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唔,唧唧……死了没有?」
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的男孩勉强撑开眼,熊猫般的眼窝肿涨得只剩下一条缝,视野狭窄模糊。泪腺开始分沁液体,保护眼睛,他侧侧头,蒙胧地看到一只左右摇晃的蓝宝石吊嘴和两瓣被运动裤紧绷的丰翘圆臀。
那煽情至极的诱人线条曼妙饱满,惹人遐思,男孩纵使浑身无一处不痛,也禁不往心脏收缩,只能红着脸闪避。
含在嘴里的棒棒糖唧唧有声,百合歪着头,抱膝蹲在男孩的头旁,看着他动作迟缓地撑起身,不时痛得咧牙切齿。
「很痛吗?」
面肿眼青的男孩咬着牙回了她一个呵呵呵的小眼神。
「嗯,看来很痛嘛……那么,啊唔……」
娇艳的红唇轻吐,百合不顾男孩惊诧的双眸,把刚吐出还湿湿的棒糖塞进他的嘴里。
「唔嗯!」
「原谅我。」
「唔唔……你以为一根棒棒糖就能收买我!你当我是什么!」
男孩含着棒棒糖,满脸悲催地问道。更悲哀的是,他还是没忍往,舌尖偷偷舔了舔……
「哥哥啊……」
「呵呵,你看看我这副模样,亏你说得出口!谁家妹妹会抢走哥哥的一切,还找人把我打成猪头!」
「这里不就是?」
「你……哼,你不把颈链还给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哦,可是你只能选择原谅我吧?」
「哈~哈~哈,凭什么!」
「因为你之前每一次都原谅了我啊!」百合眨着妩媚的大眼睛,仿佛天经地义地说:「从船上我把你推向那个死鬼变态起,之后无数次不管我怎么骗你、坑你、欺负你,你有那一次没有原谅我?」
「呜,可恶……」男孩咬牙切齿,举起小拳头锤在地上,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悲哀。
「那这次你也必须原谅我啊,不然以前那无数次的原谅不就白费了吗?」
绯眸摇曳,百合笑得坏坏,她似乎觉得自己之前太大方了,索性又从男孩嘴里强行抽出棒棒痛,张开饱满的樱唇,嫩红小舌在越来越湿的棒糖上轻轻含舔。
「唔啊,社会课也有教,这叫做沉没成本……而且你又不是没得到补偿!怎么,该不会是吃干抹净后,就装失忆翻脸不认人吧?」
她用「真是不负责任的坏哥哥」的鄙夷眼神斜睨着男孩。
「呃!又来了……」被妹妹眯成一条线的绯眸盯得心虚,男孩不争气地扭头回避。
「呜,那天晚上……都说那只是一时冲动!我都道了多少次歉!」
「一时冲动呢……亲我的时候是冲动,那之后还是冲动吗?唉,我就是再喜欢坑骗欺负人,也知道有些事是绝不该做的……」
「呜哇哇,百合,别说了!」
「哦,善良的哥哥记亿似乎不太好,让我这个讨人厌的妹妹帮你回想一下……」
百合忽地站起并向后小跳了几步,避开男孩焦急地要掩她嘴的手掌。
「啊~啊~,那是一个如现在一样的晚上……」
她昂起小脸,仰望天上渐渐浮现在黑幕上的繁星:「但更深沉、更黑暗,皓月惊慌地躲藏,银星惶恐地隐身,仿佛不忍目睹接下来的悲剧……谁又不为之掉泪,不为之哀怜呢?」
「啊……百合?」
原本糯糯的嗓音调高了三度,百合仿佛置身舞台般优雅地展开双臂,以咏唱般的语调婉转叙述。
「闯入黑夜的是步步进逼的哥哥,落入蛛网的是柔弱悲呜的妹妹!烈风在狞笑,虫豕在狂欢!噢~哟~,这一夜,正义弯下双膝,邪恶将主宰一切!」
纤细的两只玉臂如扇翅般交迭在饱满的胸前,脸色悲悯的百合摇摇晃晃地向后倒退,强烈的身体语言仿佛在述说慌不择路的悲哀。
「妹妹拚命地逃跑,但小白兔又怎么能逃过大灰狼?」她忽地脚下踉跄,曼妙的身姿柔弱地摇晃,最终还是软软地倒卧在地上。
「‘哥哥!不行,这是不被容许的罪孽,我们绝不能触及禁忌!’……妹妹焦急地劝说,唉啊,纯真少女内心的矛盾谁又能体会呢!」
「你还真玩起来耶……」
「‘嘿嘿嘿,百合,不要紧的,因为我深深爱着你!’……大灰狼花语蛊惑,啊啊,有多少罪恶掩盖在爱的名义下!」
「我才没说过那话!」
「妹妹悲伤地垂下反抗的双手,明知道被骗,她还是无法抵挡哥哥的甜言蜜语。要说为什么,那是纯真的少女比谁都爱着自己的哥哥啊!她无力地闭上双眼,然后嘴唇的纯洁便永远地被夺走!」
「呜……都说那只是冲动……」
「妹妹不沾一丝罪恶的纯真泪水滑下……」百合无力地躺在地上,就像是失去反抗能力的羔羊。她垂下螓首,线条纯美的脸颊隐隐有水光落下。
「但大灰狼还不满足!」百合忽地抬头,表情惊惶失措:「他从不满足!欲望的囚徙永远不会停下贪婪的脚步!狞笑哥哥不顾绝望妹妹的悲泣,探出了侵略的爪牙!噢啊,那是多么邪恶扭曲的怪物,五只分分合合的可怕爪子最终还是落在无力反抗的妹妹身上……」
「哇哇呜!够了!快停快停……」
「呜呼,看哟,纯真少女那空洞绝望的双眸;听哟,那回荡空中的粗重喘息!无垢妹妹的泪水被贪欲哥哥亵渎,初熟的稚嫩果实被蹂躏,不知世事的雪白峰谷留下耻辱的红印……」
「别啊啊啊啊啊啊!」
「但还不至此!远不至此!被压在身下的妹妹迷惘地眺望避而不见的星辰,世界不应美好吗?人类不该善良吗?那为什么哥哥的脸庞那么狰狞,为什么哥哥要弄得她那么痛……为什么哥哥要用又硬又烫的东西戳她的腿呢?」
「呜呜呜,停停停!我知道了!百合,我原谅你……不,求你允许我原谅你!饶了我吧……」
男孩双手合什,上半身无脸见人般趴在地上,宣告完全的投降。
「哼哼,所以说你会原谅嘛,早点认命不就好!」心满意足,百合解除舞台剧模式,高傲地昂起下颌。
她随便擦擦湿润的眼角,妩媚的大眼睛得意洋洋地眨动,不过白嫩的脸颊上还挂着两团红晕,显然刚才的自爆也让她有点羞赧。
「呜,不就是没忍往摸了你几下嘛,用不用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