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
那个教授开口，那声音充满磁性和知性。
“什么是法术位？”
作为天才黑客的雫奇当时为了能学习骇客技术也看过不少书籍，现在为了学习魔法他当然也能再看一次魔法书，海姆里兹教授问的问题是基础中的基础。
“法术位是人体内用来储蓄魔法的特殊位置，存蓄于法术位的魔法可以一念之间使用，每个人体内的法术位数量也不同，法术位越多可以存蓄的魔法越多，自身可以使用的魔力也越多，生成魔法的速度也越快。”
“而且法术位是天生的。”这一句是海姆里兹补充的。
“二流你身上的根本就没有一点魔力流动，现在还不懂嘛…”说话的时候德菈菈将脸扭到一边。
“就是这样。”海姆里兹将他的单边眼镜仔细扶正：“你确实没有学习魔法的资质。”
没有一丝魔力的雫奇根本没有一个法术位，
终于反应过来的雫奇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三个。”海姆里兹手指点了三下桌面：“现代魔法师的入门标准是三个法术位，也有一个或两个法术位的人想要学习魔法，但他们终究不能被称之为魔法师，只能去军队服役或者当一当等级不高的冒险者。”
“因为如果你只有两个法术位就意味着你只能选择一个魔法护盾和一个攻击法术，这样你面对正常魔法师的时候要么防御少一半要么攻击弱一半。”
“对方天赋更高一些就是魔法数量比对方少一倍。”
“不过这些话一个都没有的你听听就好了，一个法术位都没有你甚至用不了魔力。”
你要怎么成为一个魔法师呢？
“你也听到了二流？不是本小姐真不想教你，而是说好几遍你真的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
没有天赋？
好不容易来到异世界的雫奇就像来到龙门处脚下的湖鱼，此刻才被告知只有鲤鱼才有资格越龙门一样。
开什么玩笑啊混蛋！
海姆里兹见雫奇还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他看了看雫奇身上绣着银色鸢尾花的白袍，将红色羽笔从墨瓶拔出来写了一封通行令。
“那么这样好了，给你这个，用这个你就可以自由出行二楼的图书馆，当然学院里的课你想听可以听。”
海姆里兹羽笔唰唰写完按上纹章将纸递给雫奇，那是一封自由通行证明。
“就用这个一直学到你放弃吧。”
那是不被看好的眼神。
雫奇一把抓过那张纸，不试试就放弃可不是他的性格，一定有普通人也能用魔法的办法！
“我和德菈菈有其他话要说，你还有什么事嘛？”
你就可以先回了。
海姆里兹对雫奇下达逐客令，雫奇道过谢拉开门出去，随后他直直奔向二楼图书馆，这里琳琅满目的书籍晃得雫奇眼花，只有最基础的知识雫奇来到这里就如同驾驶一座竹筏来到**的中心。
他要从哪里开始？
哪个方向最终会有新大陆？
就当雫奇感到沮丧之时，怀中突然有什么震动了一下，熟悉的感觉使他一愣，默默掏出本该没电的手机。
不知为什么原本没电的手机现在亮着屏幕，雫奇看着屏保上大家合照一下陷入沉默，手机顶端显示有一封未读短信，不用想雫奇也知道是那个邪神发过来的。
对啊。
那个邪神许偌过自己复仇力量的。
脑子渐渐冷静下来，天生不相信神明的雫奇方才想起他和邪神还有个承诺，说实话他一点也不觉得对方会实现和自己的承诺……
但万一呢？
万一呢？
半是激动半是忐忑的手指点开短讯，那封短讯只有聊聊几行。
「很好，现在和我见一面。」
「取消」「确认」
居然给予自己拒绝的权利？不过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拒绝吧？
不愧是邪神，对人心的掌握程度就是高，想让自己一点点心甘情愿的堕落嘛？现在的自己就像快要死去的纸片人，邪神却在这个时候递过来一根百奇。
百奇就是二次元的生命维持药啊……
可恶~
雫奇点击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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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没有贴图待渲染的场景。
雫奇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内，不知从哪里来的光源充斥着整个空间内部，让这里处于明暗刚好的状况。
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二次了。
“你做得很好，半觉的雫奇。”
那是一个有些刺耳的男性声音，一个缝缝补补的兔子先生玩偶出现在雫奇面前，它蓝色补丁做成的嘴巴就像动画一样在一动一动，二三十厘米高的它是这个世界除雫奇外唯一有颜色的物件。
