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等我们回到阳台上，大概是看到我们结束了会谈，颜大小姐自己推门出来了。
“你们密谋了什么？”
颜雪竹随口问道。
“你自己都说了是密谋，还指望我告诉你啊。”
卫九七回呛了她一句。
颜雪竹没有在意，只是稍微抿了一下嘴唇。
这两个人到底关系是好还是不好啊……
“九七，你还是说一下你调查监控的情况吧。”
为了防止他俩又进行无意义的对话消耗时间，我赶紧提醒卫九七切入正题。
“OK，简单来说，最大的发现就是没有发现。”
卫九七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样啊，具体一点。”
虽然王三一和颜雪竹听到了这句话一脸懵逼，但是我还是凭借默契明白了卫九七在表达什么意思。
卫九七耸耸肩，重新说道：“具体点就是监控没有拍到任何可疑人士爬墙的经过，因为摄像头恰好只能拍到一半的楼，而且前后几天都没有陌生人在附近徘徊。”
这是讲人话版本。
王三一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颜雪竹蹙起眉头思索着什么。
“意思就是，第一对方了解监控的运作机制，即使不是惯犯也是预谋犯，第二对方没有踩点的行为，或者说他的踩点行为非常隐蔽，又或者说他并不需要特意踩点。”
我看了颜雪竹一眼，决定还是不点破了。
不论那种解释，都会指向一个极高的可能性——熟人作案。
王三一直觉给出的方向真是准到恐怖，这个连环内裤大盗绝对和颜雪竹有关系。
说到这里，我不免又觉得卫九七真是迷之非常符合条件啊。
“你在想什么我大概清楚，但是还请你思考一下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卫九七察觉到了我的眼神，说道。
“利用我做的不在场证明么？”我笑着说道。
“你俩又在讲什么黑话？”颜雪竹则是再次一脸懵逼。
“总之，就是这样了，现在手里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嫌疑人的范围已经缩小了不少，剩下的就是排查了。”卫九七冲着我翻了个白眼，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嗯，能够抓到真凶了？”颜雪竹问道。
“就快了，绝对会在时限内完成的。”我也自信地说道。
“总觉得哥哥你立了个FLAG。”王三一适时地吐槽了一句。
但是flag，不存在的！
案件已经濒于尾声了，果然我还是无所不能的名侦探啊！
“不用死了真是太好了。”卫九七拍了拍我的肩膀，欣慰地说道。
“剩下的就交给你吧，九七，反正，”我看了一眼颜雪竹，“你排查起来比较方便。”
卫九七对颜雪竹的交际圈大抵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接下来就不用我操心了吧。
“不，容我拒绝。”卫九七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清爽地笑着说道。
啊，flag回收了。
“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嘛，因为我明天要去调查一些别的事情。”卫九七说道。
“很关键么？”我问道。
卫九七耸耸肩，说：“也不是很关键，但是我觉得最好是明天去。”
“好吧，那么就我来做吧，你有什么提示么，”我大概意识到了，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我自己去查的话，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你直接问颜雪竹不就好了，”卫九七瞥了一眼明显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的颜大小姐，她被提到以后更加茫然了，“总之，明天你是要去剑道馆对吧？”
“啊，对。”颜大小姐回答道。
“十二，你明天跟着她就好了。”
卫九七说道。
颜雪竹有些惊讶，疑惑地说道：“明天他跟着我？”
“嗯，没问题吧？”卫九七问道。
“没问题是没问题……”颜大小姐点了点头。
她显然对此举的意义不太明白。
不过我还以为她会挺不情愿的，看来对我的印象确实是有所改观了。
“那就好了，那今天到此为止了，我和十二就先走了，你和十二再联系吧。”
卫九七如是说道。
颜雪竹看着我，沉思了一会，说道：“嗯……丁十二。”
她叫我的名字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吓了我一跳。
“嗯，啊，怎么？”
“你有我的联系方式么？”她很僵硬地问道。
“没有，不过……”
正当我准备说不过我可以和卫九七要的时候，颜雪竹迅速地报了一串电话号码：“13XXXXXXXXX”
这个太突然了吧，这大小姐肯定没给过别人电话号码啊。
我掏出了手机，把刚才那11位数字输了进去，保存了下来。
也就是我中二时期锻炼过速记能力，换别人谁记得住啊。
“其实资料里，电话号码这种也都有啦。不过交换电话真是一大步呢！”王三一适时地插嘴道。
确实，我感觉与颜雪竹大小姐达成友好关系指日可待啊。
“我记下了，”我把名字存了个颜雪竹，保存到我那只有几个联系人的电话簿里，然后拨号打了过去，响了两声又挂掉了，“给你打过去了，你也存一下我的。”
“那到时候再联系吧。”
“嗯，你俩联系就好，那么我和十二回去了。”
“回见。”
颜雪竹大小姐拿起了手机，大概是在存我的号码。
于是，我们就这样离开了颜雪竹的家。
回去的路上，我和卫九七并没有着急打车，而是慢慢地溜达着，因为不必赶时间了。
“所以，你在监控里还发现了什么？”
我问道。
刚才在颜雪竹家里的对话，我可以确定，他发现了有些不能当着颜雪竹面说的事情。
“干扰。”
卫九七言简意赅地说道。
“讲人话。”
我也言简意赅的回应道。
“我还是觉得是超自然事件，因为监控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扰，有几分钟莫名地会镜头失真一下，我认为那可能是幽灵的缘故。”
卫九七说道。
“啊，确实，我经过监控时也会对监控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王三一说道。
“我倒是觉得只是单纯的熟人作案。”
如果是幽灵，它干什么还要破坏密封条用铁丝撬窗户……
“所以我才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结合之前我和你妹的直觉，不太像是巧合，但是也正如十二你说的，如果是幽灵没办法解释那些痕迹的由来……总之事情真相没挖掘之前，一切都不好说，我去用自己的方式确认几件事情，你就去找找嫌疑大的人。”
“所以有什么好的建议没，关于颜雪竹的朋友圈。”
“让你明天跟去剑道馆就是这个理由，她的朋友熟人集中在一起打剑的那块，同学的话，可以周一上学我跟你一起去查。”
卫九七如是说道。
“明天我也会跟着哥哥你啦！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幽灵的可怕的！”王三一说道。
“嗯，好吧，看来你的怀疑对象主要集中在她的剑友上。”我说道。
“是啊，体术精通的颜雪竹的熟人，”卫九七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有些疲倦，大概是爬墙爬的，“重点看一下有没有我们的校友，因为可能是习惯于偷认识的人，而受害者又以我们学校学生居多。”
“而且家应该也是附近的。”我说道。
卫九七揉了揉眼，说道：“去那个剑道馆打剑的肯定都是住在附近的啊，就近原则嘛，那个剑道馆就在学校旁边。”
说完，他停下了脚步。
“那么，差不多在这分开吧，咱俩不顺路了，各回各家。”
“好，那你路上小心。”
卫九七笑了笑，说道：“小心不要打死别人么？”
“小心车撞死你啦。”我没好气地说道。
“九七前辈，回见！”王三一飘到我的一旁，挥手道别。
“嗯，回见。”
卫九七挥挥手，然后掉头和我走了不同的方向。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单薄的背影，叹了口气。
“怎么了，哥哥？”
“那家伙，没跟我说实话……”
他对我，也瞒了一部分事情。
关于他去调查监控的那一趟，不管是监控还是别的什么，他一定有所发现。
“王三一，我们折回去。”
绝对有猫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