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父一起跨过一道她徒手撕开的空间裂隙，我们到达了师父所说的筑基和金丹期修士人数众多的一个小界面。
此界似乎是供修士们交易、拍卖的一个场所，大小只有一条步行街那么长，不过这步行街两边所出售的都是修士们所需的物事，而在步行街的中心则是一处界面传送阵，时不时有修士从**现或是离开，场面热闹却又井然有序。
而在步行街的两头则分别是一家灵石银行和一家拍卖行，规模看上去要比两边的商铺大得多。
“走，我们去银行取灵石。”
“师父你还有银行账户的啊，我还以为修行者能随身携带的。”
“的确啦，一般来说灵石这种东西都是随身带在身上的，装进储物袋之类的地方也费不了多少事，而逃命啊、布阵啊都要用到灵石。所以说过去银行这个玩意儿对修仙界基本没啥大的用处，算是新生事物吧，银行之所以能在修仙界兴起也是因为有人研发了能将低阶灵石融合为高阶灵石的技术——而银行恰好是能收集大量低阶灵石的地方哦，零存整取可是很受欢迎的，虽然手续费很高。”
“原来如此……”
“再者……如果你在野外被抢了或是如何，你至少还能在银行中留笔再启动资金，或是干脆给后人留下点遗产，顺便银行也兼职保管法宝哦。”
“这倒是蛮有用的……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了。”
“好啦，我们去银行吧——话说周围怎么围了这么多小年轻啊？”
“……大概，是因为你是从空间裂缝里跳出来的吧。”
周围围着的修士们纷纷用奇怪的眼光扫视着我们，其中几个对师父露出了下流的目光，还有几个对我露出了感觉上更加下流的目光。
“真是一群放肆的家伙啊。”
师父摇了摇头，拉起我的手向着银行走去，留下了身后一圈变成石头的人。
·
“老板，把你银行里所有灵石都给老娘拿出来。”
“是……是！”
别误会，我家师父只是在取钱而已。
刚才她进店时，把手放在了一个手印上，旋即银行老板就以不像是发福中年人的迅速动作来到了前台。
而师父也只甩了这么一句好像要明抢一样的话。
在之后这位老板就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了柜台，等他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托着五个布袋的褐色木盘。
“那个，因为这边以前最多只是金丹修士会来，本行储存的灵石也只有这些了……前辈您可不要计较，这些灵石以及手续费已经从您的账户上划走了……”
“没事，反正这些之后也够了。”
师父手指一勾，五个袋子飞进她的掌心，她掂量了一下，把其中一个袋子丢还给了行长。
“您这是……我们可真的就只有这么些灵石了——”
“别搞得老娘要欺负你们银行一样，这个里面的灵石倒出来，当你小费了，袋子就留给我，我有用。”
“是……是！多谢前辈！”
行长接过袋子露出欣喜的表情，然后他有一次回到了后台——是不是每次他回去一趟速度都会加快一次啊？
师父从回来的行长那里接过已经倒空的布袋，又拉着我离开了银行。
·
“师父啊……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穷酸的角色呢。”
“你这个意思，是为师看起来很穷酸咯？”
她转过身，似乎颇为惊讶的看着我。
而我从下往上看了看她这从小说开篇到现在没换过的玄色道袍，点了点头。
“……好哇，这为师可就不答应了，为师看来要让你见识一下大人的财力了！”
师父似乎兴致高涨了起来，她握紧了拳头，从一群石头人边走过。
“师父，这群家伙……”
“为师离开这边的时候就会恢复了，不用管他们。哼，为师脾气真是好。”
“是呀，我还以为是那种一震之下这帮人全都化为脓水啥的……”
“讲道理呀，看美女又不犯法，尤其是师父这样的美女，吸引点眼光不是很正常的。”
“那你还石化别人啊……”
“但是看我的徒弟就不行啊，我不开心，就以你为中心放了个美杜莎大咯～＂
