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来瞟了眼臭水沟里顺流飘去的帽子，冲她们比了个中指，不多言语，转身便跑。
“你干什么？？！！”
“啊啊啊——！！！”
顿时一阵此起彼伏地叫嚷，那几个女生纷纷追上去！王雪来见她们追来，便故意放慢速度，由她们追上。
“你凭什么为什么要扔我帽子？！”杨嘉佳上去一把揪住了她，“说话！啊？为什么！！”
“……”
王雪来沉默地瞪着她，双唇紧闭着。
“说话啊！！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杨嘉佳脸涨得通红，嘴巴微张着，两手叉腰喘着粗气，气到深处竟上去踢了王雪来一脚。这一踢不重，本来她也没什么力气，但刚好踢在王雪来肚子上，她的面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旁边一个短发女生也来帮腔：“说！你要干什么？！你干什么丢她的帽子？还丢进臭水沟里面？！你发什么神经？”
王雪来揉了揉肚子，她瞟了一旁的李楠楠一眼，仍不作声。
“……神经病。”
见王雪来只闷在那里不作声，杨嘉佳一声痛骂，伸手又想上去打，忙被旁边的朋友拦下来：“别、别，小杨，算了算了。打人不好。”
“王雪来，你对杨嘉佳有什么意见吗？杨嘉佳跟你不熟吧？你在班上大家都当你是神经病，那也请你发病挑个地方，不要招惹我们，行吗？”李楠楠两臂抱胸，冷冷地教训着她。
水沟里的污水缓缓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臭味。
“我们走。”李楠楠瞪了王雪来一眼，带着她几个同伴就要离开，这时她们背后王雪来突然高声喊道：
“杨嘉佳！对，我就是对你有意见！”
什么？！杨嘉佳怒然回头，王雪来继续高喊：
“我不止一次听到你给时月起外号！到处传她的谣言！你无凭无据说她是暴力分子，把她孤立得没有朋友；你莫名其妙造我的谣，说我不检点什么的……我问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又凭什么这么干？”
众人顿时朝向她。杨嘉佳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钱，她忍不了了，冲上前去用力踢了王雪来两脚——结果王雪来伸手挡了两下，她竟自己没把住平衡、差点摔倒！
这一下可气坏了她，她又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王雪来的头发，另一手挥起来朝她脸颊打了过去！
啪。
“嘉佳！你冷静下！”
“嘉佳，你退后——”
两名同伴赶忙拉住杨嘉佳，杨嘉佳双臂被抱住，两腿还停不住地往王雪来挣扎似地踹了两脚，“好了好了，冷静点”，那几名同伴都在劝她冷静，跟她说别和王雪来一般见识。
但她们根本拦不住了。杨嘉佳挣开她们，上去又是一巴掌扇向王雪来，这一下更重，把王雪来脸都打得侧过一边，响声清脆。
王雪来额头的刘海垂散着，依然没有作声。
“我就骂你怎么了？贱货……你长得这么好看，背地里怕是不晓得玩得多花呢！哼，我看你语文成绩那么差，你还能进我们学校，你是把校长的床也爬了吧？哈哈哈~”
“你这种人都他妈能进，我为什么不能？”
王雪来终于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我理科又不差，怎么考不进来？哪像你这种渣滓……我看你才是，喜欢以己度人。哪天你要是有了我这张脸，你才是忍不住要乱搞吧？哼，我是看不懂你这种人，表里如一的丑陋，看到比自己优秀的就永远是嫉妒，永远是造谣、污蔑，你很让我恶心你——”
“你他妈想死啊！！”
杨嘉佳直接打断了她，抓起她头发又是一通乱抓乱挠，脚上也不停歇，疯狂地往她下肢无脑乱蹬，没什么章法，但王雪来感觉自己可能被踢破了皮。
“你这个臭婊/子！你叫什么叫？！我就骂你咋了？我就造你谣怎么样了？你能怎样？你要怎样啊？！我就看你难过你来打我呀？啊？来呀？！”
说到激动处她自己都情不能自已了，又开始冲王雪来拳打脚踢。王雪来咬了咬牙，她只得侧过脸，拼命拿两臂护住脸，身体蜷缩起来，尽量用后背朝着她。
“贱货！”
又几脚踢在王雪来背上，杨嘉佳才堪堪解气。旁边几位姐妹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她们无意上前阻止但目前也不敢跟着打闹。几人总算平静下来，盯着地上的王雪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王雪来却两手抱着头，视线透过两臂间的夹缝凌厉地射向她们，激烈地怒吼道：
“还有陈亚萌！你平时最爱欺负我的组员卢衍晟吧？分组之前你几乎每天都要欺负他！明明你自己就是个胖妞，怎么欺负同类这么起劲？啊？”
“王蜜！你也少装纯！造谣我最起劲的就是你！我哪里得罪你了？！”
“周绿！你之前也和陈亚萌一起欺负过卢衍晟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有李楠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她们几个都是你纵容出来的！我早就忍不了你们了！我才是要问你，你是她们的亲妈吗，要这么惯着她们？！”
几个女生惊惶地面面相觑，“你叫个屁”，杨嘉佳立刻上去又踹了两脚。此时，其他几个女生全被骂了一遍，又刚好有第一个被激怒的杨嘉佳始终在带头，这下更多的女生忍无可忍了……首先是陈亚萌，上去就喊“你再说我胖？死贱货！”，立马跟着杨嘉佳一起踢踹；而第二人加入进去后，第三个也紧接着过来，很快是第四个，除了李楠楠还在一旁围观以外，其余四人竟一齐上去对着倒在地上的王雪来毫不留情地又踢又打！
……她们拼命地扯着王雪来的头发，扯她的衣服，时不时瞎踹几脚，一连套下来，王雪来的校服、头发、鞋子、校裤全都乱作了一团，连鞋子都被扯掉了一只。
王雪来始终没有反抗，也没逃跑，只是过程中用极度仇怨的眼神死盯着地面，其他什么也没说。
四人的叫骂声、拳打脚踢声不绝于耳，不一会王雪来脸上、手背都是尘土、碎石、淤青，瓷娃娃般的面庞几乎快被打破相了。
“死婊/子……”杨嘉佳泄愤似地又往她后背补了一脚，不爽地道，“真是烦死了！你怎么这么恶心啊？！你去死行不行？你烦不烦？！”
“你赶紧去自杀！你死了我们都能好过点！麻烦你做件好事，自己出去死一死，成吗？”
陈亚萌伸长了脖子怒视着她，像条巡视领地的蛇。
这时一旁沉寂的李楠楠终于发话了：
“好了姐妹们。先停手。我说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