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设定……会不会太老土了。”
药宫寺莲不合气氛的吐槽，瞬间让上杉叶破功。
什么设定不设定的，你当玩游戏呢？
虽然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但你怎么能说出来！你这反应对得起我打的特效吗？！
“你不会是随便用大义来糊弄我吧？”药宫寺莲警惕起来，就好像以前也这么被某人忽悠过。
“我可不会再上这种当了！”
“咳咳，什么糊弄不糊弄的，严肃点，拯救世界呢！”
他咳嗽两声，无视被破坏的气氛，强行解说下去。
“现世与隐世，是构成我们这个世界的两面，但你知道，它们两者，其实一直在互相接近吗？”
“接近？”药宫寺莲思考这个词的意义。
片刻后，她惊呼道：“难道你想说它们有一天会……！”
“没错！迟早有一天，两方会接触、重合，你能想象到那时，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吗？”
两方世界重合，意味着隐世那些只能在逢魔之刻，借由门来到现世的妖魔，将会通通涌入。
涌入这个名为现世的自助餐厅！
仅仅粗略一想，药宫寺莲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自觉喃喃道：“地狱……”
“没错！”
不知为何，上杉叶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道：“我保证，那一定会是一个，远超人类历史上所有惨剧的……”
“人间地狱！”
为了不让这个地狱出现，包括神代苍在内的维系者们，制定了神稚子这个方法。
如他先前所说，这一切，确实是拥有一个伟光正的意义。
哪怕，它是通过牺牲一个无辜少女来达成的。
药宫寺莲紧握着拳头，浑身颤抖。
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正在剧烈的挣扎。
片刻后，她大吼道：“不要转移话题了，上杉叶！我现在没和你说拯救世界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吗？
这就是你的局限啊药宫寺莲，因为你是个好人。
可惜，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现在，他就要用名为大义的枪，指向药宫寺莲的心脏。
“虚无缥缈？”上杉叶嗤笑道，“你摸摸自己的脑子问问，你真这么觉得？”
“唔……”药宫寺莲被噎了一口。
虽然感性上不想承认，但理性清晰告诉她，这个色批先前所说的东西，并非是什么谎言。
是了，如果不是为了某个宏大的目标，神代苍怎么会欺骗、背叛自己。
她紧咬着唇，直到口中满是铁锈味。
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这种事偏偏要落到凛酱身上，她已经那么可怜了，所谓命运，就唯独不能放过她吗？
“为什么就偏偏得是凛酱？”
“又来了。”上杉叶依旧带着轻浮的笑容，反问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她？”
这给药宫寺莲找到了一个合适情绪宣泄口。
“上杉叶，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呢？”药宫寺莲义愤填膺的吼叫着，“哪怕只有一点，你就真就没有喜欢过凛酱吗？”
上杉叶沉默片刻后，轻笑着回道：“这种对话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你问我喜欢不喜欢？
我喜欢啊，我真的挺喜欢千羽凛那丫头的，但这些都是废话。
“不要再讲这些了，它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
上杉叶不想继续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纠缠，直接了当的问道：“直说了吧，药宫寺莲，你要选择保下千羽学姐？还是选择这个世界？”
此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药宫寺莲低垂着脑袋，将情绪隐藏在那头乌黑的长发中。
来吧，药宫寺莲，告诉我你的答案。
看着药宫寺莲在巨大压力下的心理挣扎，上杉叶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快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人的苦难甘如蜜糖。
光是看这张因各种情绪纠结扭曲的漂亮脸蛋，他都可以咽下三大碗白饭。
上杉叶非常期待。
期待所有势力都公认君子好人，在这种电车难题中，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是大公无私彻底圣人化，还是……
