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那狂妄自傲，不可一世的黄金骑士只是露面了一小会，甚至连我那句赤裸裸的挑衅都没得及报复——就在自家御主的命令下被直接召回了。
“那个Archer的Master好像还没有Archer刚毅勇敢啊。”
Rider呆呆地苦笑着叨念道。可是其他人都知道这不是可以那么悠然自得的场合。虽说最大的威胁Archer已然退走，但现在的此处也整整聚集了四名Servant，局势的紧张感并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缓解。
三人以上的战争，看的并非绝对的实力，而是比拼谁能笑到最后。根据这种战争的常规战术来看，一举歼灭最弱势的敌人是最可靠、最优先的方案——之后，便是二对一或者三家混战的局面。
所以，最坏的情况就是陷入三对一，甚至四对一的绝望之战中。这样基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谁会对谁发起攻击呢？
在两个人厮杀之时，会不会有人横插一脚？
为了在这个战场上存活下来，必须正确地把握所有敌人的动向才行，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按刚才——Archer还没横插一脚时的情况来看，Saber与Lancer的骑士之战还未完成，而Berserker则一脸兴奋地对上了Rider。如果就这样分成两组战斗下去，恐怕是最为合适的了。
但英灵们谁也不知道，经过那黄金Archer的打岔之后，从者们互相之间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尤其是新出场的berserker——她风驰电掣一般地冲入战场，道出真名，与征服王Rider豪迈地约战……这一切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在Archer冲入战斗之后，她更是一举道破了Archer的真名，挑衅并迫使Archer的御主将他唤走。
能做出这一连串让人目不暇接的雷霆手段，这个人绝不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甚至说不准还是个高超的战略家。要不是她一上场就热血沸腾地要真刀真枪找Rider拼斗，都要让人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berserker了。
现在的她，正在做着与她的职阶毫不相符的举动——皱着眉头，双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些什么。这显然是极其托大的做法，在三位servant的围观之下走神——但是，就算她就那样门户大开地大喇喇站着，也没有人敢首先出手去动她。
这就是“混战”。谁都不知道自己出手之后的下场，必须谨慎行事。Berserker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在众人面前施施然地想着事情。
“那么，小主人啊。你听说过达斯马尔吗？”最后，还是Rider粗犷的声线打破了沉默。他将那胡子拉碴的脸转向了自己的小servant，好奇地询问道，“我没听说过这样的英雄。”
韦伯被Rider问得一愣。虽然说他身为魔术师，自认为自己的学识还算渊博——但他确实没有在任何的书籍上见过这样的英雄名字。
“不，我不知道。不过，如果看外貌来判断的话……大概是权天使这种的神灵呢。”拼命回忆着自己了解的神学知识——韦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知识储量竟然是如此匮乏，不过最后他还是努力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要说起手持圣枪、身被双翼，还是能被凡人召唤出来的天使的话，也就只有因“守护”神国、划分凡世的“领域”而存在，被世人传唱的权天使了吧。
韦伯的猜测合情合理，甚至连在一旁旁听的Saber以及爱丽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但Rider显然并不满意于这一点点情报，他拍着自己小master的肩膀，继续询问道：“那个天使一样的家伙——也就是Berserker，他的魔力是什么程度？”
一旦成为与英灵定下契约的Master，都被授予了可以看透其他Servant能力值的透视力。Rider的正式Master韦伯可以比较Rider和其他Servant之间的能力差别，然后制定战略使战况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刚才韦伯因为事态太过激烈才忽视了这一点——被Rider提醒后，韦伯慌忙向着Berserker的方向望去。
