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优昙飞快地爬起身:「清莲,月季她们拜托了!」
他朝颁奖台狂奔,没想到刚跑出几步就被一双包裹黑丝的美腿拦住。
「秘书小姐,快让开!曦菊在那边!」
迎着男孩焦急的双眸,冷艳的秘书小姐面无表情地冷声:「查出刺杀的主谋前,没有人可以离开……噫!」
话说到一半,秘书小姐忽然脸色微变,瞬息后退几步。她的面前是突然闪出的清莲。
「哥哥,快去……」
「很好……」秘书小姐瞥了一眼远离的优昙,冰冷的双眸转向清莲:「这就是你所说的南岛人的心声……」
她毫无色彩的黑眸扫过灾难中惊慌惶乱的人们,又瞥了灰头土脸的老青年一眼。
「不管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既然动用了暴力,那就只能以暴力收场……」
长长浏海在幽泉紫眸前轻拂,清莲凝视冷艳女郎慢慢探向腰后的手掌,瞳孔收缩到极点。她不动声色地把月季和朱晏挡在身后。
刚遇到对方时,清莲就从她身上感到难以形容的违和感。与复制人蚜虫似是而非,但更深沉,更阴冷,也更恐怖的黑暗气息。
意识到眼前是必须全力以赴的对手,清莲反扣着短刃的手掌缓缓贴向心窝───
「小何,现在不是时候!」何少云的嗓音比平时更低沉,也更有力。清莲和秘书小姐同样冰冷的眼神一沾即离,几自退后几步。
「现在最重要的是应付这场火灾!」老青年蹙着眉左右顾眸。
经过了最初的惊愕后,运动场里的观众们开始回过神来,这时拚命远离冲天的火炬。一万多人不是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就是乱糟糟地涌向出入口。尖叫、呼喊、惨叫声不绝于耳。
「哇哇,火要烧过来了!」
「好痛,血……好多血!」
「让开!别挡路!」
「喂,别挤别挤!」
「小囡!小囡你去那了,让让,请让让!」
「不妙……」何少云看着失控的局面,脸色阴沉。他一把扯往一个跑向火源,像是保安的男人。
「干嘛!你这操……」满脸大汗的保镳提着灭火器,被拉往后急得火冒三丈。但他回头被老青年威严的目光一射,就要脱力而出的咒骂哽在喉咙。
「消防队什么时候到?」
「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
「急救车呢?」
「诶……」保安张张嘴,忽然意识到什么般双眼发直:「远山区只有一间医院,而且离这里很远……」
「见鬼!」何少云一眼扫去,就能看到不少伤者,虽然大都是轻伤,但被挟胁在人心惶惶的人群里,只要一不小心,只怕会酿成惨剧。
他迅速回头,朝秘书小姐吩咐:「小何,你赶去播放室,让播放员发广播,尽量让人群冷静下来,有秩地疏散。特别是要强调小心践踏的二次伤害!」
「还有你!」老青年转向保安,他的声音有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扔掉那没用的灭火器,这种火势多数是因为军用炸药,没有特殊装备灭不了!你和你的同事尽快疏散火源附近的人,把受伤的人搬到我这里……我是医生!然后去看台上维持秩序,同样将伤者送来我这里。另外,尽快确保一条遇往急救车的医疗通道!明白了吗?」
「啊,我……」保安黑乎乎的脸楞往,还未回答,就被老青年猛地一推。他踉跄几步,扔掉灭火器后,拔腿狂奔。
「小何!你怎么还在……」何少云回头皱眉看着原地不动的秘书。
「大人……」冷艳女郎疑忧的双眸飘向旁边的清莲。
「快去!」老青年停了一下,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深深呼气。
「你和我都见识过,一旦秩序崩溃,人会变得多么丑陋,生命会变得多渺少!忘掉了我们的目标吗?要靠我们的力量重朔将要崩坏的秩序……」
何少云挥挥手,示意秘书快走。他转向余下的少女们:「抱歉,原本不该劳烦女生,但现在每一份力量都很重要……你们跟我来……」
清莲看着从肩侧走过的何少云,又瞥了一眼远去的秘书小姐。反扣着短刃的手掌稍微抬起,银发少女紫眸闪烁,最终淡淡一笑。
「月季,你留在这里……」
「不,学姐,我也要帮忙!」
「快来……」何少云摇摇手,指着覆盖在田场上的用于投影的一块块绿布:「清莲你和我一起把绿布拖到那边,铺在地上。红发妹妹,那边有一些帐篷,你想办法弄过来。翠发那位,去拉条水喉过来,跑道附近应该有……要快!受伤的人可没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
「曦菊!曦菊你在那里?能听到吗……」
优昙刚靠近颁奖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仿佛燃烧般的空气在男孩的喉管里肆虐,令他快喘不上气。但优昙不顾喉咙撕裂般的灼痛,大声呼唤。触目所及,尽是躺在地上的伤者,令男孩快要发狂了。
「……这边!」
优昙猛地回头,声音从滚滚黑烟里传来。他闷头冲进黑烟,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被高温灼烫,瞬间红透,就像是被千百支火针炙刺一般。
「咳、咳咳!」
他掩着嘴,被熏得发痛的双眸分沁泪水,模糊的视线突然一凝,男孩脸色大变,好在马上便松了口气。
倒下的布景板喷发黑烟,旁边沉重的金属颁奖台倾倒,还好被一具健美又力量感满溢的躯体撑往,躺在下方的金发女孩看上去丝毫无损。
「坎迪丝,你的伤……」曦菊看着护着她的女王,还未从刚才的剧变中定下神。但看着坎迪丝遍体的擦伤,可爱大眼睛中水雾弥漫。
「呵,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脸颊上的三道浅浅伤痕令女王的笑容略显僵硬,但她确实无所谓地轻松推开颁奖台,站了起身。
「这样一来,比赛里欠你的人情算是还了……」
「诶,人情?」
「来的是你的妹妹?」没有解答曦菊的疑惑,坎迪丝转向冲过来的优昙,细声喃喃:「明知危险还来,果然和曦菊一样有趣,不愧是那个雾堇的妹妹。」
「那个,谢谢你……曦菊,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没事……嘿嘿,抱歉,哥哥,又要让你来救我……」
「笨蛋……」
「好了,闲话一会再说,现在赶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