“勇者维奇已经被杀死，我主人也会履行祂的职责赐予你奖赏。”
“听吧！”兔子先生将他两根短短的小手高高举起。
“其一，我会成为你的助力，杀那暴君老儿对于我轻而易举。”
不行，他一定要亲手把那帝国暴君剁成肉馅，这种事怎么能交给别人来做！
“其二！我主许偌你在这个世界随意寻找力量，给予你随时返回原本世界的慷慨条件。”
“其三。将其的灵魂为我主所用，祂会赐予其永恒的生命，用之不竭的财富！”
兔子玩偶说完双手高举，雫奇几乎没有犹豫说出自己的选择。
成为邪神眷属什么的下场想都不要想，他雫奇杀掉那个暴君后还想过普通平淡的日子，像是每天晚上七点准时看看动画之类的，然后就这么沉浸在宅世界里一辈子。
至于第三个所谓永恒的生命？那不是要自己永生永世给那邪神当狗嘛？自己这样的祸害继续活着简直对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再说难道自己活着还不够苦痛嘛？
如果第三个条件改成给自己一瞬间爆发的力量然后就死去的话，雫奇说不定也会答应、
“二、我选二。”
“你认真的吗！？明明是一副一个法术位也没有的身体，这个世界魔法才是最大战力我看你也差不多明白啊？再说你根本没有那个学习武道的勇气吧？”
吵死人了啊…
你这只该死的兔子~
雫奇他是坏，但有些坏事也不是能一直做的，不然那样就坏过头了。
就算是半觉，做出那么多事本意也是为了反抗暴权，雫奇他们不是正义，但也不绝对邪恶。
“既然你心意已决，真是一个笨蛋啊。”
面前的兔子玩偶在嘲讽：“那么我就私自给你一点小福利好了，你看这是什么？”
兔子玩偶就像动画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硬盘，看到那个粉色的硬盘让雫奇眼瞳微缩。
“那个是！”原本还表现有些云淡风轻的雫奇现在看起来十分激动。
“你的同伴之间有一个是特殊的对吧？叫小痛爱来着？她不是人类，只是一个拙劣模仿人的人工AI，这个硬盘就是她的记忆盘，也就是说她还有完全复活的可能性。”
“不可能…那块硬盘明明已经被帝国发现销毁。”不过很快雫奇他就有冷静下来，他亲眼所见拿块硬盘被销毁。
那只兔子讽刺转为更犀利的讥讽：“神明的力量岂是你这笨蛋能想象的？”
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撒~要怎么才能给你呢？你是聪明人，我主接下来还会给你下发新的任务，完成它，你将不仅仅获得我主新一轮的奖赏，这块硬盘我也当作福利赠送给你。”
兔子的语气开始逐渐变得严肃不容拒绝，而雫奇的视线却直直盯在那块硬盘上面。
简直就像第一次，又一次获得生命的他死死盯着那块硬盘。。
“不错的眼神嘛~那么切记，半觉的雫奇。”
“我主对你期望很大。”
“祂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你。”
“成为祂的第一位信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没有人是你的敌人，所有的选择权都在你手上，就去吧、反正我们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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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觉的雫奇。”
理智在回归，周围的一切又开始有了颜色和贴图，自己还在图书馆里哪也没去，急不可躁的心情渐渐变得平复，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那实打实的手感让雫奇明白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夜深了。”
城外慢慢被夜幕笼罩，将书本塞回去再怎么说自己也不可以在人家的图书馆里对付一夜，将所有钱都给爱璐尔的他现在身无分文，但雫奇他并不是没有地方去，就他身上这身准贤者衣服，全世界统合教会都会保证他生命系统不停歇。
世界是不会让一个准贤者饿死冻死街头的。
更别提狮王国首都的圣安布露丝教堂就是自己考取准贤者的地方。
雫奇他走出学院轻车熟路来到教会，学院和教堂两个地方本就在同一条街上。
“雫奇？你终于回来了，是来找布莱莱尔茵斯汀主教的？最近琴海城饱受魔物骚扰，主教大人在教会的响应下如今不在这里。”
雫奇一来到门口就有认识他的神官和他打招呼，虽然不知道那个神官是谁不过雫奇看他有半分面熟。
一开始自己刚来异世界甚至还不会说这里的通用语，那两年他就是在这座教堂里学习文字、考取准贤者的身份。
“不过琴海城距离这里远，为什么远远叫茵斯汀过去？”
