前的样子，你出生前是什么感受，死了以后就是什么感受，有人说这是一种虚无，有人说这是温暖的怀抱，但我在真髓里能真实感受到，因为真髓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到疼，真实到你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你在做梦，还是梦在吃你。”
娜尔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沙哑，瞳孔里映着奇怪的光。
“说的到好听，死亡没真正降临之前任谁都可以这么说，你不如回答我躲在这破病房里装疯卖傻，是在怕什么？别不是怕你的布尔大人不能再次把你带回真髓之中吧。”
沈修肆意嘲笑着，娜尔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沈修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缠着一圈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银链，链尾坠着个拇指大小的布偶，布面上还打着几个补丁，看来这就是她嘴里念叨着的布尔大人，也不知道这玩意和李致哪里像，偏偏要把李致叫成玩偶的名字。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跟随过李致，而艾丝在这里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主神空间才是真实存在的，什么狗屁真髓，那就是精神病人的无稽之谈。
“也许我们可以暂时合作一下，据我所知，要想进入主神空间，执念必须非常强，而我在执念最深的时候都没有办法通过考验，现在为了生活委曲求全哪还有进入的可能，但你不同，你的潜质非常强，如果你能进入主神空间，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带上。”
沈修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几乎是一种哀求的态度，前后反差的态度之大足以令人咋舌。
但娜尔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她要循着布尔大人走过的路，再去看一遍。
“你想进去的话倒不是不行，布尔大人的化身给了我一页残缺的日记，我们能够借此去走过布尔大人曾经经历过的旅程，其实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吧？”
娜尔从口袋中抽出了一页残缺的纸张，这是艾丝交给她的，是李致记忆的体现，和墨色幻梦不同的是，这份记忆中李致会按照原本的样子出现。
也就是说，李致在主神空间时，真正的模样。
“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好像叫人类之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