“……你说这种话都不会脸红的啊。”
“嘛，你能脸红不就行了。”
师父一边调戏着我，一边拉着我绕开了街中心的传送点。
为了回避师父促狭的注视，我转过头，强迫自己打量起身旁这毫不起眼的传送设施。
“师父，为什么传送点门上会画着位眼镜姐姐啊？”
“……你说小眼镜啊，她是发明了界面传送技术的人。”
师父的脚步停下了，但她依旧目视前方，完全没有要转头看一下这眼睛姐姐的意思。
“过去，界面之间很难通行的，也就为师这样的大神通修士才能轻松做到吧，大部分修士只能终其一生都活在一个界面当中，而修士的生命大多也很长……所以修仙界也就越发拥挤不堪了。
“而小眼镜发明了这个界面传送技术之后，如你所见，这样的一座传送阵每个修仙者有踏足的界面几乎都有，修仙者的空间也就大大扩大了，以前一些荒凉的界面也有了不同的用处……小眼镜实在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很喜欢她的。”
“那眼镜前辈现在呢……？”
“死了。”
“啊？为什么啊，不是位很厉害的人吗？”
“时候到了就死了呗……小眼镜的厉害在于她能钻研一件事情而废寝忘食，而当她开始研究的时候，自然也把修行抛诸脑后了，最终她也不过是金丹左右的境界吧，寿命相较于修仙界实在是很短暂，不过，她的厉害，还在于她把这项她耗尽半生研发的技术无偿地公布给了整个修仙界——这在你的世界里，大概叫做开源精神吧？”
“她……如果在我那边的话，一定会是位值得尊敬的程序员。”
“是呀是呀，要知道，这可是人人都为了增进修为不择手段的修仙界啊。也因此大家都很尊敬小眼镜的，每修建一座这样的传送阵，都会将她的样子留在上面，哪怕是在魔界、妖界都是如此——她可是那群以力为尊的疯狂家伙们唯一发自内心敬佩的金丹修士啊。”
“确实是一位很值得敬佩的人。”
我看着画中的眼镜少女，朴素得就像是以前不起眼的高中同学一样。
“……小眼镜这家伙，每次喊她出来玩她都是抱着书坐在一边的，不过大家都很喜欢她，看着她就会觉得心里很舒服呢，玩用脑子的游戏的时候和她分在一组的时候总能赢哦——而且这家伙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其实是个很在意朋友的人，不然也不会一叫她她就出来玩了……
“而且也不会为了大家能更方便的聚在一起去研究那破传送技术了……结果这个笨蛋，研究好传送技术之后一周大限就来了。虽然这家伙的道心就是那样，她离开的时候也很满足……但我可是很伤心的啊。
“所以，我只在她还在的时候用过一次她的传送阵，之后我再也没有踏进去一步过。
“师父……”
“没事儿没事儿，为师不说这么不舒服的话题了……今天有拍卖大会，我们去拍卖行炫富吧！伤心的时候就是要shopping！”
师父拉着我的手，向着前方的拍卖行走去。
师父的……朋友吗？
我挺费劲地跟着她突然变大的步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传送阵上的眼镜少女。
·
“给我一个号码牌。”
“是，前辈！”
师父从拍卖行的前台那里接过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伍陆陆”。
“这个号码不错。”
我和师父难得地相视一笑，开始往拍卖行的内场走去。
“说起来师父，大老远来拍卖行要买什么啊？”
“为师说啦要炫富的吧，那你说要买什么？”
“最贵的？”
“傻徒弟呀，拍卖行里哪来的最贵的给你拍？为师告诉你，你就把所·有·的全拍了就是了，别人出价你就出两倍，听懂了吗？”
真是简单粗暴。
“……师父，这样不太好吧？”
“谁让你之前说为师看起来很穷酸？要是不能在徒弟面前展现自己最吊的一面我他妈还做个屁师父啊？不用多说了，你尽管拍就是。”
“师父啊，咱们有那么多钱吗……？”
“有那么多钱……这种问题你也要问的咯？徒弟呀你想想，修仙小说里最后一章里面的主角跑回新手村去消费难道会在乎那么一星半点吗？你当这是WOW呐？拍卖行里铜矿比魔铁都值钱？”
