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身体里，并不需要储存记忆的机关。
我只需遵循我制造之初就设定好的规则：
——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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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其实没有忘记“他”。
我只是从未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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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 Fiction 傀儡少女会梦见机关羊吗？]#2-When U feel so ti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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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为啥周六我还要上课嘛！”
虽然已经临近毕业了，但是发出百转千回的叹息的女大学生流念还有几个学分没修完——不，是相当多的学分没修完。
都怪自己的倒霉男友——河影让自己前几个学期跟他一起去拍摄组打工，美其名曰能训练自己的摄影实战能力，毕业会更轻松什么的……可现在要忙着上课根本没时间去拍毕设的素材嘛！这样下去只能随便拍点无聊的照片答辩的时候听导师数落了。
不过好在最近自己遇到了能解决这一切的人——
“真漂亮呀～婉儿小姐。”
流念操作起脖子上沉重的单反相机，随手拍下的相片中，那位美丽少女坐在沙发上左手一本《百科全书》右手一本《现代汉语词典》认真地读着，她简直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完美无瑕的容貌好像仙人用匠心雕琢出的艺术品。
只要对着她使劲拍照，再挑剔的导师也找不出毛病了！
不过现在看看这手劲儿也太惊人了，两本书可都像砖头一样呢。
但是……在开心地给她拍上一整册影集前，自己还得把那堪称没事找事的学分修完，一想到这个“单休日”估计又要在赶进度中度过，流念就觉得自己的腰都累的直不起来了——尽管她还没开始赶呢。
真不想接受明天大好周日要窝着干活的事实，拜托，大学都要毕业了，自己的寝室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其他人工作的工作考研的考研摸鱼的摸鱼，因此自己也几乎不怎么回寝室了，回去还得面对一堆没整理的旧货破书。
啊，烦死啦！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1.规划好剩下的大学时光，努力给自己的学生生涯画上个完美的句号。
→2.规划个屁，先爽了今天再说。
流念瞬间做出了符合当代大学生的选择。
“好，决定了，今天奢侈一下，吃火锅！把婉儿小姐的份也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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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绕了个道，目标是公寓附近物美价廉的大型超市。
名为婉儿的食客曾经搭救流念于危险当中，流念与她聊天时流念发现这远道而来的一人一犬还没找好下榻的地方，顺势便邀请她住进了自己的公寓里——条件是婉儿要做她影集的主角。
现在想想，不管是莫名奇妙邀请陌生人住进自己家里（虽然自己的家里几乎什么都没有）的自己还是莫名其妙住进陌生人家里还答应帮忙拍影集的婉儿都有点少根筋呢……而且由于最近流念一直在学校忙着毕业相关的事情，她们俩几乎还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就用吃火锅的机会一口气把关系拉近好啦！
于是在以商场为战场的女大学生流畅潇洒的拣货过程中，很快——
肥牛片，羊肉片，午餐肉，黄喉，毛肚，丸子拼盘，菌菇杂烩，茼蒿，娃娃菜，玉米，土豆，每样都不算多，但是加在一起也有满满的一大包，流念前个月刚到手的奖学金也终于是挥霍一空了——奖学金比较的是平均成绩，所以前几个学期课选的少的流念占了点便宜,而且这奖学金的账户流念总觉得比印象当中的多了不少，学校的自动系统不可能出错，所以大概是自己记错了吧。
看来河影那个家伙是没缘分吃到火锅了，自己应该拍几张照片气气他，说不定他会提前回来——切，算了，他回来也是天天吵架，还不如在外地呆着呢，而且自己可是一点都没想他！
