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欠!」
「呜……好脏!」
好不容易等男人们离开后，小男孩偷偷潜回船舱……当然，身上还挂着娇小的妹妹。
嫌恶地擦擦喷在脸上的口水，他忽然感到敏感的臀部被触碰，雨水洗涤后娇媚得让人怦然心动的脸庞顿时脸红耳赤。
「你摸什么地方!」
迎着死死抱着他的妹妹无邪的呆呆双眸，又看看她冻得青白的脸颊，小男孩窒了窒，推了两下发现推不动后，无奈地放弃。
她们蹑手蹑脚地走进货舱，黯淡无光的宽敞空间中央并排着几个集装箱，和角落堆起的关闭货箱不同，这几个长条状的金属柜中门大开，底部铺着脏兮兮的厚布，里面乱糟糟的塞满两层铁架床。
「你们去哪了?」
俩人贼头贼脑地往柜内探视，没想到柜门旁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声明显压抑音量的冷声。
舱壁亮着的几盏长明灯散发的微弱光芒中，一道窈窕的身影走出阴影。黑中发分梳成两束垂在瘦削的肩上，细长的凤目颇为美丽，可冷冷的神情和紧抿的嘴唇总给人刻薄的印象。
她明显比两人大不少，像是十一、二岁的身体同样包裹松垮垮的宽大棉衣。
「那不关你事吧……」
听到小男孩不以为意的回答，凤目少女望向怯弱地躲在他背后的小女孩，凝视她冻得僵青的上半身，又看看小男孩身上拥肿的双层绵衣，给人不近人情感觉的横眉蹙起。
「要是被看管的人发现，整组人都会遭到惩罚。」说着，她朝铁架床方向示意:「别忘了，这里可不是儿童收容所……」
「对啊，听说被那些大叔带去小黑屋惩罚的人，回来后都哭得很惨呢……」
「哼，妹妹，你可别被这女人骗了!」
「诶?」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嗓音嘎然而止，小男孩挑挑漂亮的黛眉，望着凤目少女似笑非笑。
「担心被罚的是你自己吧?说到头，联邦规定迁往离岛的孤儿必须在五至十岁，你怎么看也超龄了，也就是那个……你是偷渡的吧?嘻嘻，要是惹他们不高兴，说不定给扔下海呢!」
看着小男孩挑衅的双眸，少女嘴唇蠕动，冷冷地打量他一会后，转身无声无息地走入货柜的阴影里。
「呵呵，看到吧，妹妹，我都说她管不了我们……」
「哦，那我能管你们吗?」
背后突然响起的粗糙男声吓得小男孩一个激灵，扭头回望的惶恐双眸看着披着雨衣的粗壮身体从黑暗里一点点的走出。
「怎么会!」
「你们太不小心了……」
指指脚旁地上的水溃，他脱掉雨衣，长时间没有修剪的杂乱胡须晃动，盯着小男孩娇媚脸蛋的恶目满是欲念。
「嘿嘿，不遵守规矩的坏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一下……」
他咧开大嘴，黑污的齿间发青的腻舌舔动，发出啾啾的恶心声音。
「不要……」小男孩咬着唇向后倒退，不意触及一具柔软的身体。
「哥、哥哥……」
听着背后妹妹发颤的呼喊，小男孩绯红双眸闪了闪，猛地转身双手放在小女孩的肩上，温柔地安抚:「放心，妹妹，不会有事的，哥哥会保护你!」
「太好了……」弱弱的双眸流露感动的光芒，趁她安心的时候，小男孩脸色一变，忽然用力一推，把妹妹推向摆着猫戏老鼠表情缓缓靠近的男人。
「诶啊啊……哥哥?」
「偷偷出去的只有她一人，你看她全身都湿透了!唉，我明明三番四次提醒她要遵守规矩……都怪我，因为她是妹妹，所以太宠溺她，没想到反而害了她，呜呜!」
男人看着被推倒在他脚边傻楞的小女孩，又望望满脸悲伤，说到最后还掉落几滴眼泪的小男孩，脸颊忍不往一抽。
「如今的臭小鬼都怎么了……」」嘴里咕哝，他的双眼不意被地上娇嫩如初生婴儿般的雪白肌肤吸引，粗暴地伸手抚摸。
「呜……」
浑身一震，小女孩牙关打颤，泪水盈眶的双眸乞怜地望着小男孩，可只得到别脸回避的答案。
「骗人……明明说好会保护我的!呜……」
「别哭啦，叔叔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哦，只要你乖乖听话，不会伤害你啦……嘿嘿，就是可能稍微有点痛!」
「不要……哥哥!」
芭扇般的厚大手掌粗暴地拉着幼细如嫩柳的手臂，无视小女孩软弱无力的抵抗，拖着她离开。
背着身的小男孩仿佛能感到背后犹如实质的昐望目光，小拳头无意识地捏握几下，他猛地嘀咕一声:「谁叫她笨!」，闷头朝自己的床位走去。
也就在这时───
「等等!」
手捧着旧衣服的凤目少女从集装箱内走出来，刚好和小男孩擦肩交错，斜斜地冷睨他一眼。无视男人回头不耐烦的视线，少女走到泪眼汪汪的小女孩旁，看着她擦伤破皮的膝盖，鼻子不近人情地冷哼一声。
「咎由自取!记着，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细长凤眸流露刻骨的嫌恶，她随手把旧衣服扔到小女孩身上。
「衣服要穿好……这也是规矩之一。」
冷冷说完，少女放下懵懵的小女孩，挪转凤目望向饶有意思打量她的男人。
「让她们偷偷跑出去，是我这个组长的责任，我接受惩罚。」
「哦……」男人审视她微微发育的稚嫩胴体，喉咙渗出咕咕的恶心笑声:「也好，小孩子不懂事还可以原谅，像你这种快到小学毕业的年龄，该学会承担责任了，嘿嘿，得严加管教才行!」
「……大姊姊?」
回眸迎着小女孩慌惑的双眸，凤目少女姣好的眉毛挑起:「再教你一课，不论你愿意与否，你的行为都会牵连他人，下次行事前，先仔细考虑后果会不会连累无关的人。」
平静地说完，她轻撩肩上的黑发，扭腰跟着男人消失在黑暗里。
「……被救了?」
双眸眨也不眨地凝视少女没入黑暗的身影，小女孩把旧衣服紧紧压在胸脯上，眼眶又是一阵湿意。
「这不是很好吗?原本就是她没尽到提醒我们的责任……」
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背后，幸幸然地努嘴碎碎念着。
冷瞟了男孩一眼，小女孩擦擦眼泪，鼓起粉腮，低头从他身旁走过，一声细若蚊蝇的弱弱嗓音响起:「骗子!」
───
(作者君好像被角色传染，感冒了，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