“……好吧，但是如果付不出钱来，那个被抓去卖的副本师父你能不能一个人下啊？”
“切，真是杞人忧天，随便啦。反正一会儿举牌喊价的是你。”
“为什么出去招风的是我啊！？”
“和女孩子上街结个帐不是很正常的咯，还是用的为师的钱——而且说到底，师父可是在为了你置办东西哦？”
“为……为了我？”
“是呀，不然干嘛来这个筑基金丹小家伙们呆的地方？你还真够傻的呀徒弟，就这怪不得CARRY打不好，送到眼前的资源都不会收的咯。”
“……好吧……师父教育的是。”
“哼哼～反正这种拍卖场发的隐藏身份的道具为师一眼就能看穿，一会儿为师就在你身后看戏了……GOGOGO！让你们见识一下大人的买法！”
师父开心地笑起来，从胸前的四次元裂隙里掏出一包冷吃兔和一罐冰啤酒， 向着内场大步走去。
——师父，你的兔兔不冷吗？
高阶修士到低阶拍卖会来大采购……应该会是正统的爽文展开吧？
无论其他人怎么争抢，最终只能败于时间积累的巨大财富之下。
但实际执行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下一件起拍价一千灵石，是一把飞剑，请有兴趣的道友出价……”
饶是这位主持人经验丰富，此刻他话里那种能煽动人心的激情也已经开始消失不见了。
和我一开始见到众多法宝时激动的心情一样。
“两千灵石。”
我举了手中的牌子，有气无力地说。
“好，乌鲁鲁……乌溜溜……见笑了，伍陆陆号出价二千灵石……”
主持人的意识模糊反映在他的口齿上。
已经没人出价了。
前几次的时候还会有人故意来抬一下价格，但是他们发现此举只是让拍卖行多赚钱之后，连抬价的意思都没了。
也正因如此，本来以为大金主来了的主持人，现在已经变成一副苦瓜脸，这里的拍卖品如果仅仅卖出原价两倍并不是很赚吧，倒不如说会大幅影响口碑了。
如此一来，说我们是来砸场子的可能更贴切一些。
“……好的，成交，请工作人员处理一下。”
连过来查收灵石和运送拍卖品的工作人员也变得有气无力了。
“……师父，好没意思啊！”
“为师也发现了！”
师父手里的冷吃兔还有半包，啤酒还有半罐，以她的吃东西速度来说这是很不寻常的。
“妈的，为师还以为会变成爽文展开的，但这好无聊啊，根本爽不起来！”
“师父啊……那还要继续吗？”
“嗯……反正马上就是压轴的几件拍品了，应该会变得有点激情吧……”
师父目光涣散的样子，明显不太相信自己的推测。
虽然现场的几乎所有参加拍卖的人都戴着能阻隔探测的头巾，但是师父并没有戴，而其他人的头巾在她的目光下应该也完全透明，在她眼里此刻其他参加者大概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吧……
“好的，那么接下来是本届拍卖会的倒数第二件拍品——一瓶回魂丹！这种起死回生的药物可是对元婴级的前辈也有效用的，本会也是在机缘巧合下猜得到这么一小瓶，里卖面还有两颗……相信许多参加者都是冲着这枚丹药来的吧！废话不多说，那么，起拍价是五千灵石！”
“一万灵石！”
“居然不是我喊的……”
“玖零零号喊价一万灵石！”
主持人看来很开心。
“对面学到了呀，我的徒啊。”
师父看上去很高兴。
“还加价吗？”
“加呀，为什么不加。”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举起手中的伍陆陆，“两万灵石！”
“四……四万灵石！”
对面喊价迟疑了一下，但也许是为了气势上不熟，同样喊出了两倍的价格。
“师父……喊吗？那个主持人好像笑得花枝招展的了啊。”
“没事儿，这家拍卖行是师父朋友家的，我答应过他要多在他们家花钱。”
“……你朋友还真多啊，那我可喊咯……”
我又一次举起手中的伍陆陆，“八万灵石！”
“好，伍陆陆号出价八万灵石！”
“……”
对面的玖零零号这次保持了沉默，随机主持人喊价三次后开心地落了锤。
“对面的表情真是精彩，可以可以。”
“师父啊，你这个爱好好毒瘤啊，这简直是压制新人发育嘛……”
