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的故事和起源

作者:AlphaGo 更新时间:2017/3/16 22:11:25 字数:4041

    之后就产生了火焰,一切因此而改变。――火的故事。

    湘王严肃的老脸出现了少见的狡黠神情。

    “如果一切顺利,大概我这个燃烧殆尽的残渣也会有自由的那一天。”抬起双手举向天空,似在向惧怕又敬畏的神灵祈祷。

    李生沉浸在幻境之中,内在之眼事无巨细地通晓这丝丝缕缕的魂魄。

    那是看到的,也有听见的。空气被摩擦的声响刺耳而巨大,时时听见电离的爆鸣,热量,化学反应,一切早就了一团火焰,它发出白光――魔力燃烧的杂合光,照亮夜晚的天空。

    “火!......火!...... 火!”人们惊呀地大叫。

    “我!......我!......我!”两队衣装整齐的人们蜂拥而至,从高高的坑定俯瞰地底的事物。

    一块石头变成了火。

    远处的铜铃声混杂嘶吼和愤怒的嚎叫。火感觉有人靠近自己,思绪飘渺起来,被不自觉的剥离了。暖呼呼的法力让它昏昏沉沉。这似乎是湘族当年夺得火焰的场面,与其对峙的势力似乎是教会,他们身着白色的长衫,黑色布鞋的法师证明了一切。

    眼前一亮,却是一位银发的女子,她从地面遥看上方的火焰,伸出右手,把手掌对准自己。身后的一位老人抱着一个婴儿。厅堂十分宽阔,圆顶的天花板缀述着壁画形式的史诗,地面有着反复的花纹图案,火的正下方是一个大鼎,而女子则站在前方。

    “若是这一切都有代价。”

    “我亦坦然接受。”

    然后是一阵撕裂的剧痛,李生眉头一皱,他亦感受得到。一个发出蓝色光芒的脸庞注视着火焰,而前者犹如一个玩具被拴来摔去,缩成一团。

    然后一切就归于沉寂。

    灵魂的纹路指向一处,而那里有一块突兀的空洞,仿佛豆腐上用勺子挖出的球体。看似均一稳定的大家伙实际上没有了核心,如此一来线索就忽地断掉了。作为痕迹最集中的那一块灵魂,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拥有那块灵魂才能真正的掌握火焰。

    那是在哪里呢?李生感到久违的不和谐感。

    那位女士似乎有着银色的头发,会是兄妹俩的母亲么?而似乎画面中只有一个婴儿,分不出性别。

    “火之化身,已然降临。”而此时湘王完成了他冗长的祈祷,对着十分疑惑的李生说道。“火的灵魂交于你,而你亦须承受它的怒火。”

    真的么?你是清明还是混沌呢,湘王。

    处于前厅的瞭望台,有着脚步声和风声,大门打开,湘白鹇背负长剑,古老的战争时期的大剑,没有剑鞘,显现出拼杀而不接受防御的特点。他缓缓走来,身后是那木偶一样的湘白雉。

    湘王席地而坐,做出请的手势。

    “请立于光环之前,接受我们的约定与馈赠。”既然如此,那自己必须行动才有意义。

    李生没有犹豫,紧盯壁画上突出的金属光泽的圆环。

    “那,开始这一切吧。”他说。

    白色的光芒环绕着李生,而他似乎也在思考些什么。

    利用自己将火的意志转移到他人身上,而后又是李生自己为火焰提供能量。最核心的灵魂似乎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而自己得到的灵魂属于本能的那一部分,如果不意外,将引火烧身。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事实做基础的预测和行动往往令自己信服。

    但湘王发现了么,自己发觉这一切的事实。他依然坐在自己的后面,再也没说一句话,白鹇与白稚也在场,带剑的那位兄长有着杀气吗,而他永远伴身的战争大剑有让自己有种模棱两可的错觉。