将这些食材一股脑塞进没装几本教材的书包，不在乎纸张会被冻上的东西弄湿，流念跨上共享单车，向着自己和河影小小的，家用电器目前只有4件的公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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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中。
十五天，半个月。
不知不觉间，婉儿在地球呆着的时间已经过半，为了给“他”找到一份适合的礼物，这些天她一直在岛上四处流窜，为这座本来奇人异“事”就多的城市的又增添了一个传说。
然而此刻，这位传说的本体正面临着朴素的危机。
“花光了。”
“汪（全部）！？”
“基本上。地球真是奇怪，我明明感觉自己什么都没买，为什么钱没有了。”
婉儿手中捏着被整理的平平整整的钞票，点了一遍，又点了一遍，可不管怎么清点都只有一张（不是粉红色的），白色的大狗摇着头看着这一幕。
“汪（您真的是什么都没买吗）？”
不知道多少东西已经在她的肚子里融化了找不着买过的痕迹，此外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小玩具都已经经由她手直接化为了不可回收物，这么看来第一天那辆月月一直觉得没用的自行车反而是最有用的。
“汪（还有如果不是您怎么摸那个‘触摸屏’都一点反应没有，您今天恐怕还得被那个手机卖场里面的营业员当成穷光蛋赶出来吧）？！”
事实上，这点引起了好几名营业员的围观，还好当时的营业员没有认真去考量电容屏的工作原理，不然可能会得出相当恐怖的结论。当然多亏这样，婉儿才没有莫名欠下买手机的债务。
婉儿陷入了沉默。
“月月对我很严格，我会和‘他’说的。”
如果不是这句话语气是实打实冰冷的威胁，这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汪（我也是单纯地为女主人好啊）？！”
月月吓得立毛肌顿时发达了起来。
“看来要想想办法快速挣到地球货币，所剩时间不多。”
虽然只要持有来时得到的认证符咒手环，无论哪一班回程的船都可以乘坐，但是，婉儿她毕竟是偷溜出来的，一旦这段时间和那位少年一同离开的“他”回到家中发现自己不见踪影的话……自己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毕竟婉儿并没有惹“他”生气的经验，但是她的记忆中有很多别人惹“他”生气的下场。
而月月对于这一点认识就更亲身了。
“汪（与其说所剩时间不多，倒不如说我认为主人根本不会离开那么久）。”
“‘他’说自己会离开那么久的。”
“汪（那是）……”
月月不太敢说，但它认为那只是主人所找的“借口”。
事实上主人家中现在的气氛非常，非常，非常微妙，即使是并非人类的自己都能察觉得到。
沉默。
简而言之就是沉默。
一开始还是宛如“心有灵犀”似的不言自明，后面逐渐变成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后来两个人一见面就会互相逃开——在那个除了神木森林和仙铁矿脉之外小得可怜的界面里。
月月还记得自己进阶能够化人的那天，主人特地为他斟了一杯酒，两人在月下对饮，而婉儿则早早地回去休息了。
“月月，林某有一件事情想问。”
“主人请。”
“在你眼中，我等人类大概是什么样的形象？”
“脱毛的两脚兽，虽然丑是丑了些，但是内心却有好有坏。”
“哦，那我就放心了，麻烦你在这边再待一段时间罢。”
“唉！？不是说会放我回去吗！？”
“不，现在不行，现在如果你回去了的话……”
主人没把这句话说完，但是很快月月就明白了——它现在是这方隔绝的小世界里唯一一个能同时和两人对话的生物，一旦它离开，那么两个主人连“间接交流”都会消失，不知那时会变得有多尴尬。
估计也就是因为两人现在相处实在太尴尬这样的理由，对于那个男孩重回永夏的请求，主人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正如月月一直以来的看法，主人和女主人之间的关系绝对未曾恶化，只是一直以来所习惯的相处模式突然转变，所以两人有些无所适从而已，自己作为种群的领导者，对于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处理经验的——这次回去是不是应该帮他们好好调解一下？
“我——回来啦！”
门锁转动的声音发出来之前，这句话就打断了月月的思绪。
“你好，流念小姐。”
充满活力的女大学生甩掉一双鞋子，背着个很大的背包冲了进来。
“你好你好，婉儿小姐吃晚饭了吗？吃了也没关系，今天一起吃火锅吧！”
不由分说把茶几拉到沙发边上的流念把书包往地上一丢，从里面掏出了明显多于两人份的食材，以及变得皱巴巴的教科书，随手把教科书塞回去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放到一旁塞满了影集的架子上，然后把挂绳也小心地从脖子上摘下来。接着她取出了仅有的4样家电里用的最少的电热锅，端着它去厨房了。