“有一句说一句，修仙界不相信眼泪。”
她仰头喝了口啤酒，然后袋子里一点兔肉飞出来，进入她的嘴巴。
“如果遇到这种挫折就不能前进了，那也只是说明他们‘不过如此’而已，要我说，这一段时间修仙界的挫折还太少了呢。”
“师父看来一定经受过很多考验才能到达今天这个地步吧？”配合她吹一波好了，不然不知道她会自己吹到什么时候。
“没有，为师的修仙路一直是一帆风顺。”
“妈的你不按套路吹的咯！”
“为师只说事实好吧——哦，最后一件拍品要来了，这个你可以一开始可以不用喊，因为有很多人把钱留给这个了呢，这样会比较有意思。”
“你开心就好，反正不是我的钱。”
我真的不是很懂有钱人哎。
·
“那么，最后洞天葫芦的就由伍陆陆号以一百二十八万灵石拍得，本次拍卖会也就到此结束了，请各位有序离场。”
“这小玩意儿倒是不错啊，没想到金丹级的拍卖会也能有空间宝物啊，这修仙界，真是越发不讲道理了。”
师父掂量掂量手中看似平淡无奇的葫芦，微微露出诧异之色。
“空间宝物……怎么想都是价值很高的东西吧。”
“当然啦，你选裁缝专业朋友开小号不得求你送30格包的咯？按为师当年的物价看，这玩意儿卖一百二十八万可是赚了呢。现在也许修仙界发展了吧，毕竟多亏了小眼镜，修仙者们去外界探索的欲望可是大大增强了。”
“我没有主修裁缝的朋友，我都是去刷声望16格包的……”
“啧，真惨，下次开小号为师送你几个。”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咱们要干嘛？师父你已经shopping开心了，还在这边呆着是觉得别人不知道你钱多吗？”
我们现在在拍卖行的休息室里喝着别人免费送的灵茶，可能因为是刚刚买下了全部的拍品，服务生的态度好得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师当然是知道别人知道我钱多才在这里等着好戏上门的呀。”
这人一副刚才还没玩爽的样子。
“好啦……随便你。”
“哦，说曹操曹操到。”
师父露出一副猎物上钩的表情，让我为即将到来的朋友默哀了三秒钟。
“前辈，晚辈是刚刚斗胆与二位竞价回魂丹的那人……”
前来被师父当成玩具的可怜人是位颇有姿色的女性，表情则是标准的被人欺负的样子。
被谁欺负了呢……应该是我们吧。
“这位道友，东西是我徒弟拍下的，有什么事情与他商量就是了。”
师父倒是很轻松地指了指我，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喂喂喂……可是你让我买的啊。”
“小友，那个瓶子中应有两粒回魂丹，妾身只是想求小友让给妾身一颗，为此，妾身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面的女性微微低下头，我趁机偷瞄了眼师父那边。
“相应的代价啊……”
我喃喃念到，却发现师父露出一副贼笑，该不会是在想什么猥琐的东西吧。
不对，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把“该不会”变成“应该”吧。
“那个，我也是初到修仙界，很多事情都不懂，东西毕竟是师父买的，我也不好自己做主送人，呃，前辈您就付我们刚才出价一半的灵石，然后两颗丹药取一颗就是了。”
“如此就多谢小友了！”
女性道人露出欣喜的表情，我便将药瓶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她，反正有师父在旁边，倒也不用担心什么抢了就跑之类的事情发生。
女性道人接过小瓶，小心地将其中的丹药倒了一颗出来，放在了一个朴素的木匣子中，然后仔细地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然后将另一个储物袋连同还剩一粒药的小瓶子一同递给了我。
“四万灵石都在袋中了，小友可以查点一下。”
“不用了。”倒不是我信任这个阿姨，但我可不会仙人的查点方法，总不至于让我拿手数四万吧。
