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觉得对手目的没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仔细讨论许久无果后，白雷再次看看酒楼外的街道，又看看桌前的两位朋友，“昨晚的爆炸，与其说是为了杀人，不如说是发讯号。”
“讯号？”小柳和沈齐业一起不解。
“这是猜测，毫无根据的猜测，”白雷笑道，“真的毫无根据。”
“乱猜的？”沈齐业皱眉，“没开玩笑？没根据，乱猜你还说？”
“没开玩笑——因为我曾做过类似的事。”白雷认真道，“把事情搞乱搞大——就是为给某人发讯号。”
“你也炸死几十个无辜的人？”小柳问，
“啊——那倒没有，我是说类似，又不是一模一样，”白雷知道小柳对“无辜者”有着异常浓烈的执着，故连忙解释，“我当时闹了赌场，拍卖场，城镇守卫处，得罪一大堆人——目的就是给城里某个人发讯号。”（详情请参见《天道》系列第八部《暗流》）
“哦……”
“这种方法有几个前提：一是自己不方便去见，”白雷接着说，“二是不知对方态度，三是背后的事十分重大，必须十分隐秘，不到万全之时不能暴露身份——同时，还要让对方能立刻知道自己是谁。”顿了顿，给了他俩充足的思考时间后，白雷又说，“因此，自然是把事搞得越人尽皆知越好——你们不觉得和这起黑魔核晶爆炸很像么？”
“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小柳捏捏手中的瓜子，却没送进嘴里，“隐秘地送货，夸张的爆炸，让所有人都猜不到他的目的——爆炸物极为特殊，明明爆炸威力那么大，却整个现场没一丝硝烟味——应该只有知晓原理的人才能知道那是什么。”说到这，他嘻笑着指向白雷，“那这么说，这个爆炸消息是给雷哥你的？只有你认识黑魔核晶呀！”
“不可能是白雷吧？”沈齐业却认真地思索，“小柳你不是说送黑珍珠过来用了半年么？白雷才到这里多久？”
“嘻！小弟我当然知道不是，开玩笑啦！”小柳笑得眯起眼，“呐，雷哥，小弟我真心认为碰到你太巧了，你这个时候来也是真巧！那个爆炸者可不知道有其他人认识黑魔核晶，可不知道有人能看透他的计划哦！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哪是看透？猜测，猜测而已，”白雷笑着摆下手，“说真的，昨天的事，我真没暴露？”
“除非你释放水盾的时候被对方知道了，”小柳也转脸看看楼下的街道，“否则，不可能暴露的——华总镖头对巡捕说是镖局押运的火药爆炸，他和我们几个是凑巧在地下室躲过一劫。华总镖头现在很配合我们的，应该不会把你和黑魔核晶的事供出去。”
“当然白雷你当时大喊的那声‘回去！’也可能暴露你。“沈齐业补充。
“……应该不会，”白雷仔细想了想，“爆炸者应该很清楚爆炸的范围——当时他肯定不在附近。我们又在库房内，他看不到的。”
“所以说，雷哥你还是我们没暴露的‘王牌’——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下一步？”
“该怎么把那家伙揪出来？”小柳看向白雷，表情异常认真，“还有五颗。”
“停止调查，我们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那家伙讯号已经发出，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白雷推测道，“要追太紧的话，万一刺激到他怎么办？所以我们什么都不做。”
“可就这么等待也不是办法呀！”沈齐业皱眉，“再说，我们不查，巡捕也会查的。”
“巡捕不是有华总镖头的解释么？还会继续查？”
“没火药味——他们迟早会觉得奇怪。”
“这个你俩不用担心。”小柳插话道，“现在这里的巡捕很消极——有个上报的理由就行，他们不会细查的。”
“是么？”白雷看向小柳的眼睛稍微挑了挑，没多说什么。
“那下面我们就不闻不问？”沈齐业注意到了白雷的表情，又看了小柳一眼，想到处见面时小柳似乎认识那些巡捕，故也没深究，“一直等到爆炸者发出第二个讯号？”
“最好这样，”白雷点点头，“不过发讯号这个只是我的猜测——离真相多远？我并不知道。”
“那要不是讯号呢？”沈齐业追问。
“不是讯号？”白雷两手一摊，“一上午了，那我们还能讨论出其他什么有用的结论么？”
“额……这个倒是。”
“总之，下面齐业你就多辛苦些，”白雷伸手拍拍沈齐业的肩，“你不是报名守备军队长了么？多巡逻，多留意下——遇见值得怀疑的人和事就记下来，到时我们再讨论。”
“那你们？”沈齐业再次皱眉，“不和我一起？我可是连你们都报名了。”
“我和小柳有其他事。”白雷摇摇头，最后一次看向街道，“我准备和小柳——还有紫枫，出城去。”
“出城？因为驱逐令？我不是说给你们——”
“你能保证侯爷府安全？”白雷反问，“若里面有个黑魔核晶怎么办？”
沈齐业一愣：“应该……不会吧？”
“要是我，我就选择找关系进侯爷府——或是其他什么，”虽然来东方时间不长，但白雷也算是了解不少东方的事，“你们东方人特权可以凌驾法律之上，法律对民不对官——若我是爆炸者，我绝对会找个有特权的人，在他的庇护下我就可以无视驱逐令，可以继续呆在玉泉城内——小柳你说是不是？”
“嗯，”小柳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侯爷府是最危险的地方——那里借着侯爷的寿宴，来了不少外地宾客，保不齐里面就有爆炸者。”
“可……侯爷的宾客，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啊？”沈齐业不赞同，“哪会——”
“假设我和紫枫就是爆炸者，”白雷打断他，“至今为止和齐业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话，你怎么鉴别？——你都靠你的面子给我和紫枫在侯爷府安排房间了，‘严格审核’？哈！”
“对民不对官哦！审核也一样，对特权者无效的，”小柳也笑道，“齐业你是能出入侯爷府的上层正派人士，哪想得到市井小民的看法？特权越多的地方越没安全——这点我支持雷哥。”
“那你们都要去官方指定的聚居地？”理解他俩话语的沈齐业也不坚持，“可小柳你是江南人，白雷你和紫枫是西方人，应该不会被安排在一个聚居地吧？那里龙蛇混杂，也不安全啊。”
“我想和小柳去前线看看。”然而白雷的话再次让沈齐业感到意外，“毕竟爆炸者用爆炸来发讯号这件事是我的猜测，我想切身去前线看看——万一之后的五颗黑魔核晶就是用在击破城墙这件事上呢？”
“那紫枫？”
“和我们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