    丝丝的灵魂透露出来,天空的火焰慢慢集中和光滑,几乎成为一个球体。慢慢降临。找到了燃料,它也许心安理得了,减少了自己的燃烧程度,慢慢变弱,适应李生的魂魄。这似乎是湘王该出手的时机了。而他依然不动声色。李生感觉它的灵魂散逸出去,包裹着自已慢慢削减和集中。眼看庞大的灵魂急速缩小,而李生此时决定掌握主权,他需要成为赢家,获得火的力量。于是睁开双眼,右手成刀,浮现晶体状的锋利边缘,快速地割开了左手腕,立刻鲜血淋漓,粘稠的鲜血又如同活物一般,藤蔓蜿蜒的爬满手臂。伸出双手,让周身的灵魂急速地缩水,进入血液之中,李生的灵魂瞬间壮大,而可怕的血脉让灵魂与肉体融合为一,再倒流入伤口后愈合,看不出迹象了。

    只是电光石火的事情,而自己也感到心安不少,这团火焰虽然无法控制,但灵魂已削减到几乎没有了,如果那份关键的灵魂还在,那它也就不会散逸,但能量的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关系到火的生存与否。

    “很聪明的选择,猎人。古神的血液是真的惊人。”湘王带着笑意说道。

    “看来你比我想像的更了解教会。”没错,知道那是血液而不是血脉的人很少,因为父亲的称呼――他是自己真的父亲么。更像是导师,而这也造成了猎人代代相传的血液技术更像是血脉的遗传。

    “皆是追求本源之人,虽有瓜葛,但与我意义不大,只是同类而已。”湘王接着说。“古神血脉十分霸道。不过我仍然感谢你。”

   “我也是需求力量之人,不得已而为之。并不需要感谢我。”李生明白他的意思。

    “追求火之力量者必有得失成败。”湘王说到。

    “湘族亦是优雅而卑劣的。”李生接口。看来湘王早已预料自己的举动,有欲望的人是多么的容易被看穿。而这么做,他也许,不,是必须给出一个理由。

    “教会杀害了我的妻子,在彼此抢夺火焰的期间。她是个很重要,有才能的人。”

    看来反派,虽然对于自己来说,要照例开始解释来龙去脉了吗。

    “虽然拜她所赐,我成为火的奴隶如此之多年,但也给了我如今完全掌握火焰的机会。”

    “以往的火焰太强大了,历代湘王都难以为继。而与教会持续多年的战争造成了惊人的死亡率。”

    “它的灵魂很强大,几乎没有办法控制,而我的妻子对我说她有控制的方法――在她成为我妻子之前。而后我发现那是阴谋,也就是她带来的一位孩子,湘白雉。她说是侄女,实则就是她的女儿,而我并不关心具体情况……我对本源,渴求的要死。湘白雉出生就没有灵魂,而在这种魔法师家族之中为大忌,是决计生存不下去的,而她充满野心的母亲怎能忍受,于是她割裂火的灵魂,把它融入了白稚的体内。但似乎出了差错,肉体与灵魂及其不匹配,而强大的灵魂似乎将思维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她的女儿,也就没有醒来过。暴怒的火焰寻找自己的灵魂,那是他法力的源泉,生命力。而我只能这样,在它将旁人烧灭干净之后――由于我的犹豫――用自己燃烧它,于是控制住了。”

    语气平静的诉说一场灭族的祸患,真是十分可怕。

    似乎教会对隐族的记载就发源于此,而期间的战争并没有被记载进去。

    “如果在这灵魂分离的契机下掌控火焰,便是最好的。”

    “如果灵魂相遇了呢?”

    “那我便与历代湘王无异,永远在火的燃烧之下。”

    放不开手且深受其害。最追求本源的人亦是最强者的论调么。

    “现在火焰失去了夺取灵魂的能力,庞大者现在是弱者,还请你将它交出来。’’这本就是只有一方拥有的力量。

    看来火在一开始就不打算给我参悟一番么,大块的无主灵魂看样子是辛苦费。该死的经商逻辑,这些人……对本源是自私至极的,简单的微微分享也做不到。

    李生有些懊恼。

    “那湘白雉呢,她怎么办?”