“小友如此信任，那妾身也不多说什么了，就此告退。”
女性道人向我一拱手，又向一边看热闹的师父深鞠一躬，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处理的还行嘛，面对一个金丹修士面不改色的。”
“师父别闹，我又不知道她是金丹修士，而且我都不知道金丹修士能干什么。”
“倒也是，过一阵子要给你普及一点知识了，你现在就是处于高分低能的状态呢。”
“比起低能，还是先传授我一点解题技巧吧。”
“比如？”
“哆啦A梦，我想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
“真拿你没办法啊，大雄，回去为师就传授给你舞空术好吧。”
“师父你的玩梗好迷呀——话说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还没玩够啊？”
“没事儿，就等着一会儿吧，一会儿有好康的，比游戏还刺激呢。”
师父从储物袋里面拿出刚才拍下的灵草中的几株，又掏出一张长条形的符纸。
“师父这是要画符？”
“错，为师只是要卷烟而已。”
“……给未成年人做一点表率啊。”
“好啦好啦……”
师父的左手握住灵草，然后右手隔空缓慢地向后拉，一团晶亮的液体从灵草中漂浮出来，而失去了液体的灵草则像是在太阳下暴晒过一样迅速地干枯了。
“啊——”
她把那团漂浮在她手上方的晶亮液体凑到了我面前。
“……”
“乖，徒弟，张嘴，啊——”
“好吧……啊——唔！”
“哈哈哈，好喝吗？
“……好喝。”
入口之后的晶亮液体透出一股清新的味道，舒爽的感觉从里到外渗透开来……
“嗯，为师要把你现在这副仿佛被强制高潮一样的表情刻在记忆中。”
“妈的流氓……”
·
“哼……让贫道好找啊！”
正当师父终于喂我喂爽了开始点上一根事后烟美美地吸起来的时候，一个微胖的男子闯进了休息室。
“哦，终于来了。”
师父抬了下眼睛，然后转头看向我。
“徒弟，这是刚才和你叫价洞天葫芦的零幺陆的长辈，招呼一下这位元婴道友。”
“是，师父。”
我从软乎乎的沙发上站起来，到这位元婴前辈的面前一拱手。
“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还轮不到你来和我说话！”
“哦，好吧。”
吃了个鳖的我倒不怎么生气，倒不如说被赶走有点乐得看戏的味道在里面。
“道友，关于洞天葫芦，贫道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贫道愿意用道友刚才所付的灵石将之买下。”
微胖道人走近师父，颇不客气的说到。而师父倚在沙发上抽烟。
“道友？”
师傅依旧在抽烟。
“道友？”
师父还在抽烟。
“道友！不要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贫道的耐心是有限的！”
微胖道人发出一声怒吼，震得我耳膜生疼。
师父把烟拿开嘴唇，轻轻地张开了口。
“给你脸了？”
师父轻吐一口烟气，露出微笑。
“啊？”
“给·你·脸·了？道友是他妈你能叫的？”
她斜着眼瞪了一下微胖道人。
“还他妈敢叫四次？你现在给老娘跪下磕四个头，老娘就当没发生过。”
“你……”
矮胖道人一愣，不怒反笑。
“一个金丹巅峰，莫非是以为自己身处此界无敌了吗？贫道元婴中期，对付你和你那筑基期的徒弟怕是绰绰有余吧？”
“你看老娘是金丹巅峰，那是因为你的气量只能容下一个金丹巅峰——”
师父又把烟凑近自己的嘴边。
“道友，不必虚张声势，将葫芦拿出来，刚才的话我也就当没发生过。”
“又给你脸了？还他妈叫。”
师父又把烟拿开嘴边，看都没看微胖道人，而是把头转向了我。
“徒弟，想不想看师父露一手绝活？
“想想想。”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我可不信师父会在这种场合吹起来。