“好强力！和Saber不相上下！”在看穿了Berserker的属性之后，韦伯发出了惊叹。不过，他随即皱起了眉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带着劣化……”
一连串的A、B级属性确实亮眼，但那个明显的“-”号也很让人在意。按理说身为Berserker的职阶，属性应该有所提升甚至超出正常水平才对——代价就是作为英灵的理性丧失。但眼前的这家伙不但没有丧失理性，而且属性居然还劣化了……
远处的教会之中。
“看来Berserker有什么抑制狂化的手段……而且，他的御主不大合格呢。”依旧优雅，却不可避免带上了一丝沉重的声音，从魔法传声器中传出，在言峰绮礼身旁响起。
在战场一旁的起重机上，assassin正隐藏于黑暗之中——透过他的双眼，言峰绮礼正观察着这一切。他当然也看穿了Berserker的能力值——并且，他的那名恩师也通过他同时知道了这一切，向他传来了信息。
绮礼没有回应，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看到这个英灵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远坂家失窃的事情……凶手好像也是个白盔的少女。
这样想着，他从assassin的眼中，看到了少女抬起了头——转向了这边，诡异地微笑了起来。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从他的心头升起……assassin也瞬间慌乱起来。但那少女只是扫了起重机一眼，就毫不在意地转过了头。
是……错觉吗？
=================仓库街==========================
我当然不是在发呆。在那些家伙窃窃私语着讨论我的情况的同时，我在抓紧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虫子使魔与雁夜联系。
“分析出来了？”我问道。
“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亚瑟王，还有‘光之子’迪卢木多。在场的就是这三位英灵。”
“关于战况的分析呢？”
“虽说Berserker你的属性不如Saber，但亚瑟王的红龙血统会成为攻破她的关键——而且她现在已经中了Lancer的计谋，不足为惧。迪卢木多的话……那把金枪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刺激吧？他那破魔的枪，对你本身就坚硬无比的身体毫无意义——如果他错认为那是你的盔甲的话，正好能趁机给他重重一击。”
“……这样说，最大的敌人就是那黄金Archer，还有征服王了？”
“不能这么说，毕竟Caster还没出现。不过考虑到你A级的对魔力，应该不是问题。”
“你应该也看到assassin了吧。”
“……复数个assassin，确实是麻烦，也需要在意。”
“那么，现在的战略就应该是——”我想了想，转向了那位巨汉，“征服王！”
“哦！权天使小姑娘，找本王什么事？”Rider先是一惊，之后带着满面的笑容着向我询问道。
这是已经给我的种族定了性了？但是，完全猜错了。
没有去纠正他的错误，我只是战意盎然地掏出了血色的魔枪，横枪向着驾驶战车的巨汉遥指而去：“征服王，与我一战啊！”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痛快的豪杰！本王承认你是英雄！”Rider豪快地大笑着，对我伸出了手，“刚才被那金闪闪的家伙扰了兴致，本王现在继续接下你的挑战！不过，在战斗之前，本王还有一事相询。”
“哦？”我歪了歪头，“什么事？”
“你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与我一同征服世界的打算？”Rider殷切地询问道。
……众人陷入了沉默，这家伙……居然这时候还在拉人啊。
“哎？Rider，你等一下……”在他一边那个叫韦伯的小master看来又快哭出来了，“都跟你说了——怎么可能有人……哦！”
被弹了脑门，少年痛呼着跌进了车里。
“哼哼。”出乎众人意料的，我并没有直接拒绝，“我和我的御主确实对那破杯子毫无欲望，但可惜有人不这么认为……总之，我虽然对圣杯没什么期待，但有拿到圣杯的理由。况且——打赢我再说，Rider！”
“哦？看来并不是没有回旋余地啊！”Rider眼前一亮，“那么Berserker，被我征服，然后就与我征战天下吧！”