“主教大人那样的强者可不是随便哪里就能有的。”
好吧。
和门口的神官简单寒暄两句后雫奇就此心安理得在教堂住下，他没有搞什么特殊和大家住在一块宿舍，一觉起来后院有神甫正教导一些人学习石匠活。
教会能建成这样恢弘的教堂其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几乎垄断了整个石匠产业，在石头上面精雕细琢没哪个国家能和统合教会相比。
“这是月桂花，是要放到每一个教会门口去的一定不得马虎，这是……”
除开后院中间雕刻大理石的那一群群人外，两边侧殿还分别有一个面包房和锻造室，教会用来救济发放的面包、那些用来卖出的精美金属手工制品都在这里生产。
和一般人想象的教会神职人员的生活不同。
这里教会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脱离生产，神父亲自掌握面包炉的火候，神官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肌肉打着红红的铁块。
“早上好，今天也是被神明保佑的一天。”
“愿神保佑你。”
穿过忙忙碌碌的人群，没做一点事的雫奇直直来到副主教那里领取他一直没领的生活补助。
本来神职人员的教俸在一世纪前十分稀少，不过似乎那样会导致一些神职人员私自向底下信徒收取好处费，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统合教会成功通过了一则高薪养廉的模式。
简单来说就是让神父级别以上的神职者可以活的十分滋润体面。
自己准贤者的身份比一半神父正好高上一级，所以可以领到的生活补助也十分可观，相比较普通人一个月也就十枚半金币，雫奇每半个月就可以不劳而获八个金币。
知道现在他整整空了八个月没有领，所以如今一共到手一百二十八枚金币，总共六张二十面额的平磅和八枚金币。
还是得有点钱啊。
“冒险怎么样啊？”就在雫奇临走前副主教随口问雫奇一句。
“为神在天国的国度又增添一名勇敢的英灵。”
“愿他在上面安享生活。”
冒险者会死，在这个世界是常识，黑眼圈很重的副主教并没有什么惊乍，拿到钱的雫奇离开教会脱下白衣直直来到魔法学院换上学院的校服。
这样的雫奇来到教学楼和低年级的学生坐在一起，安静等待前台黑板上的老师讲话。
“今天我们学习魔法的基础原理魔导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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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雫奇也来了。”
“哦。”
海姆里兹教授的办公室，那个刀削脸庞中年人看着他那个趴在书架下面无所事事的弟子德菈菈，沒由得提了一嘴。
“来了又如何？反正没有一点天赋学不了魔法就是学不了魔法，反正他们一个两个都是笨蛋。”
“已经第一百零六年，世界进入一世纪后再没有诞生一个可以使用七阶魔法以上高位魔法的大法师，我只想提醒你有那个天赋。”
海姆里兹说着话一边继续写着他的企划书，今年来参加的人还是没有几个。
海姆里兹这个看似顽固刻板的中年人实际内心是个十分开明开放的老师，他拼命搅拌魔法届这摊死水试图以一己之力重新让整个魔法界活跃起来。
要知道，现在所有公开的魔法几乎都是一世纪前的初版本，这一百多年来魔法真的没有更新迭代嘛？
有的，但是没有人愿意免费向世人分享他们自己的研究成果，
也是因此海姆里兹他自己几乎无保留将他的所有研究成果发表出来，可纵使这样来参加他魔法公开企划的魔法师也没有几个。
有些魔法师可是研究一个魔法研究了一辈子，让这些家伙把他们招牌的魔法公开无异于杀人父母。
“我想将『姆里小奇点』公开出去。”
“公开公开就是了，反正那些人不会因为这样就将他们的底子哪怕透露出一点的。”
德菈菈哼一声，咸鱼一样躺在地上的她表面看似不在意翻了一个身子，深知他这个弟子性格的海姆里兹知道德菈菈心里十分不情愿。
尽管那个法术确实是海姆里兹的发明，但公开一个法术损害的不仅仅是他的利益，更是不久前才学会这个法术的德菈菈。
海姆里兹这个老师就没能给他的弟子搞些什么特殊，其他的教授大魔法师都有许多他们自己的独创或改良魔法私下传授出去，他海姆里兹就一个不说，现在还要把这唯一的特殊公开出去。
“果然这件事先缓缓吧。”
海姆里兹继续他那毫无头绪的魔法公开企划书。
也不知道那个叫雫奇年轻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海姆里兹握着红色羽笔写着逐渐将其他事情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