一想到某种刺激的可能性，上杉叶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不行，总感觉要养成什么非常奇怪的癖好了。
自己可是好人啊，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品尝这种东西。
于是上杉叶决定降下自己的慈悲。
他走到药宫寺莲身侧，按住那对柔软的肩膀。
别说，手感果然如想象中那样棒！
“药宫寺老师，其实这事并没有这么悲观，你对于神稚子的看法过于偏颇了，我先前说千羽学姐应该不会拒绝成为神稚子，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
他凑到药宫寺莲那晶莹的耳垂旁，温声细语道：“你觉得神稚子是什么样的祭品？那种砌在水泥柱里的建材？那种活祭给鬼神的食物？”
这两者，应该是大众意义上的祭品。
“但其实不是那样的，如果只是廉价的一次性消耗品，有怎么配得上神稚子这个近乎僭越的称呼？”
这一点，药宫寺莲也一直心有困惑。
神稚子这个词，对于神道教而言，似乎太超规格了。
不过……
“在讲这些东西前，能劳烦你把爪子从我的胸部上移开吗？”
不知何时，上杉叶按在肩膀上的手，渐渐滑到下方去了……
上杉叶自己都大惊失色。
天地良心，他可真不是抱着这种想法才接近过来的。
可恶，我中了魅惑了吗？区区两团脂肪，居然……
幡然醒悟后他赶忙拿起双手。
仔细观察过后，他重新寻到了落点。
唉，你说这有两块“停机坪”，而我又有两只手，好巧啊！
于是他将无处安放的手放了上去。
“好了，这就行了吧，我们继续讲正事吧。”
药宫寺莲：“@¥#*%”
什么叫这就行了？
你不就是抬起来了一下又放回去了吗？糊弄鬼呢！
但上杉叶自觉已经完成了药宫寺莲的要求，于是继续讲解道：“你知道她们将会去往哪里吗？那是两界生灵魂牵梦绕的极乐天国，神之国度——高天原！”
一种不该出现在上杉叶身上、近乎狂信徒般的虔诚涌现出来。
上杉叶用着极具磁性的声音，蛊惑着这个善良的白衣天使。
“在那个几乎没有时间流动的天国，她们将随侍在神座之下，完成天定的使命，同时，作为补偿，她们也会获得凡界生灵梦寐以求的东西。”
“与天地同在的不朽生命、一笑一怒都能牵引世界变化的超然力量。”
“如此存在，简直近似于……”
还没等上杉叶把话说完，药宫寺莲已经替他补上了后面的话。
“神明。”
“没错，这也是她们获得神稚子这个称呼的原因。”上杉叶很满意药宫寺莲接下了话。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成为真正的神稚子，是某种凄惨的结果吗？”
“但是，代价呢？”
药宫寺莲并没有沉溺于上杉叶勾勒出的happyend中，做出了冷静的判断。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可别和我说这些都是那什么神明们免费的恩赐。”
“药宫寺老师，你好歹也是神代家的人，说这么大不敬的话真的没关系吗？”上杉叶打趣道。
“别东拉西扯了！”药宫寺莲则完全没有在乎自己的渎神行为。
“而且，你也应该知道的吧，神明已……”
“嘘。”上杉叶的手赶忙捂住那对水润的红唇。
这女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这种不负责任、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的谣言可太可怕了。
特别是它还是真的！
上杉叶投去一个责怪的眼神。
孺子不可教也。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当年那个学生一样口无遮拦，你就不怕被自杀？
药宫寺莲根本不领他的情，狠狠一口的咬在他的食指上。
嘶～
上杉叶倒吸一大口凉气。
还不等他出口成脏，药宫寺莲接着质问道：“现在！立刻！告诉我代价是什么！”
惯性使然，他将手指放入嘴里呵护。
不知为何，药宫寺莲用一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在看着他。
大概是自己说话确实拖拉了些吧？
于是他重新回转话题。
“只是需要付出一点细微的东西就行了。”
上杉叶依旧贯彻了自己的任务，如同一个销售在推销自己的产品。
“你看，既然都在高天原生活了，也没必要再回到多苦多难的凡间了吧？”
“既然没有必要回来，那在这边的记忆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而且，既然没了记忆，又是生活在别无它物的神国，情感什么的也没有用了吧。”
一一列举完这些无关痛痒的小细节，上杉叶随喜赞叹。
“赞美诸神！”
“你看，只是付出这么点东西，就能够攀登神位，实在是太划算了吧！”
“你说呢，药宫寺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