“汪（地球人的生活好像比修仙界的普通人要幸福很多）。”
月月前爪爬上茶几，看着那些包装在塑料制品中的新鲜食材，第一次去地球的超市时那感觉真的很震撼，仿佛取之不尽的各类商品安静地躺在货架上，这在修仙界，在作为妖兽生活时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修仙界的生命，如果不修行，迟早都是任人宰割的下场——高等级的修仙者看着普通人，大概就和人类看着蝼蚁一般无二吧，而就算没有修仙者的干涉，看天吃饭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像地球这样。
“幸福？或许。”
婉儿淡淡地说，这一瞬间月月猛然想起她所度过的时间比自己要漫长得多，为什么自己常常忘记这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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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我已经把红油的汤底丢进去了……没问题吗，能吃辣的吧婉儿小姐？”
看着变成红彤彤火山口的电锅，流念有点心虚，这个口味她和河影都很中意，但是第二天一早一定会演变成两个人在厕所内外一起惨叫的局面。
“我没问题。”
“啊那就好，我和河影……和男朋友口都比较重，所以一直吃这种来着，啊还有，今年婉儿小姐多大了？”
婉儿想了想，自己刚出现的时候，历法好像和现在还不太一样。话又说回来，现在修仙界的一年为何和现在地球的一年恰好相等呢？这似乎是一个只能用“巧合”来解释的问题。
“……流念小姐多大？”
“我嘛，二十三岁。”
“很巧，我也就差一点。”在数量级上。
“好！既然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么我就把那个家伙临走前藏的啤酒也拿出来啦！”
很快，原本就不算大的茶几上已经堆满了食材和啤酒，中间的火山口也开始蠢蠢欲动地冒出了一个个气泡，周围的食材们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如果它们有腿那现在正是避难的时候。可惜，女大学生战斗力惊人的手已经把他们抓了起来，献祭给了正在爆发的火山，然后用锅盖将它们一起封印了起来。
“这样放着就行吗。”
“是的～反正我们弄火锅就这么搞啦，怎么方便怎么来——火锅就是能吃的东西煮煮怎么说都不会难吃的东西啦。”
这话其实对火锅很失礼，可饥肠辘辘的女大学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正焦急地等待着火山再一次沸腾，但是很快地，刚才用火锅的兴奋感压制下去的一天的疲惫又涌了上来，
“啊————————”
仿佛要将自己身体中所有的苦涩都吐出去，流念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身体要和身后的沙发融合在一起似的瘫软了下去。
“呜～明天还得去学校，明明是周日呀……我这个大学生为什么要比高中的时候还要忙嘛！”
而且还是另一种意义的忙，高中时作为校报的摄影师，每天都在各种奇妙事件的现场奔波——虽然非常劳累动不动还会被卷入当中，可是却十足地快乐，而眼下的大学生活只让她感觉自己的精力要被抽干了，前三年还不是这样的呀……
“流念小姐，锅盖开始发抖了。”
“哇！忘记看锅了！好啦，蔬菜可以吃了！肉片的话只要夹起来在里面稍微泡一会就行了，还可以蘸一下这边的调料。”
沸腾的火锅瞬间驱散掉女大学生的疲惫，她打开锅盖，之前被丢进去的可怜祭品们已是彻底的化为火山的血肉了。
婉儿和流念拿起筷子，各夹起来一片叶子都快变红的娃娃菜，小心地在装着调料的小碗里戳了一下，然后小口咬了下去——
火山喷发了。
足以让不吃辣的人满地打滚的浓厚红汤浸透了菜的每一根纤维，又在牙齿的挤压之下弥漫出来，瞬间侵染所有的味蕾，辣染舌苔一片红。
“呼————好辣！”流念伸着舌头打开一罐啤酒灌了下去，冰凉的感觉麻痹了舌头，这才勉强顶住，太久没吃这个，一开始吃娃娃菜可能还是太刺激了，选择短时间内不太容易吸收红汤的土豆片或是莲藕作为开头或许才是正确之选。
“嗯。”傀儡少女完全不为所动，这让流念的热汗中混进了几滴冷汗。
“呃，不辣吗？”
“辣。”
“那你这不是完全没反应一样！？”
婉儿看了流念一眼，想了想，敷衍地稍微张开口吹了一口气。
“……好辣。”
事实上婉儿确实体会到了“辣”，而且不仅仅是由于辣所带来的疼痛，在她“醒来”的那天起，她就拥有了五感，而进食之后的食物则在身体中被炼化化为纯粹的能量被吸收了。她没有反应只是因为这种程度对于她坚韧的身体来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好假！算了，至少看上去很可爱，嘛，火锅嘛就是要辣的不行然后再用啤酒压下去，吃着吃着就不辣啦，当然你也不要勉强，虽然肚子是肯定会难受的，但是也分成要犯肠胃炎和仅仅拉几次肚子的不同情况哦。”