    “真可怜,她还是没机会苏醒过来。大概是我第二个皮囊吧。”

    那真是可惜了。

    李生不会质疑,他一向都尊重他人的决定,不过,这似乎牵扯着自己的利益。

    他觉得自己似乎需要好好想想。似乎,这该死的词。永远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让自己变得思想复杂。不过他感到很难受,若是不付出什么就得到确实不符合常理,但自己的血,就跟长得帅是一个道理。是本钱,湘王要付出代价,虽然自己的灵魂强大了近一半,但……

    “即使任何事情就是这样,抱歉。火的力量对我来说很重要。”李生半晌后开口。

     李生抽出伞,把黑色的伞布剥开,鶴型的长柄,那是父亲的遗物,大概,这本就是传承的事,现在是自己的。

     自由永远是相对的,无论是年幼的自己如何在有限的框架内挣扎,放弃读书,逃课,跑出教会的学院。暂时性的抛开一切是极具吸引力的,完后则是一种空虚感和无尽麻烦事。杀死父亲的仇人(也许?是单纯对自己有敌意的敌人)永远在监视你,洛格力斯大师也勉强能在自己继承古血脉,而且乖乖听话的前提下保护自己。他们对教会的教育很有信心,时间似乎可以打磨一切,许久不见父亲甚至忘记他的面孔,但你需要活下去,就算没有未来,就算……

    “拼上性命了,那就,湘王。”李生拄杖,回头看向远处,对着中年人的手指划过,苍老的血液喷涌,并不激烈,湘王的脑袋无声的下坠。

    尸体扑通倒地,远处门口的死寂般的湘白雉站立的动作微微颤抖,突然开口。“啊,又是个习不得教训的,对力量趋之若鹜者已足以令人生厌,若阁下准备抢夺本源之力,仅作你实现欲望的工具,那你的灵魂我将夺取之。”

    转移了么,看来准备很久了,自己都没发觉如此之快的速度。

    白鹇单手提刀,不甚紧张。

瞟了一眼尸体和身首异处的空隙中深深的刀痕,李生决心交性命于自己的技术了。手指划过留下结晶,让其破碎成细小锋利的沙砾并以环状喷射,便是一把把圆弧利刃。

    被附身的湘白雉,也就是湘王,召唤灯罩大小的银色之火,让它浮于左肩上方。

    “让你见识一下完美的火焰契合度,李生小友。”

    火焰化型如同锁链一般连绵袭来,李生让双手晶化,晶体浮现,犹如鳞甲,用力将其拍散,扩散的火让他感到明显的热度。

    剑士撩起长剑飞起一越,索然以一种南方人鄙夷北方人常用的技巧袭来。剑尖在空中猛然带起火花,李生控制一柄长晶刺在空中格挡。前者向后退去,蓄势再度进攻。火弹争先恐后地飞向李生,而他双手平举,形成六边形密铺的结晶护盾,火焰爆裂开来,在无形的屏障上迅速蔓延,晶体爆裂的碎片相应呈辉,点亮整个大厅。李生集中注意力,细长飞舞的晶体组成剑雨,打出一轮快攻,李生奔走不停,与湘白闲拉扯距离,密密麻麻的箭在湘王面前浮现的烈火中尽数消融。

    李生突然站定,双手持着鹤型仗,奔来的白鹇迅速摆正剑势。

    面对李生持枪待发的姿势,剑士只能改变姿势防守反击了,李生持杖横扫,剑士以中段的下朝向剑格挡,剑士发力弹开李生的攻击,飞天剑由上劈下,李生双手撑开,以中部接下剑刃。此时湘王的一枚热弹轰下,李生立即摆脱湘白鹇重组晶盾。紧接着的爆炸轰碎地板,产生烟尘,李生从烟尘中有些笑意的现身。

    “该死的,有意思,居然能燃烧结晶法力。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结晶的惰性决定它的稳定,而银色火焰能够破坏其结构,让其分解,如同木头投入火炉里。李生笑了笑。

    “小友身手不凡,但可惜了,这就是火焰的价值,甚至没有商量的余地。”老气的话语带着湘白雉空灵的嗓音,让李生有点不爽。自己就算忽然拼命起来,也并不是被欺骗后的报复,湘王,自己,都明白,单纯地去想办法获得火焰的力量是最终目的。而湘王,你为满足野望而我需要生存下去。

    所以,你必须输掉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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