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意外，但是作战会议还是在我家的餐桌上如期举行了，并且是和我的早餐同时进行的。
热心的卫九七在我们小区门口顺路给我买了点油条豆浆，不过大概真的是我鸽了太久，已经凉透了。
“所以说，颜雪竹那条内裤是你偷的？”
卫九七对着王三一发问道。
暴露了王三一也并非是全无好处，至少昨天的事情，终于可以对卫九七解释了。
“嗯，不过是哥哥指使我的！”
才怪啦！
“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啊？！”
我差点一口豆浆喷出来。
“嗯，十二，你是精神压力过大么？”
卫九七摸着下巴，又把目光投向我。
“你就不能对挚友多一些信任么？”
“嗯，哥哥才是不因为精神压力过大，他只是一直很变态罢了。”
“你闭嘴！你一直这么插科打诨我们的作战会议就要开到晚上了。”
“还不是十二你十点才起床的缘故。”
短短的一个早上，我的好战友卫九七就已经和王三一沆瀣一气，并且开始对我倒戈相向了。
“总之回到正题……说一说关于内裤大盗案件的问题。”
“嗯，那么我们各自先来交换一下资料吧。”
卫九七掏出了他的手机，打开了备忘录。
“好的前辈。”
王三一也拿出了她的资料本。
“等等、等等，王三一你给我收起来！”
“可是要交换资料啊不是么！”
王三一飘到了餐桌上空，挥舞着本子说道。
“这里面的资料不在交换范围内啊！”
“委托人的详细资料也是很关键的啊？”
卫九七一挑眉毛，饶有兴致地问道：“委托人？莫非是颜雪竹？”
这家伙，有时候敏锐地让人害怕。
“没错，颜雪竹的资料！”
“嗯，我能看一下么……”
卫九七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可以啊，不过要交·换·资·料，毕竟前辈和颜雪竹是从小认识啊。”
“这个好说，反正我对她没有特殊感情，不过相应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了解就是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突然达成共识啊！”
我试图制止这两个人的交易。
然而没有用。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收集颜雪竹的资料啊……还这么详细。”
此时卫九七已经开始翻阅那个本子了。
“王三一！”
我再次试图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因为后宫计划啊。”
然而还是没有用。
接下来的五分钟，王三一简明扼要地对卫九七介绍了“为亲爱的哥哥献上后宫然后我就成佛啦的幸福计划”。
“很有趣。”
卫九七久违地，散发出了斗志。
“三一，”他已经开始对王三一直呼其名了，“虽然很冒昧，我能加入你的计划么，作为僚机！”
“当然可以，不如说，乐意之极！”王三一对着卫九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你们倒是考虑一下的意见啊！”我咆哮说道。
“我觉得这个计划，对十二你有好处嘛……毕竟……”
卫九七耸了耸肩。
“对的，明明哥哥就是稳赚不赔的那一方嘛！”
你们俩到底是谁的挚友谁的妹妹啊？
这个作战会议，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也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我感觉，这像是一场发生在卫九七和王三一之间的交易大会，而且宾主尽欢。
“那么接下来我们商谈一下细节吧，这部分还请哥哥回避一下。”
我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
作战会议？不存在的啊。
话虽如此，王三一和卫九七的胡闹其实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虽然他们达成的协议或者说别的什么，应该对我来讲是影响深远的，但是他们之间背着我谈话的部分只有短短五分钟而已。
卫九七还是比较可靠的一个伙伴，他没有忘记我死线将至，最终还是继续和我进行关于案件调查的作战会议。
“我确认了一下，可以证实的受害者有三十二个人，她们的大致住址集中分布在临末市东区我们学校附近的几个街区，所以一半以上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且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我直接采访了其中一部分能联系上的被偷了内裤的女孩子，大多都不清楚是内裤是怎么被偷的。”
