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没有任何亮光，像是层层叠图的黑墨，橘黄的路灯光把影子拽出来，拉扯成奇怪的形状。
我在街上往回走着，打着近光灯的汽车掠过，像是活生生要把影子从我身上抽离。
『果然还是有些在意。』
『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妹妹吗……』
我不禁想起了零与我见面的时候问我的那一句话。
——你需要妹妹吗。
『我需要……妹妹吗……』
思绪混乱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家门前，在门口前，我看见了把手扁在身后靠着门发愣的琴羽，她发现了我，和我对视着，处在黑暗楼道里我只能看到她熠熠生辉的眼睛。
“慢死了。”她有些消沉地责备我，握起皮箱的活动杆。
“抱歉……我马上开门。”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利索地开了门，开灯走了进去。
“……”琴羽打量着屋里的情况，伸手摸了摸有些破损的家具，有些出神。
“怎么了……先坐会吧。”我替她倒了杯热水，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没劲，瘫软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了。
“乱糟糟的。”
“我明天收拾一下……我有些头疼。”我揉揉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出汗多了有些虚脱，“还没吃晚饭吧，冰箱里有些食材，你去看看，想吃什么我待会给你弄。”
“嗯……”她点点头，与我没有过多的交谈，默默走进了厨房，氛围说不出的滞重。
『一定在为零的事情生气……』
『或许她以为我认为零可以取代她。』
『事实上没有。』
『两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我。』
『她在里面干什么……有点久。』
A.进去看看
B.再等等✔
我默叹着气，犹豫地看着手里的手机，翻出来苹果的手机号，给他发了条短信。
——零怎么样？
对面一直没有回应，我隔几分钟就点亮一次屏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有些紧张起来。
——你在干嘛？零还好吧？
——喂喂，回复一下啊，魂淡。
A.出门去咖啡厅看看✔
B.老实待在家里
我想着站起来，来到门边的衣架上取下了我的风衣，打算去咖啡厅里看看。
“哥哥！……”
穿到一半时，身后传来了琴羽有些幽怨而慌乱的呼喊。
我有些紧张地回过头，看着一手扶着门框的琴羽，脑子一片空白，“……”
“你要去哪里？……”
“我……”我犹豫着，我想去看看零，但是现在琴羽好像很讨厌她。
A.告诉她事实✔
B.萌混过关
“我……打算去咖啡厅看看……”我把视线转出一旁，不敢看她的表情，“我发信息给苹果，他没有回复。”
“……”琴羽扶着门的手垂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哥哥很担心她吧。”
“……”
“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哥哥也饿了吧，先填饱肚子吧，我已经弄好了。”她朝我笑着，看着我的眼神里像是带着乞求。
“……好。”我把衣服挂回衣架上，朝她点了点头，她像是突然得到了豁免，有些激动地回到了厨房里。
『毕竟也是琴羽一份心意。』
『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待会吃快点就好了。』
我来到餐桌，昏昏沉沉地坐下，一旁的琴羽正在忙着把弄好的菜肴装在碟子是，诱人的香气带着淡淡的油烟味在屋子里弥漫着，让我不禁回忆起了家的感觉。
我松了口气，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我收到了回信，我有些喜出望外地打开来看。
——哦哦，抱歉，刚刚在打游戏。
——没事，零在你那里吧，怎么样了？
我赶紧追问。
——零啊，在我这，我给了她一些甜品，只是她似乎没什么胃口。
——是吗……
——你走之后一直在厅里哭，我也劝不了，你有空来看看吧。
——好，我待会过去。
我心情低落起来，看着信息里这简短的几个字，心里生出来沉重的罪恶感，是我背叛了零，我骗了她，我和那些人一样，把她抛弃了。
想着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腾腾冒着香气，琴羽有些高兴地坐在我对面，把洗好的筷子递给我。
“哥哥，先吃饭吧，我知道你很喜欢那孩子，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要是哥哥真的舍不得，那就把她收养回来吧。”她朝我笑笑，有些宠溺地看着我。
“嗯……谢谢……”我欣慰地点点头，扒了一口米饭，慢嚼着，淀粉被分解成糖分，让我感到几分甜意。
“哥哥为什么不吃菜啊？是不合胃口吗……”她有些失落起来，微低着头。
“没有，妹妹做的菜，再难吃哥哥也会吃完的。”
“不难吃哦。”她鼓起腮帮子，突然又笑了笑，开始往我碗里夹菜，“吃多一点，不然没有力气。”
A.安心吃饭
B.看看有没有新的信息✔
“……好。”我回应着，注意力却一直在手机上，我又点亮了荧幕，又多了几条信息。
——奇怪，刚刚我还看见她趴在桌子上，不见了。
——别骂我啊，我立刻马上找找。
——门没开，没有跑出去，可能是躲起来了，小鬼真麻烦。
——你什么时候来啊，我还要打游戏啊，捉迷藏已经不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人啦。
零不见了？我紧张起来，忙回信息问他。
——你别吓我啊，弄丢了我打死你啊。
“哥哥？你在干嘛……”对面的琴羽疑惑着，放下了筷子。
“哦哦……没什么，回些短信。”
“又是零吗，先吃完饭吧，哥哥，不差这一两分钟的……”
“嗯……”
——切，死萝莉控，舍得丢我这，怕什么，跑不了。
——我待会打死你。
——mmp，队友骂我了，不找了，你赶紧过来。
——去死吧你。
A.先吃完饭再找他算账
B.欺负萝莉不能忍，立刻去打他✔
我不满地咂着嘴，边打字边站起来。
——我现在过来。
“哥哥？”琴羽抬头看我，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起来。
“抱歉琴羽，我现在就要去一趟，你自己先吃吧。”我说着转过身，没走多远就听到了瓷碟破碎的声音，一时愣在了那里。
“让哥哥好好陪我吃个饭就这么难吗？”
“……”我看着散落一地的饭菜，又看了看沉着脸的琴羽，说不出话来。
“那个街边捡回来的妹妹比我这个亲妹妹还要重要吗！？”她突然激动起来，朝我大喊着，开始流下泪来。
“不是这样……”我百口莫辩，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心疼起来，过去抱住她，“对不起，我没有留意到你的心情……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
“那现在算什么！”她挣脱我，气愤地指着地上洒了一地的菜肴，“我特意为你做的饭，你就这样对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就是觉得她比我好！根本不重视我……”
“不是的……”
“那你现在就吃了它啊！……一切都搞砸了……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蹲在了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A.认怂✔
B.怼她
“……对不起……”我看着地上的菜肴，默默端起了桌上的饭碗，开始夹起地上的菜和着米饭往嘴里送，不时咬到的沙子让我牙龈一阵酸痛，柔软的米饭变得难以下咽，吃着吃着眼泪就从眼角滑了下来，流进嘴里，莫名地酸楚。
“……”她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愣愣地看着我。
“都是我的错……我妄想着照顾别人，事实上却不断地伤害着别人……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零……”说着视线变得迷糊起来，“我真的没有想过零比你重要，也没有想过她可以取代你……要是知道你这么讨厌她我绝对不敢带她回来的……”
“哥哥……”琴羽走过来，用手擦去我脸颊的泪痕，我的视线倾斜起来，手里的碗筷也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好累……好困……
“哥哥，好好休息一下吧，醒来就好了。”
意识迷糊之间，唇边传来了微凉的触感，视线黑暗起来，我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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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我真的不是什么无良虐妹喂屎流作者，只是我笔下的角色都有些小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