这家伙……该说他什么好……
“有什么废话打了再说也不迟！”我不再和他攀谈。双手把住了血红魔枪，双翼猛地张开，我直接向着那战车冲了过去！
“正合我意！”将自己的master放在有保护罩防御的驾驶位置，Rider抽身立起，拔剑相迎！
火焰与雷电交织，武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天空上激烈的交锋引起了剧烈的闪光，电闪雷鸣不绝于耳——以Saber和Lancer看来，这两位从者已经完全顾不上下面了。
于是……
“那么Saber，我们之间的骑士对决……”看了看Saber，Lancer提了提手中双枪，眼中又燃起了熊熊战意。
“随时可以再开！”被Lancer邀请，Saber又怎会拒绝！
“那么，失礼了！”微微一鞠躬，Lancer提枪发起了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势。
Saber毫不示弱的举剑相迎——只不过，握着剑的左手大拇指的伤口历历在目。被Lancer的诅咒之枪袭击之后，她根本无法全力应战，实力大打折扣。
但这并不是她退缩的理由。骑士王的荣耀让她绝不会后退！
乒乒乓乓乒乒——枪剑相交，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嘶鸣。
Lancer每一枪都是致命的攻击，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招都计算精准。而受伤的Saber只能尽力，用剑奋力挡去每一次攻击。
一把黄金剑的残像在闪烁中不断出现。不断泄露出的气压聚成了一股强烈的飓风，猛烈地吹散了Saber的金发。
“Saber……”爱丽丝菲尔担忧地望向了金发的少女。她刚想用魔术支援一下自己这边的Servant，却猛然感到了天空之上一股巨大的魔力洪流。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不愧是征服王，果然威风慑人。你这战车……确实厉害。”晃了晃被电的有点焦黑的手，我认同地夸赞道。
“哈哈哈！感受到本王的威势，不如臣服于我的麾下如何？”Rider还是一副想把我拉进伙的样子，让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还是不死心啊……”摇了摇头，我高声喝道，“别看我这样子，我也曾经被称为‘王’哦？虽然我自己都不这么认为就是了——但也不会轻易臣服于人的！”
“哦？你也是王者吗——确实，你有那种气势。”Rider点了点头，“不过，即便是同为王，挡在我的征服之路上，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谁说让你手下留情了。”我猛地将魔枪指向了天空，“征服王——凭你的本事，接我这招看看！”
圣青的魂火自眼中熊熊燃起，漆黑的魔力自枪尖腾空而上——狂风业火自空中聚集，无尽的死气在我身边凝来。
“来啊，小姑娘！”敏锐地察觉到了我正在解放宝具，Rider直接驾车向我撞了过来，意图打断我的咏唱。
双翼一抬，我猛地向高空飞去——而Rider就在我身后穷追不舍。在我升空的过程中，我的嘴中可没闲着，而是不停念诵着：
“吾以达斯马尔之名起誓！”
“以太古之龙牙为种，播撒于地。”
“受命于血，燃魂于骨。”
“无生无死，不灭不休。”
“亡骸啊，听从我的召唤——吞噬敌人吧！”
“【龙牙之尖兵】！”
念诵完毕后，我直接回身——在Rider惊讶的眼神中，硬生生吃下了他战车的一击！
两头神牛的四只前蹄将我直接踢飞了出去。牛蹄上缠有翻滚的紫色雷电，仅仅是一脚也是非常重的一击。我被神牛整整踢了四次——虽然避过了要害，骨甲也阻挡了冲力，更用下落的方式缓解了一些力道，但也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唔——看着凹陷下去的胸口，我露出了一丝苦笑，“这回还真是平的凹下去了——不过，Rider……”
眼中魂火轻轻一跃，我吼道：“这是我的回合了！”这样怒吼着，我猛地挥手——同时大张开了嘴巴。自我的口中，突然喷出了一片白花花的尖锐的匕首状惨白色东西。它们在月色下闪着玉一样的光辉，显得诡异莫名。
“这是……古龙的龙牙！”Saber微微一愣，格挡开了Lancer的攻势，大声喊道，“那家伙是龙！”
亚瑟王身为红龙后裔，当然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龙牙。不是普通的龙牙，而是古龙的牙。用这么多龙牙施展的魔术，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威力。