“嗯，我也去调查了，因为这个虽然引起了骚动但是究竟不是什么社会层面的大事所以网上没有太多报道，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受害人的朋友圈、微博和空间动态，也基本是不知道怎么丢掉的，而且似乎没有一个人同时失窃两次的先例。直接发问的话，我只问了铃儿，她被偷的比较早，细节也忘了一部分，所以也没什么线索。”
王三一似乎不是很适应我们两个这种高效模式，有点懵逼地看着我们。
这就是我和卫九七初中时的真实状态，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对信息的有效收集远超一般高中生。
毕竟虽然是中二病，但是那些接的委托，我们都是实打实地去解决了。
“我在想，”王三一有些谨慎地开口说道，“九七前辈是直接发问，而哥哥就是看人的空间微博朋友圈，感觉就像是搭讪和偷窥的分别啊……是因为颜值差距么？”
……
哦。
原来你在懵逼这个么？
“啊，我在校园里还算有点名气，所以才能去问嘛，不然一般的女孩子，这种事很难启齿啊，都会只和好友说说吧。”
绕了一圈还是没差，你的名气也是颜值给的。
“嗯……网上那些也很少有自己直接发的，而是有一个帖子让大家提防内裤大盗以后，被转到各种地方大家跟帖回复或者是转发时提及的自己的经历，所以说看起来就像是都市传说一样啊。”’
“那篇帖子我也有看，是一周前刚发的。”
“我也看到了！但是根据里面的描述，最早的一个是在两个月以前就遭到了毒手。”
两个人附和道。
那个帖子最开始发表在临末市的一个叫“AE”的小型论坛上，的确在高中生的圈子里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而且作案频率在上涨，一开始似乎一周一起，而最近几乎两三天就会有一起。”
卫九七说道。
“不过也许前期那些已经差不多把这事淡忘了，毕竟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啊，内裤也不是贵重财物。”
“的确，除了有洁癖的人，一般很少太关注这些事，给的信息也就不怎么全面了。”
“嗯，所以说单看网络上的信息，还是欠缺一点啊。”
“确实，我都看出来了一些信息模棱两可，而且有很多人只是在跟风罢了。”王三一也跟着说道。
“更何况，我有些怀疑这次又会是一次真正的灵异事件。”
卫九七关闭了手机备忘录，正色道。
“那再好不过了，”我笑道，“如果是那样这就是我处理的第一个真正的灵异事件了。”
“那么，果然还是要实地考察了吧。”
“那是当然，我早就预约了一个受害者了，可以去家中考察。”
卫九七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关键时刻，这家伙作为挚友和伙伴还是靠得住的，虽然有时候也会坑我一下。
“带我一个！”
王三一说道。
考虑到接下来可能是灵异事件，带上个幽灵总觉得会有些用；而且我觉得王三一这家伙在思路清奇的同时也确实很聪明，没准奇妙的脑回路还会填补我和卫九七的思维盲区。
最重要的是，她不但已经进行了前期调查，似乎还调查出了不少成果……
“带上这家伙，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向了卫九七，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
“带上好啊，又是三人组了啊，”他嘟囔了一句，然后看向我，露出一个坏笑，“倒是你，一会别反悔。”
“不会反悔的，这家伙和你有点像，看上去不怎么样，其实还是靠得住的，毕竟是我妹妹啊。”
“哥哥，我好感动……”
“不是说这个啦。”
卫九七脸上笑容更盛。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么，既然你没有意见，那么目标颜雪竹家，出发！”
“哦！二号候选人么！”
“等等！等等！颜雪竹家？！”
我反悔了啊！
不但是不想带王三一去，我自己都不想去了啊！
“我绝对会被杀死的吧！”
“没关系，十二，”卫九七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保护你。”
“你保护个头啦！你都把我带到boss面前了，你根本是想看我倒霉吧！”
哦对了，他似乎也不喜欢颜雪竹。
也许也有想看颜雪竹生气的成分在。
“也有想看颜雪竹不爽的样子的原因，嘛……一半一半吧。”
“你还直接承认了啊！”
现在这个，大概就是那种偶尔会坑我一下的状况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