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熔岩城逃出来后,剩下的弟子只剩五个。他们一路向北,走了整整半个月,才终于看到北俱芦洲的万年冰川——这里的天空总是飘着极光,地面上的冰比钢铁还硬,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冰层下传来的诡异声响。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看到雪原游牧民?”一个名叫林小夏的女弟子坐在冰地上,揉着冻得发紫的脚,“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灵力就要耗尽了,连暖灵袍都快不管用了。”
氼拿出最后一块干粮,分给大家:“再坚持一下,院长说游牧民世代守护着寒髓秘境,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她看着手里的龟甲残片,残片上的狐形纹路在极光下微微发光,像是在指引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穿着兽皮大衣的人骑着雪狼,朝着他们冲了过来。为首的男子头发和胡子都是白色的,手里拿着一把冰晶制成的刀,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外来的修士,你们是谁?为什么闯入我们的领地?”
“我们是修仙院的弟子,来自南赡部洲。”氼赶紧站起来,“我们的宗门被血河宗袭击,院长让我们来找雪原游牧民,说寒髓秘境里有能克制欲魔的东西。”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翻身从雪狼上跳下来,走到氼面前,仔细打量着她手里的龟甲残片:“这是涂山氏的图腾!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我在归墟海眼捡到的。”氼如实回答。
男子的眼神变得恭敬起来:“我叫阿古拉,是雪原游牧民的首领。涂山氏是我们的恩人,三百年前,是涂山氏的修士用阵法保护了我们,让我们免受域外天魔的袭击。既然你有涂山氏的图腾,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跟我来吧,寒髓秘境就在我们的部落后面,但要进入秘境,你必须通过我们的‘借灵根’试炼。”
游牧民的部落建在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冰窟里燃着篝火,篝火旁坐着老弱妇孺,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显然,他们也听说了南赡部洲的欲魔之灾。阿古拉把他们带到部落的祭坛前,祭坛是用整块的寒髓冰制成的,上面刻着与龟甲残片相同的狐形纹路。
“‘借灵根’试炼,是我们游牧民用来挑选守护者的仪式。”阿古拉解释道,“试炼者需要把手放在祭坛上,让祭坛的寒髓之力进入体内,与自己的灵根融合。如果融合成功,就能获得寒髓之力,进入秘境;如果融合失败,灵根就会被寒髓之力冻结,变成一个废人。”
“我来试试!”氼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她想起院长的牺牲,想起死去的弟子,就算灵根被冻结,她也要拿到克制欲魔的东西。
她把手放在祭坛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手心传遍全身。她能感觉到,寒髓之力正在钻进她的体内,与语灵根碰撞、融合。语灵根像是遇到了天敌,开始剧烈反抗,她的嘴角溢出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坚持住!”阿古拉在一旁喊道,“寒髓之力在考验你的意志,如果你放弃,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氼咬紧牙关,脑海里闪过熔岩城的惨状:被啃食的修士、空洞眼神的少女、断成两截的剑……她突然对着祭坛喊道:“我不能放弃!我要为死去的人报仇,我要阻止欲魔!寒髓之力,如果你真的能克制欲魔,就和我的语灵根融合,一起守护三界!”
语灵根的反抗突然停止了。寒髓之力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开始与语灵根和平融合。氼的身体发出一阵淡淡的蓝光,手心的祭坛上,突然浮现出一块拳头大小的冰晶——这就是寒髓冰晶。
“成功了!”阿古拉激动地喊道,“你获得了寒髓之力,现在可以进入寒髓秘境了!”
氼拿起寒髓冰晶,感觉体内的力量比之前强了好几倍。她转身对剩下的弟子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秘境里找克制欲魔的东西,很快就回来。”
可她刚走进秘境的入口,就听到部落里传来一阵惨叫。阿古拉冲了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血河宗的人追来了,他们带着欲魔,正在袭击部落!”
氼的心一沉。她没想到血无殇竟然追得这么快。她握紧手里的话筒剑,对阿古拉说:“你带着部落的人往秘境深处跑,我来断后!”
“可是你一个人……”阿古拉还想说什么,却被氼推了一把。
“快走吧!这是命令!”氼转身冲出秘境,只见部落里已经一片火海,欲魔的触手正在撕扯游牧民的身体,血无殇站在篝火旁,手里的血剑指着她:“小丫头,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走!”
氼举起话筒剑,寒髓之力顺着剑身蔓延,剑身上的冰纹变得更加清晰。她看着血无殇,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有坚定:“这次,我不会再跑了。我会用寒髓之力,冻住你和你的欲魔,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