将自己的身体压榨到极限是年轻人的特权。
“啤酒……是酒吗？”
“当然啦。”
婉儿接过流念晃了几下丢过来的冰啤酒，后者贼兮兮地笑着，期待着婉儿拉开拉环时的样子，甚至于已经拿好了手机准备拍照。
“呯！”
一声微妙的闷响从瓶口发出，与此同时流念手中的手机开始了三十二连拍——
“嗯，很好喝。”
然而却什么都没发生，易拉罐中的啤酒服服帖帖地滑进了婉儿的喉咙，气泡在掠过喉咙时恰到好处地绽放，这有点类似冰淇淋的口感让婉儿很是喜欢。
“……我晃得不够大力吗？”
“或许。”
流念悻悻然地放下了手机，她不知道婉儿之前逛商场时就曾经被碳酸饮料袭击，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早有防备了。
“小心哦婉儿，我可会不会放过你喝醉的样子的，到时候会拍很多好照片～”
可是因为刚刚的几口酒就已经脸染淡红的女大学生永不言败，在沙发上嘻笑摇晃着，一边也没停下筷子，被酒精麻痹的舌头和脑子现在已然将滚烫的岩浆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真的吗？”
婉儿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醉，倒不如说，她其实还有些想体验“不清醒”这件事的。迄今为止，她所拥有的记忆全都清晰可见，即使是在某次遭遇能量吸取时，她那时的回忆也没有丝毫的紊乱。
“我可是很能喝哦，我经常把我那个男朋友喝倒！”
“很厉害。”
得到婉儿颇敷衍的赞许后，流念更加起劲了，于是二人面前的食材越来越少，空罐子却越来越多。河影走前在冰箱里放了一打啤酒，而出发前一夜他们俩一起喝了仅仅两罐就险些导致河影误了第二天早上的飞机，这还是因为冰箱里的是不到2°的超低醇啤酒的缘故。
然而无论是河影还是流念都是不会吸取教训的类型，流念凭着气势把冰箱中所剩的十罐啤酒全拎了出来，这也导致喝到后面啤酒已经不是很冰了。
“婉～儿～小～姐，你醉了——没呀。”
“没醉。”
理所当然地，尽管两人饮下了相同数量的啤酒，但是婉儿依旧不受影响，流念却已经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了。
“嗯～嗯～怎么办，已经，没酒了～嘛，我去买——”
“不用了，我感觉已经不能再喝了。”感觉你已经不能再喝了。
婉儿伸手按住了摇晃着要起身的酗酒女大学生，开始后悔没有在第三罐的时候就假装认输，可她还满喜欢啤酒搭配上辛辣的火锅的，回过神来就变成这样了。
“嘿嘿，果然还是我更胜一筹呀，只是婉儿小姐醉了怎么都～没有变化的啦，我要拍婉儿小姐醉得迷·迷·糊·糊的照片啦——”
你还是拍自己吧，婉儿想。
“我就是这种体质。”
“是呢，婉儿小姐，很不可思议……”
流念摇晃着脑袋，摆动的幅度看上去十分危险，她现在仿佛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不倒翁。
“不可思议？”
突然间，婉儿有了一点戒备感，眼前人畜无害的女大学生身上似乎开始散发出了一点危险的气息——
然后——看似无关痛痒却直逼本质的问题接连而来！
“是呀，比方说——我已经跑好几次厕所咯？可婉儿小姐和我喝的一·样·多，却从来没有去过厕所，总不是因为美少女真～～～的不会上厕所吧？”
“我吸收能力比较好。”
婉儿仔细思考，作答。
“原来美少女可以把那些吸收回去的吗！？还有，我每次回到家，婉儿小姐都不开空调的，可是连一滴汗也没有——”
“我吸收能力比较好。”
婉儿顺水推舟，作答。
“美少女这也可以吸收回去的吗！？而且婉儿小姐刚才和我一起在吃火锅，我身上溅到了很多调味料，可是婉儿小姐自从见面以来就从来没换过衣服，好像连内衣裤都没有换过，可是却都和新的一样——”
“我吸收能力比较好。”
婉儿自暴自弃，作答。
“美少女都把什么东西吸收进去了啊！”
流念吐槽吐得嗓子发干，她拿起最后的那罐啤酒，努力地往自己的喉咙里倒着，直到它彻底地变成空罐。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的啦～”
手里捏着空罐摇摇晃晃的流念醉意朦胧地笑了，曾经属于校报记者的敏锐双眼射出的目光如同纤薄的手术刀——
“婉儿小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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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 Fiction 傀儡少女会梦见机关羊吗？]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