Lancer显然也被这飘落的龙牙惊到。他小心翼翼躲避着飞落的尖牙，甚至暂时放弃了攻击Saber。趁着这机会，Saber抽身护住了爱丽丝菲尔，带着她撤出了龙牙雨的范围。
飞落的牙齿让Saber与Lancer不得不抽身躲避，战斗由此暂停——龙牙落雨一样落在了地上。巨龙的牙齿如冰雹一般砸在地面，直接穿入其中，进入了泥土之内——刹那间，泥土下面开始疯狂抖动起来。一杆长矛的枪尖首先破土——之后，土中缓缓冒出了一顶武士的头盔。整片大地如同地震一般剧烈抖动着，不久之后，泥土下面又露出了惨白色的肩骨、胸骨和……骷髅的四肢。
最后一个全副武装的骷髅武士从土里站了起来。这只是第一个——随之而来的，便是第二个、三个、四个、一百个……不一会儿，地下就长出了一整个装备精良骷髅武士军团。
“龙牙兵？”爱丽丝菲尔一眼认出了这种平常的使魔。但她瞬间又感觉到了这些家伙的不同，“不，不是简单的龙牙兵——它们……全都是影从者级别的！”
毕竟是古龙级别的牙齿。而且比起那种一颗龙牙召唤一大堆的杂兵——这些家伙一个可就是一颗龙牙！这样的龙牙兵的战力，也就可想而知……
Saber和Lancer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被龙牙兵包围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被称为王了。”驾驶着战车腾飞于空中，征服王饶有兴致地望着我，“这就是你的臣子吗？”
“不，这就是我自己。”我捂着残破的胸口，摇了摇头回应道。不打算解释太多，我直接厉声喝道：“龙牙兵听令——随意攻击！”
“嗷——！”所有的亡灵士兵眼中，漆黑的魂火熊熊燃起。
“什么？！”韦伯惊呼道，“难道说——”
龙牙兵迅速分为三队，剑兵、枪兵们向着Lancer与Saber攻去。而弓兵们则弯弓搭箭向Rider射去，对我进行支援。
“哈哈哈哈，有胆识！有胆识！”挥剑劈开飞来的流矢，Rider大笑起来，但他眼里却充满了凝重，“你这是要一对三吗？Berserker！”
“毕竟多让一个人退场，就少一个对手。”我淡淡回答道，“本来这就是我们四方的混战，根本不是一对一的决斗。不是吗，Rider？”
“……你说的也确实没错，这不算违背战士的荣誉。”Rider一时语塞，他挠了挠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我直接硬生生打断，“不过你——噢噢！”
另一杆圣枪突然自左手中探出，如毒蛇一般绕开他的巨剑，差点割开他的咽喉——Rider凭他那无匹的战斗直觉，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攻击。
“你也有两杆枪！”驾驶着牛车与我拉开了距离，Rider摆出了冲锋的架势，“你这小子——不好！”
在征服王的惊呼中，我收起了圣枪，用右手高高举起了另一杆鲜血的魔枪。
与我拉开距离，这绝对是你的失误了……征服王，Rider！
“Rider，我要攻过去了！”出于对对手的尊重，我大声呼喝着攻击的宣言，宣告了手中魔枪的名字：
“【突刺死翔之枪（Gae bolg）！】”
猩红的枪身被漆黑的魔力包裹，散发出诡异的嗜血气息。我用浑身力气，将这猩红枪身一掷而出，闪电般的枪尖疾驰而来，向Rider飞射而去！
“哦哦哦哦哦！”感觉到了我的杀意，与那飞驰而来的魔枪中包含的巨大魔力流，Rider也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他拼尽全力吼出了自己宝具的名字：
“神威的车轮啊——【蹂躏·征服·直达远方（Via Ecspgnatio）】！”
两头雷电缠身的神牛所拉动的古代战车浑身泛起了如雷霆霹雳一般的紫色电流，一道淡白色的保护力场瞬间形成，包覆住了整个驾驶台，Rider提起了自己的宝剑，怒吼着呐喊着发动了这战车全力的冲锋！
明智的选择。Gae bolg已被我彻底解放——必中的属性已经尽数发动。阻挡这投枪的唯一方式，就是正面接下！征服王瞬间就明白了这一点，这才解放了宝具，倾尽全力向我冲来。
“咚——！！！”
Rider只能硬碰硬吃下我的一击，我却可以抽身躲避。瞬间掠上了高空，我避开了那紫电洪流，得空向下望去——
本来就手不灵便的Saber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龙牙兵包围——又因为自己的御主在身旁，无法随意脱离，只能被动防御的她……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境。
“哼——先减员一个好了。”冷漠的一挥手，我的脸上露出了专属于亡灵的残忍表情，“龙牙兵听令——集中攻击Saber！”
“嗷——！”数百名龙牙兵听从了我的命令，疯狂地向Saber冲去。一瞬间汇聚成了骨头的海洋——即使是再强力的servant，如果没有对军宝具的帮助，也不可能正面应对这滚滚的亡灵洪流吧。