“好，那这位小·友你也看好了。”
师父狠狠地在小友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旋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半截烟身都随之燃尽——
“咻——”
然后她轻轻一吐，三个烟圈同时从她的鼻孔和嘴巴中飘出——
“哇师父好厉害！——但这种时候不应该展示这种绝活吧！”
“道友戏耍贫道，那贫道也只有不留情面了！”
矮胖道人手腕一抖，从他的袍袖中滑出一把青色长剑，他手指一动，青剑无视了慢慢悠悠飘着的烟圈，旋转着向师父砍去——
“讲道理呀徒弟，这种时候不展示这种绝活难道拿出电脑影魔萨拉吗？”
师父倒是对迎来的青剑毫不在意，只见空中青剑碰上师父吐出的三个已经变淡的烟圈——
“当啷。”
青剑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微胖道人吐出一口鲜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嚯，这血吐得，这就用上本命飞剑了？”
师父叹口气。
“命真脆。”
然后毫不留情地进行了嘲讽。
“你！”
微胖道人对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剑摆了好几个手势，然而青剑依旧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板上。
“别折腾啦，这娃已经不是你的人咯。”
师父招招手，那把青剑顺从地飞到了她的身边。
微胖道人终于露出了惶恐之色，他脚向后一挪，似乎就想要逃走，然而之前师父吐出的三个烟圈却已经飘到了他身旁，三圈一闪，便出现在道人的脖颈，双手，双脚处，将他捆得结结实实，然后烟圈迅速收紧——
“前……前辈，还，还请您饶我一命啊！”
“哦，这知道叫前辈啦？”
“是，是晚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
“得，看在长得像个熟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喊了我六次道友，那你就喊六千次前辈，这三个烟圈自会解开，不然嘛……哼哼，你带着它们过一辈子也无所谓。”
“是，晚辈这就喊！”
“走啦，徒弟。”
师父招招手，带着我一同离开了拍卖行，留下了手脚脖颈都被锁住的那位在后面不停地喊着“前辈”，师父似乎是个很重辈分的人啊……
“师父，你很看重辈分吗？”
“不是，为师只是看重‘道友’这个词而已，也不是什么人为师都愿意被他叫做道友的啊。讲道理的话，修仙者不叫为师道友就只能叫前辈好吧，毕竟这群还活着的修仙者大概也没有人辈分比为师大了。当然啦，也要看为师的个人喜好咯，如果是刚才那个幽怨人妻，叫我道友为师听着也不会舒服。而这种看不起小辈的人，也别怪被为师看不起，他要不是长得和那位有点像，为师便是要揍他揍到元婴爆炸道心飘移呀。”
“所以说他长得像谁啊？”这么说来，那个道人微微发胖的样子确实让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上天入地天下无敌宇宙第一烧酒蹭饭吃肉梅西最终版兵器末日本座start狂魔圣大教主憋尿神功死亡冲锋强行插眼全图开挂屠鸡人族猥琐神教提里奥运好弗丁刘欢李永菜灰烬使者大教主flash李永浩桑苏！”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哎，但你竟然将教主比作这种杂鱼？你一定是个炳粉！”
“放屁，老娘是真教徒好吗？不然这个是随便背的咯！”
“说的有道理，不过顺带一提……”
“嗯？”
“其实我是炳粉。”
——说了这句话的后果是，我被师父灌了一箱宝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