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待如何？”
纵然杀气凌烈逼人，土御门柳生依旧是那副满不经心的心态。
他清楚的明白，以上杉叶的身份，有一条绝不可逾越的铁则。
虽然就在刚才，一条常世意义上不可越过的束缚才被上杉叶卡了bug，但他并不认为，这一条上，同样能够用些小聪明越过。
因为这规则位格太高了。
其也并非是加诸在上杉叶身上的，而是在其力量的来源——第三柱·未来之神！
那是出自神道教中代代相传的神话传说。
最初，众父之父与万母之母隔绝两界后，又创造了三柱神来管理世界。
出于对儿女们的疼爱，父与母给予了三柱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其远超两界的一切生灵。
但睿智的双神也明白，过于强大而没有约束的力量会招致毁灭。
为了她们所守护的两界，也是为了不让她们亲手创造的儿女走向歧途，原初的双神分别给三柱定下了三大限制。
而上杉叶力量的来源，那位象征着未来的神明，被定下了这样的规则：
不可夺去渴望未来者的未来！
所以土御门柳生很从容。
他有自信，唯独这颗渴望未来的心，不输于此间任何人。
无穷无尽的寿命、近神的位格、超凡脱俗的力量，获得这些后，他可对自己的未来太期盼了。
这样的自己，身为第三柱代行的上杉叶，绝不可能杀的掉。
若上杉叶非要那么做，那他一定会失去被神明赐予的力量。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
因为历史上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记载于约一千年前的旧事了。
那场在神道教中，只有少数家族知道的旧事——一千年前的京都大劫，
那场终结了一整个传说时代的灾劫中，曾发生过那样的故事。
而那位同样是第三柱代行的下场，可是相当凄惨。
“还是说，上杉君你想要重蹈……出云剑守命的覆辙吗？”
出云剑守命吗……
上杉叶一阵恍惚。
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多年后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他心中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触感。
那是在怀念一个永远不可能回还的故人。
没想到我今天。居然会面临你曾面临的选择，还真是……报应呢。
不过幸好，我的上司比你的上司要好上那么一千倍，所以恭贺我吧，不用重蹈覆辙。
上杉叶深吸一口气，拂去心中的杂念，专心与土御门柳生对峙。
“你就对那些故纸堆记载的事那么有自信？”
“当然！纵然江河逆流、日月倒转，原初之神定下的东西，也绝不容更改。”
土御门柳生回答得毫不迟疑。
“因为她们太强了，甚至强过两方世界的总和！”
这份信心来源，并不是出于什么信仰心或忠诚，而是书中记载的，那超绝无匹的伟力。
这点，上杉叶也同样明白
亲眼见证过某些事的他，甚至比土御门柳生都要迷信，这世间确实无法用任何方法，绕过、规避、卸下原初定下任何东西。
时至今日，这头顶这永恒不变的星空，便是铁证！
看似这又是到了死局，但上杉叶却笑了，笑的很开心。
“你说的对，但前提是……”
一瞬之后，他持剑闪至土御门柳生身前，说出一句诛心之言。
“我真的是第三柱的代行！”
这话非常有效，直接让土御门柳生直接愣在了原地，完全没有应付他攻势的意识。
他乘此时机，挥剑直劈，一剑就斩下了土御门柳生小半边身子。
霎时间，金色的血液喷洒而出，场中圣光四溢。
上杉叶面露嫌恶之色，一脚把只剩半边身子的土御门柳生踹出去老远。
“不可能！”回过神后，土御门柳生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怒吼道，“你不过在虚张声势！”
“呵～虚张声势？”上杉叶嗤笑一声，嘲讽道，“对你？你也配？”
土御门柳生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我这双半神之眼是绝不可能看错的！你的身体，确实和苍大人近乎是同种同类，每一位神明只会拥有一位代行，你一定是第三柱的代行！”
半神之眼？还挺会给自己抬咖，上杉叶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他本不想搭理，但片刻后，这话却让他想到了先前困惑一个小问题。
于是上杉叶漫不经心道：“难道我就不能是第二……”
话还没说完，土御门柳生就迅速驳斥道：“荒唐！第二代行可是在琉……”
并不傻的土御门柳生，刚吐出大瓜后就反应了过来。
“你在套我话！”
“不错，还算有脑子！”上杉叶拍手鼓掌，接着又冷笑着补上一刀，“可惜不多。”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土御门家和琉球那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连你这种角色都知道这事，看来你土御门家的屁股果然是歪的。”
面对接连到来的侮辱和轻蔑，本就心烦意乱的土御门柳生，明显红温了。
“上杉叶！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自己既然都知道第二柱对代行在哪，那你的身份可藏不住了！”
“先不说你根本就没猜到，我其实也没啥隐藏的必要。”
上杉叶甩去剑上残留的血渍，指向只剩半截身子的土御门元春，杀机毕露。
“毕竟跟一具尸体有什么斗智斗勇的必要吗？”
说罢他再次挥剑斩去。
这一回土御门柳生不那么自信满满了，开始躲闪。
但解除了所有束缚的上杉叶，实力已经高出太多了。
神剑无往不利，不一会，土御门柳生的六只羽翼也被斩落，头顶光洁完满的光环也挨了一剑，裂开一条缝，不再完整。
感受到了那股真挚的杀气，土御门元春这才反应过来，上杉叶是来真的。
刚才如果不抵抗的话，真的会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绝对没有看错，你一定是神明的代行！”
土御门柳生带着恐怖与困惑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土御门柳生发问之时，上杉叶并没有停止攻势，已然瞬身到了土御门柳生。
这一剑，直去要害！
就在神剑即将刺入心脏的前一刻，他还是降下了胜者的慈悲。
“没错，你确实没有看错，我真的是神明的代行。”
那为什么，你可以无视……
上杉叶当然看懂了土御门元春的问题，继续毫不吝啬的解答道：“我先前也并没有说谎，我并不是第三柱的代行，而是……”
一瞬间，土御门柳生就得出了某种答案。
这是他结合某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联想出来的。
但这个答案太过疯狂了，他几乎难以置信！
这副惊恐的表情，上杉叶也看在眼里。
看来这家伙也猜到了。
不过现在才想到，这脑子真是和药宫寺莲差远了，明明两人几乎掌握了差不多的信息。
戏演全套，虽然对方已经得出了谜底，上杉叶也还是告知了答案。
“……第四柱！”
得知答案的土御门柳生近乎癫狂。
疯了疯了！全tm都疯了！搞出这事的那位怎么敢的！
将死前的一瞬，土御门柳生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何等的亵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