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死前400年。
姜凡与白衣女子路过一处小村庄。
这座村庄依山傍水，面朝一片极其辽阔的湖泊，湖泊根本望不到尽头。当地的人称呼它为“海”。
小村庄人数不多，而平均年龄偏大，据接待的村长说，它们这个村子已经传承几千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董”。
由于地理位置偏僻，它们躲避过很多次战争与灾难，同时也错失了许多发展的机会，只能固守一方过着平淡的生活。
这里的人们以打鱼为生，极少的村民会种地，也会有负责安全的警卫队。它们给姜凡与白衣女子展示那些古董盔甲，虽然有些暗黄生锈，但依旧能看出从前的盔甲是多么坚固。
“这些盔甲…很难再见到了。”
白衣女子抚摸着那些泛黄的盔甲呢喃，老村长在旁拍着胸脯，笑呵呵道：“是啊，自从那场战役爆发之后，没人再敢穿着这套盔甲，也只有我们这种小地方，才敢偷偷的收藏。”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能够认出它们。
老村长哈哈大笑，邀请两人在村子里住下，好酒好肉接待。
白衣女子倒也不客气，她带着姜凡在这个村子住了半个月，帮村民们修补破了的砖瓦房，建造新的木头房屋，又或者带着姜凡来到湖面上，帮助渔民打捞上一网又一网的鱼。
在此期间，几个孩子生病了，白衣女子会利用她擅长的医术，帮孩子们恢复健康，这段时间姜凡仿佛融入到了这个小村子里，一切都是那么和平、那么平静。
孩子们会送来一朵朵花，它们把花带在白衣女子的头上，会夸奖大姐姐很漂亮，也会抱着下巴将白衣女子围在中间，眨巴着星星似的大眼睛，恳求她讲一段精彩的故事。
姜凡就坐在旁边，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过还是有善良的小朋友，会给他带来糖果，又或者青草编制出的头环，吱嘎吱嘎地笑着给姜凡带上，并夸奖他很漂亮。
那时候的他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表情，好像也没有说话，差点吓哭了小朋友。最后还是白衣女子帮忙解围，这才没有酿成误会。
“凡儿，你可以尝试和他们沟通，他们没有恶意。”她微笑着，轻柔的大手抚摸脑袋：“在这里很舒服，不是吗？”
“恩…但我还没做好准备。”
姜凡的声音依旧冷冰冰，但完全没有此前那般杀意。他望着不远处的湖泊，眼神忽明忽暗：“至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还未做好准备，那就不要强迫自己，咱们还有很多时间，即便未来一直是这样也没关系。
“不要给自己压力，你的表现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白衣女子轻轻抱住姜凡脖颈，把他的脑袋按进胸膛，轻轻抚摸着背部，炽灼的呼吸喷洒侧脸：“想去坐船去湖中逛逛吗？听村子里的人说，阳光明媚的天气，很适合去欣赏风景。”
姜凡点了点头。
很快白衣女子从树林里拖出一艘小木舟。
木舟格外崭新，亮得发光。
这个时候姜凡才明白，这几天师父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原来是在制作这东西。
“走吧，希望你能喜欢接下来的风景。”
小舟缓缓被推进湖面，白衣女子招呼着手让姜凡上去，她用渔民的方式划着桨，悠然自得地朝着湖面飘荡。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仿佛无数颗碎钻在跳跃。
湖风轻拂，带着湖水的清新气息，吹拂着白衣女子的发丝。两人并肩坐在小舟上，静静地欣赏着湖中的美景。
姜凡一瞬间看得有些痴，她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清雅脱俗，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灵秀之气。
金灿灿的阳光为她镶嵌一层金边，无论看多少次都是那么美。
然而，就在这时，姜凡突然感觉脚下一湿。他低头一看，脸色有些诡异。只见小舟底部竟然已经积了不少水，而且水流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灌。
“师父，好多水。”
“哎呀！”白衣女子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她惊呼一声，面带歉意地笑了笑：“这舟怎么漏水了？”
这几天，她明明很认真地向渔夫们学习，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出错，怎么还是漏水了呢？
水平面很快来到姜凡小腿，鱼儿们扑通游过来围在姜凡身边，像是在和他打闹嬉戏。
“出了一点……意外。”
白衣女子眼看小舟下沉，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她左手抓住姜凡肩膀，脚尖轻点湖泊，身形飞向岸边，稳稳落地。
不远处，那只小舟半躺在湖泊里，并没有完全落入湖中，只露出半截身子，被一阵清风吹得摇摇晃晃。
“师父，谢谢你。”
沉默中，姜凡突然拉住了白衣女子的手，翻过她的掌心仔细观察，上面有着不少伤口，看起来刚刚愈合。
“无论有没有小舟，这份心意我都已经感受到了，所以不必自责…我很开心。”
说着。
姜凡又跳回湖面，朝着那艘还未彻底沉入水中的小舟游了过去，他来到小舟旁边，将小舟上的一块木板取了下来，自顾自地游回岸边。
白衣女子并不明白姜凡要做什么，但还是脱下外套为他擦去全身水珠，她好奇地望着姜凡抱着那根比人还高的木板，还是忍不住提问。
“小舟的底部木条，你有什么用处吗？”
姜凡摇了摇头，抬起头的瞬间目光金灿灿的：“这是师父送给我的东西，我想留个纪念。”
小舟太大了，而且一半已经沉入湖底，所以只能取下一块木板当做留念吧。
他将木板收进空间戒指里，余光看到湖边有好多、好多七彩颜色的鱼，那些鱼张着嘴巴不停吐出泡泡，争先恐后地望向自己——
现实与虚影渐渐重合。
小鱼儿聚集在一起，五颜六色地吃着鱼料，只是身边的那个人，不再是她了。
“叶姑娘，我的故事说完了，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透露些东西？”
面对姜凡的催促，叶余霜并未第一时间回答，神色反而略有不满：“也就是说，你在和我约会的时候，想的是其他女人？”
姜凡：……
叶余霜噗嗤一笑：“逗你的，笨蛋。我想要拿什么过往和你交换呢？有了，就选这一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