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从低落的情绪中挣脱,然后静下心来去听一旁的动静,但是却没有听到张蛋的声音,只听到了女性的愉悦笑声,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如果那个贱人对张蛋有意思的话,因该是不会伤害他的。
不过这也太久了吧......
就在我起身想要尝试把她们赶走时,突然感觉远处的天空有什么破碎了,一股庞大的魔力席卷而来,我心里一喜,这肯定是某个大魔导师才能搞出来的动静,但是不知为何,情绪被压制了下来。
“姐姐......对不起......”
人群也在这个时候渐渐散开,虽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总算结束了,张蛋他那颤抖的音调让我有些担心。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样了?”
我背过身去,我知道现在已经不再是男性了,还是别让他看到异性的身体最好,这时一件衣服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侧头看去,那件裙子居然被他拿了回来。
“姐姐你先穿上衣服再、再说。我、我没看。”
他背对着我,穿着与原先并无二致,我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快速的把裙子穿上,上前检查张蛋的情况。
“他们对你做了啥?你没事吧?”
他转过身来,但是低着头没有看我,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我弯下腰去看他的脸,那张青涩的脸上分明挂着泪痕。
“你说啊,她们到底对你做了啥?别让姐姐着急好吗?”
我拉着他的胳膊却发现周围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天边已经开始被染红,干燥的空气让我有些口干舌燥。
“那我们就跟林叔说好不好?”
他走到湖边捧起水洗了把脸,然后捡起被丢到地上的铁桶,打了满满一桶水,抬头对我说道:
“姐,不要跟林叔说好吗?我烧水给你洗澡。”
我感觉这个小孩意外的别扭,好像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如果他没有发泄的出口,精神是会出问题的,在这里除了林叔,其他人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能真心对待他人。
“好吧,不过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现在不愿意说就算了,让他做做别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这天都快黑了,林叔也该回来了吧。
在回营地的路上,我问张蛋道:
“是不是该做晚饭了?还有就是你们这里还能烧水洗澡?有这个条件吗?”
虽然刚被揍了一顿,但是总比在那个地牢里来得好,没有了身体上的折磨,口腹之欲也再次出现,我有点怀念早上的肉粥了。
“没,我们没有晚饭这一说的,一天只吃两顿,还有就是,姐姐是因为我才被她们针对的,所以我想补偿一下你。”
听到没有晚饭,我略有失望,不过也能理解,可是说到补偿,如果他想把我当特例,我必须拒绝,这将成为我和他被针对的又一借口,绝对不能在被抓到什么把柄了。
来到了营地门口,只见林叔身边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林叔似乎没有发现张蛋的低落,他跟张蛋说今晚有很多事要处理,让他一个人先休息。
等到张蛋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他对我说道:
“找到张嫂了,不过出了点问题,我先安置一下这个人,然后你跟我出去一下。”
随后我跟在了林叔后面,但是并没有像我来的时候那样有人来欢迎,反而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他的大腿上也有被削肉的痕迹,只不过不像是新的,动作也很协调。
来到了一个几乎要完全损坏了的帐篷前,林叔让他先在这里待着,不过除了林叔一直在吩咐事情,那个人却是一句话不说,跟哑巴一样。
直到我们走出了营地,林叔才开口对我解释道:
“我就直说了,张嫂死了,看样子是被烧死的,刚才我想你也注意到了问题,他其实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张嫂的丈夫,如今却突然回来了。”
我们沿着一路脚印往前走,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到,然而往远处看去,我发现那片森林似乎离我们进了些?
原本看上去是绿色的地平线。如今已经能看到树木的轮廓的,说是大树,其实更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混乱的缠绕在一起,树叶像是绿色的雾气,将上方笼罩。
惊叹于我强大视力的同时,我想起了梦境中魔蛇说过的神树,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那种仿佛将大地覆盖吞噬的感觉我让背脊发凉。
我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冒了起来,傍晚时温度已经开始骤降,我有些冷,但是看到林叔只穿了件裤衩,我就把话咽了下去,小跑着给身体取暖。
“就是这了。”
一个凹陷出现在眼前,昏暗的光线下我差点就没看到,仔细看去,里面确实躺着一个焦黑的人型物体。
“这、这是张嫂?”
“对,她腿上的伤我还认得,因为尸体完整没有被破坏,所以我很确定,但是我没有想通死因是什么,如果是人为,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少,更不可能是魔兽了。”
我蹲下尝试感受周围的魔力,但是竟然什么都没有,反而只周围的无属性魔力充盈的起来,我想起了下午的魔力波动。
“林叔,你在下午有感受到了一股魔力波动吗?就是一下子过去了的那种。”
他指尖冒出火点燃了火把,火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他好像在回想什么,眼睛出神的看向了远方。
“奥奥,对,魔力波动,是有啊。”
我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回过神来慌乱的回应我,但是又突然提起了无关的事情: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把所有人的大腿肉割掉吗?其实那不是用来给人吃的。”
听到他这话,我感觉他一定还有很多的秘密,十几年时间,一定发生很多事了,同时我也庆幸着早上碗里的并不是人肉。
“我是在这里娶妻生子的,营地建立不久,在第一批收留的人中,我认识了的老婆,然后和她生了个女儿,我曾听过一种说法,就是说取贱名好生养,所以我的女儿叫做小芳。”
“不是,你......”
我有些无语,所以说他把我当女儿了?
“不好意思啊,主要是已经给不少孩子取过名字了,我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来了,当时间就临时用了一下。”
“所以林叔你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对吧?”
“是的,我认为我们既然在这片无人区生活,被国家所抛弃,我们索性就换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的名字,表示新的开始,我不会去问任何一个人原来的名字。”
可是你却没有抛弃你的姓氏。
我没有把话说出口,感觉这种话题并没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说被国家抛弃?”
“你也看到了,即使我的信被带回,却没有人来支援我们,唯一一个过来的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不光是国家,就连我的家族或许也将我们抛弃了吧。。”
他的话太过沉重了,虽然我失去了家族,但是却觉只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荒谬感,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更多是疑惑。
怎么就这样了呢?
“哎呀,不要这么消极嘛,咱们要向前看。”
他尝试去缓和气氛,但是这话一说完,反而觉得更加尴尬了。
他把火把插在地上,就这么坐在了张嫂的尸体旁,夜色逐渐爬上了天空,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火焰发出噼啪的响声,周围安静的可怕。
我也挨着坐下,刚才说到了小芳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就是那个把我带到无名小镇,将旅馆推荐给我的人,我记得她也叫小芳。
但是长相之类的我却没太多印象了,但是这么一想,确实有点太过巧合了,难不成她就是林叔的女儿吗?
“林叔,所有你的妻女后来怎么样了?”
很多事都逐渐被串联的起来,看似没有关联的三个地方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这些会跟我弟弟有关系吗?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说吧,有些事请,我在肚子里憋了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