在被完全包围前先行撤退，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但是Saber无法撤退。她的身后就是爱丽丝菲尔，她的御主。
我就是看准了这点。
相比于绝望的Saber，Lancer则显得游刃有余。破魔的红蔷薇能轻而易举击溃亡灵的魔力盔甲，削弱亡灵的战力，虽然无法彻底地击杀它们，但做好防御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甚至寻到机会摧毁了几只龙牙兵。在看到自己的对手陷入绝境之时，他秀美的眉头微微一皱，竟然抽身向着Saber旁边冲去！
半空闪过了一道红光。
亡灵的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应声而断。
Lancer背对着吃惊的Saber。这个貌美的枪士，采取要庇护刚才还与其为敌的骑士王Saber的态势，与无尽的龙牙士兵对峙了起来。
“恶作剧就请你到此为止吧，Berserker。”
Lancer用右手中的长枪——“破魔的红蔷薇”的枪头对准了半空中的我，厉声喝道，“Saber跟我有约定。……如果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介入我们之间的争斗，我怎么会坐视不理？这样下去，我们就一起来对付你！”
“哦？……那可确实有点麻烦咯。”我眯了眯眼睛，有点头疼。如果我的攻击反而将这俩敌人撮合到一起的话，可就真的不好办了……要不要暂停下来呢？这么想着，我挥了挥手，龙牙兵的攻势也暂缓了一下，让Saber大大松了口气。
“Lancer……”
虽然互相依旧还是要生死搏斗的敌人，Saber听了Lancer的话之后却也是感动至极。这个枪士的英灵，跟她一样忠实信奉相同的“骑士道”。
——但虽然如此，聚集在这个战场上的人并非都称赞Lancer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Lancer？！打倒Saber，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一个声音严厉地质问道。这个露出极其不快的男性声音，应该是Lancer的Master发出的。可是，Lancer却意外地露出了跟这个英灵不相符的严肃表情。
“跟Saber的一战！是我迪尔姆多·奥兰度赌上荣誉的战斗！”
Lancer朝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高声叫喊。
“我之所以这么做——因为我是费奥娜的荣誉骑士。我必将为您赢得胜利，所以王啊！我和Saber之间的决斗能否……”
“不行！”
无情地打断了热血沸腾的Lancer的感叹，Lancer的Master用更加冷酷的语气命令道：
“Lancer帮助Berserker杀死Saber。我用令咒命令你。”
战场上的空气因紧张而被冻结。
令咒。对Servant而言是绝对的命令。无论是多么了不起的英灵都不可能违抗令咒。所以Lancer已经没有自由支配自己意志的权力——
红枪的枪头调转了方向，发出低吟的响声向Saber袭来。长短两支魔枪在飞身后退的Saber面前，连续擦肩而过，划过天空。
“……真可惜呢。虽然对不起你了，Saber……龙牙兵，继续集中攻击！”我抱歉地看了Saber一眼，挥手下令道。
我可不是什么骑士，我是嗜血的亡灵，不需要讲什么道义。既然能有这样的时机，我自然应该把握住。
“吼！”配合着Lancer的攻击，龙牙兵们一起冲上！
“Lancer……！”
Saber喊到一半，突然停止了话语。Lancer转过身来，屈辱和怒火使他的脸充满了悲愤的表情，诉说了英灵迪尔姆多的心情，胜于任何雄辩。
“要是我能使用宝具——”咬牙切齿，Saber一筹莫展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Saber显然是有对军宝具的——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正是对这种大军团作战的绝妙杀器。但是……却因为被Lancer伤到了手，无法使用，以至于到了这种绝望的境地。
这时候，空中响起了征服王不可一世的吼声！ 我手一扬，接住了被击飞回来的魔枪，惊愕地向下方望去——
“【王之军势（Aionion Hetairoi）】！！！”
===================================
ps：今天来更一章番外吧，一章顶两章的字数哦。
明天要去老家上坟，停更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