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谢谢奶奶，对了，阿姨和爷爷呢？”
“今天我这通风的老毛病又犯了，拜托阿姨去取布了，估计得晚点才能回来。老爷子他估计过会就回来了——只是改下衣服的话，我亲自来也没问题的。”
“那就拜托您老了！”江雪拉开了一旁的布帘所遮住的门，一帘之隔的房间里同样摆满了衣服，但是设计上更加新颖——且花哨。
“小伙子，你往哪去啊。”
听到老人家的呼喊，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却才想起来，这应当不是叫我的。
“那边都是女装，没有更衣室，小伙子你就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哦，好。”吴浩点了点头。
“不用那么难过，你女伴还能挑了衣服不给你看嘛？”
女伴？刚在庆幸自己因为性别的原因遭到了优待，或者说并未被阻难，就被这位老奶奶的话狠狠地雷了一下。
“也是，谢谢前辈点醒。”
我回过头，刚好看到吴浩投过来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
好吧，我似乎确实有答应他什么事情。
……
朝圣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大殿之上，费力的爬上了那高耸的王座，此时，那一轮明月的月光正巧照在那王座之上，没有风沙的遮蔽，此刻的月光亮如白昼。
待坐定，她取出了那秃鹫雕像，将它郑重其事的摆在了手边。
“主，你要的东西，他送来了。”黑修女踏进了大殿，关上了那一直半掩着的门。
“放这吧。”
一个盒子被黑修女放在了朝圣者的手边，那盒子上的锁已然是打开的状态。而朝圣者轻轻抬手，盒子便自己弹开了，露出的是一把刻着奇怪符文的黑曜石匕首。
“你试了吗？”
“没有，目前还没有伤天害理的人，需要用到这样一把匕首。”黑修女耸了耸肩，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主，你需要这种东西，真的是，为了大同的安定吗？”
“主眼之仆与异族所搭建的城邦，相互算计，相互利用，何谈安定。这个世界上最缺少的便是裁决与审判的力量，就像那个苏家的孩子，也不曾想过自己的父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换取一个虚假的和平，也没有人可以去评判这件事情的错对，罪恶与善意同存的幻梦，燃却的是人理，烘烤其上的是文明，安逸其中的则是——我们。”
黑修女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香烟，她很清楚自己劝不了这位义无反顾的少女。
“可是，您真打算将那个给他们吗？”“你大可将那样东西直接放在他们出行的行李之中，如果他们能够发现，恐怕会很开心吧。”
黑修女咂了咂嘴：“可是这样，你的父亲。”
“死者苏生，不过是黄粱一梦。他们最后也能发现这个道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朝圣者抓起了那把黑曜石匕首，在那用兽皮包裹的木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苏”字。
“凡比黑更黑，自成一色之所，无物即是有物，黑暗比光明更清亮……Vaeyen。”
那把黑色的匕首在朝圣者的祷词之下变得越来越明亮，最后发出了璀璨的光芒，似乎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明亮。
“是真货，不愧是裁缝匠，这种力量，确实足以将变异者置于死地。”
“主，你是打算让他们背负罪孽吗？”
“没有任何人需要背负罪孽，这本就是对自我的一种——朝圣。”
……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哎呀，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那个……是不是差不多够了，我们不就挑一件吗？”一旁架子上搭着的衣服已经快堆满了，而江雪还是又拿了两件过来。
“先试试这个，保证好看。”
“这条裙子是不是有些短了……”那是一件水手服，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并没有袖子如同背心般的上衣和那过分短的裙子。
“试试嘛，又不会少块肉。”她拉来一排衣架挡住了视野，“我不看，快点换吧。”
“可是……”我咬了咬牙，反正这种衣服又不会买，试试又如何……
很快，一切完工，我走出了衣架所造就的视野盲区，因为尺寸的问题，这裙子显然有些下坠，我不得不捏住其中的一角。
“这不是很好看吗？”江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往门口推，然后划拉一下拉开了帘子。
“等等我的裤袜还没有……脱。”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吴浩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手上的半块曲奇也停在了嘴边。
“好色！”
“好色个鬼啦！”我赶紧摁住裙摆。
“就这件了！”
这件……
无论从日常着装还是生存需求上来说都会相当的糟糕吧！
“变……下头。”我一把拉上了帘子。
“好了好了，我们来试一下一件吧。”我又一次被江雪拉了回去，“男人就是这样，那是在夸你好看。嗯，不过你这裤袜确实涩情了一点。”
我看着又一次堆在我手上的女装，深深的怀疑自己的未来，以及现在。
我究竟为什么会被一个女人pua……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宛如经历了小时候和妈妈逛商场时候的更衣末日，旗袍、jk、甚至泳装——虽然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衣服！——让我深深的怀疑起瑟瑟是不是真的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最后，我还是相中了一件相对保守的，黑色的类似骑士服的衣服。
“这些全都是外面的奶奶做的？”这些衣服过于新潮，甚至有些倾向于某些影视作品里的服装。
“不，这些是阿姨做的。奶奶只能给那些领主和领主的侍从制作礼服，并没有办法从事普通服装的制作。”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因为她的能力，使得她所掌握的某种技巧不受控制的被使用出来，从而使得她所织造的衣服本身具有强化一个人神性的能力——按照奶奶的说法，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变异者或者普通人穿上，很有可能会因为污染的加重然后变成怪物。”
还有这样奇异的人存在，我有些惊讶。
“衣服很好看嘛，就像我最开始说的，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但是好像和你旧衣服风格有点重复了……”
我看向了镜子，白发的小萝莉穿上了黑色的骑士服，还是显得相当优雅，而且比那身军服要“文静”和“高雅”了许多，而且这件衣服特有的过膝靴子使得行动变得异常的方便。
裙下的腿环可以绑武器与弹药，长长的披风还可以抵挡风沙。
“挺好。”我自信的拉开了帘子，“就这个了！”
“可以。”吴浩一只鼻子塞着纸巾，滑稽的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了那张无限额的卡，“前面的全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