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学姐，你好像对这份力量非常有信心呢？”
虽然千羽凛神色不改，但上杉叶感觉得到，少女似是在心里回了个白眼给他（还用说？！）。
也是，这份力量，如果自己施展出来的话，也同样有信心。
无他，这位格真的太高了。
看似它发动之时，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但那其实是不可能做到的，源于一个很简单的一个原理。
只需要将那种未来裁剪掉就好了。
在攻击者看来，自己的任何攻势都会离奇的失效。
什么灵力突然运转不畅啊……
什么突然有陨石砸在脑袋上啊……
种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会让一切干扰失效，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否定这件事。
而千羽凛现在就进入了这样的状态。
无敌的状态。
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无敌，而是根本无法选中为敌人。
就像现在那柄无法被意识到的剑一样。
但就是这样的状态，上杉叶却没有一丝忌惮。
也差不多了吧，这丫头应该已经抹去了上万种可能性，世界线也因此偏移了0.00000……1%，已经是不能放任不管的程度了。
他唤出剑鞘，不紧不慢的将其套在“不存在”的剑上。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千羽凛被强制脱出，重回现实。
“这不可能！”回归后的千羽凛一脸震惊的厚道
“为什么不可能？”上杉叶淡然一笑，一切都在计划中，“丫头，我今天在给你上一课吧，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因为未来是无限的！”
上杉叶贴心的为其解释起来。
“诚然，剑虽然厉害，位格也在鞘之上，但鞘却是专门用来收纳它的，再厉害的剑，也无法脱离鞘的约束，这是天地间的公理，也是鞘之所以被创造出来的目的。”
同样，这也是某位高贵存在，以防他失去控制时的后手。
只是没想到，率先体验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千羽凛这丫头。
这算是千羽凛替自己趟雷了吗？
仔细想想，上杉叶还挺感动的。
妹啊，你的叛逆都是在给哥铺路，真是太暖心了！
看着倒地不起，一脸气鼓鼓瞪着他的千羽凛，上杉叶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他蹲下身子，从千羽凛手中拿回剑柄。
当然，反抗依旧很激烈，他不得不将绷的发白的手指一根根剥开。
嘎嘣嘎嘣的脆响声惹人心悸，不过千羽凛的脸上倒没有丝毫苦色，令上杉叶“肃然起敬”。
这丫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倔脾气！
回收完剑，“战局”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上杉叶开始治疗千羽凛那超负荷运行的身体。
驱使过于强大的力量，在少女身体里留下了超乎想象劳损。
如果正常恢复的话，哪怕以超越凡世的神稚子之身，那也至少得在床上躺上几个月。
一边将柔和的灵力灌注进去，上杉叶也开始享受胜利者的特权，安慰“败犬”。
“好了，你也别摆出这副表情了，你现在这样不都是自找的？我又没伤着你。”
不知为何，这话似乎是让千羽凛破防了。
少女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手臂依稀在微微抬起。
这丫头不会是想挠自己一爪子吧？
上杉叶见状，心惊肉跳，赶忙将那对猫爪收到少女腹下。
“手臂别凉着了，毕竟是地下室，挺冷的。”
努力了许久，千羽凛的“诡计”也没能得逞，最后估计是放弃了，只从嘴里蹦出一个怨气颇深的词。
“骗子！”
靠！你也来？！
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这么说我了吗？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真是个骗子，虽然专业能力比较业余就是了……
被踩着了七寸，上杉叶也不替千羽凛恢复了，直接扯着那气鼓鼓的双颊，来回**。
“唯独千羽学姐你没资格这样说我吧！你最初就看出了我接近你别有用心，之后还一直在将计就计的利用我。”
上杉叶并没有洗白自己，而是用了更高明的手段回击。
诸多路灯上的脖颈锻炼大师曾言：与其提升自己，不如抹黑对手。
别争了别争了，大家都一样烂！
这份反击很有效，千羽凛脸色立马就僵住了，开始结结巴巴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解释。
“才不是，看出来的我不是现在的我，耍心机利用你的我，也不是这个我，总之我没错！至少现在的我没错！”
这番逻辑混乱的发言，上杉叶依稀是听懂了的。
切割！统统切割！
那些心机都是别的千羽凛使的，现在我这个千羽凛，可是纯质如初的白莲花。
这种甩锅的行为，上杉叶从来就没认可过，现在依旧只觉得好笑。
差不多得了！
“千羽凛，神圣分离者已经退环境了！又或者你难道要说，一切心机都是那个恋爱脑的你使的？”
千羽凛顿了片刻后，好似诸多人格开始在脑子里开会，脸色变得非常精彩。
一会儿犹豫、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又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这传奇级变脸技术，令上杉叶啧啧称奇。
这丫头，不去演川剧可惜了。
最后，似乎是得出了公论，千羽凛道：“没有，不是那个我，但也不是这个我，是那只猫做的，没错，就是这样！”
蛤？不是！怎么又往她身上泼脏水？
之前甩锅血债也是，现在也是，猫儿形态是你们共用的背锅侠吗？这个人格不会就是为了背锅创造出来的吧？
上杉叶突然一愣，顿觉自己发现了真相。
没准还真是这样。
血案之后，药宫寺莲将这丫头所有蕴含血与罪的记忆隐去了。
而就像老早之前说的，抹去记忆四个字说起来和做起来虽然都挺简单，但善后事宜可不简单。
特别是在对一个人的记忆进行大规模操作后，带来的错位与割裂感，非常难抹平。
哪怕是药宫寺莲日复一日的给千羽凛喂药、引导、催眠，也没能做到。
甚至千羽凛的记忆，最近都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
而猫儿人格，说不定就是因这些若隐若现的记忆产生的。
这么看，还真就是天生的背锅侠，毕竟出生就是源于记忆中缺失的罪与血。
虽然这样吧，但上杉叶肯定不认的。
他又没精神分裂，何必按千羽凛的思路来思考问题。
“别甩锅了，无论是哪个千羽凛，反正你现在这个人格才是最初的，也是最完整的吧？既然如此，那就把一切都认了吧。”
“才不是！”千羽凛面红耳赤的反驳道，“我只是11岁之前的千羽凛，你要找的是11岁到16岁的表千羽凛，和我无关！”
只是十一岁之前的？
这个自白，把上杉叶又弄懵了。
不是，怎么就能搞得这么复杂？
还分年龄段？
还分表里？
虽然很离谱，但他还是信了。
嗯，真的信了，至少表面如此……
无他，在这方面，上杉叶真的不想和这丫头辩了。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思维愈发向千羽凛靠近了，这简直恐怖！
于是他摆烂似的全盘接受了千羽凛对她自己的所有设定。
只是这就又有了个新的问题。
“那你怎么可能会……和我是这种关系？”上杉叶不求甚解。
按照这丫头所说，那现在的她，应该根本不认识自己才对。
但这对自己的态度，哪算是对陌生人的。
顿了顿后，似乎是又在脑子里开会，各种情绪再次轮番登台。
上杉叶下意识都想唱《唱脸谱》这首歌了。
似乎是再一次会议完毕，千羽凛开始解释：“毕竟我们终究还是同出一源的，某些东西其实是共享的，比如……情感。”
那还真是挺糟糕的。
下意识的，上杉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收敛情绪，不敢表露出来一丝一毫。
令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是，他竟然在害怕。
害怕少女察觉到这个想法。
而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下意识就想要隐藏。
也是这时，他才明白了。
原来自己在这丫头身上，已经陷得如此之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