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姜念雄的计划正式开始运作了，他让令狐娇一边秘密通知诺丁大陆练兵，等待着诺丁大陆兵强马壮的日子。
姜念雄不打算发起战争。
因为战争自然就会到来。
他只是在等，等待一个时机。
齐南天的出现，让他明白是时候了。
那天月池来找他，正是为了这个计划。齐南天没能见到姜念雄和何成兴同时出现，是因为姜念雄和月池交代完后没有时间再去找江连地顶替自己出现。
那是一个巧合，在先天空灵体身上却是必然。
令狐娇此时也来到了火堆旁，她一边回忆着过去的事，一边坐下来听众人聊天。
“你看上去心情不妙？”
甘兴霸叼着烤肉关心道。
“嗯……”
“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听听？凭借我的江湖阅历，或许能帮你解解惑？”
令狐娇被甘兴霸的自大逗乐了，于是她便故意道。
“那你说说看，一个人不再是他自己，意味着什么呢？”
“哈？”
“这就答不上来了？”
“这不是很简单嘛，之前齐南天才说过的啊。你这就忘了？”
令狐娇愣了愣。
齐南天说过？
齐南天说过什么？
他怀疑何成兴是姜念雄伪装的……
嗯？
“一个人不是他本人，不就是说是有人假扮的他吗？”
“……”
本以为找到了什么线索，却是完全没用的事。
江连地就在那里坐着，这个姜念雄不可能是假冒的。如果有人能当真惟妙惟肖的假扮姜念雄，还不被自己看破，那就只有已经死去的何成兴能做到了吧。
令狐娇按着额头，苦苦思索着姜念雄那句话的意思。
会不会和四年前姜念雄为断绝何成兴的活路而灭口的理由有关呢？
却不知。
姜念雄此刻也望着火堆在沉思。
对令狐娇记忆夺取的解除，令姜念雄想起了一些事。
想起了夺取自身记忆的时候。
到底为什么夺取记忆，姜念雄至今仍不明白，但是姜念雄不知道的，还有另一件事。
他为什么拿走了何成兴的亡灵卷轴。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答案。
四年之前，令狐娇拿着记忆宝石来威胁他。
他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他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和何成兴做了一笔交易。
双方各取所需之后，他“杀了”何成兴。
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断人活路与杀人又有何意？
但是……
姜念雄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记忆之中，和何成兴的谈话居然是有两种的。
第一段记忆中，他和何成兴互相谈了谈过去，谈了谈未来。谈到了目标，谈到了对各自的承认。
何成兴给他指明了能够找到目标，得到救赎的道路。
他则替何成兴做一些事。
包括瞒住江连地，包括搅动人间界局势，包括让何家永无翻身之地。
但是，他记忆中居然还有另一个版本。
在这个版本之中，和前一个版本大致相同，却在何成兴惋惜没能和他较量，游小绝起身走来之前，出现了变化。
在他们达成了交易后，何成兴对他说了一句话。
“姜念雄啊，你是否曾觉得这世界不公呢？”
“这世界本就是不公的。”
“但你是命运之子。”
“什么意思。”
“别的命运之子或许同样经历悲伤，同样经历痛苦，但他们得到了成长，愈发变强……”
“……”
“但就我所见的你，却在一步步走向残缺。背离家庭，失去信仰，丢失力量，接下来还要丢失光明。在所有的一切都丢失之后，剩下的你，又是什么呢？”
“……也许只剩下姜念雄这个名字吧。”
“如果连这个名字都不再属于你呢？”
记忆从这里中断……
再次拥有记忆，自己已经回到了何成兴面前。
“我可以答应你的交易。”
“……”
“但是，你死亡的事，只有成为真的，才不会穿帮。”
何成兴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放缩，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他根本不会在这里死去，自己是知道的。
因为自己太理解他，他和自己很像，这样一个人绝不可能接受自己死亡的未来。
哪怕这个未来已经注定，他也一定会寻找其他的生机。
比如亡灵魔法。
果不其然，在何成兴的身下，轻易地发现了一张已经展开的亡灵卷轴，这张卷轴被他的鲜血彻底浸染，以至于不去拨开这滩血就绝不会发现它。
何成兴早有准备。自己和他的交易，只是他表面上的一招棋。
“这张亡灵魔法卷轴，我借走了。”
“你不能违……”
何成兴想要辩驳，自己却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捂住了他的嘴。
那份心情，牢牢地在记忆之中。
那是一份疯狂。
自己也会有那样的情绪吗？
“你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了，所以……很遗憾我不能让你活。不过，正如你所要求的，江连地不会知道的。放心吧，何成兴依然会兴风作浪，就像你打算做的那样。”
“……”
“不要怨恨我，杀你的不是我，我只是断了你的活路罢了。”
何成兴显得很愤怒，但自己却毫不在意。
因为自己也有他的把柄，何成兴现在毫无主动权。
“如果你打算继续反抗，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交易取消了。”
“……”
何成兴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表示他已经妥协。
因为他即便不妥协，也没有丝毫生机。倒不如潇洒一点，把那笔交易落实。
“你知道，等会儿该怎么说吧？”
在此之后，两段记忆迎来了相同的结束，那就是游小绝走来，告诉了他检查江连地的情况。
何成兴则在遗憾中结束了生命。
那时的记忆是残缺的，记忆仅仅保留了他最后“杀死了”何成兴这一事实。
他知道为什么这记忆会残缺，无非就是在他离开之后，又一次对自身释放了“夺取”。
会这么做，就意味着：杀死何成兴的理由和那个自己始终无法接受的答案是一样的——都是自己不希望记得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姜念雄没有去检查那些记忆宝石的碎片。
因为里面的影像可能会让他想起些什么，上一次记忆涌来时让他险些在吴雪儿等人面前失态，若是在令狐娇面前失态，在无法将她灭口的情况下，情况只会更糟糕。
杀死何成兴，无非就是灭口。
但是何成兴又掌握着什么值得他去灭口的事呢？
何成兴掌握着他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他想不起来，但是因为这个秘密的存在，他“杀死”了何成兴。
人世间最大的谎言，莫过于欺骗自己。不过还好，“杀死”何成兴并不会导致计划的终止，倒不如说，自己和何成兴的计划，本就是以何成兴的死亡为前提的。
现在只是将这些彻底变成了事实。
如果被任何人知道何成兴本可以以亡灵魔法复活，却被自己所干涉。
会如何呢？
会被人憎恨，被人唾弃。
即便如此，那时的自己依然这么做了，也就是说，那是一个即便被人憎恨和唾弃，也要守住的秘密。
不仅如此，江连地和齐南天如果知道了这些，定然与他反目成仇。
这是个即便让命运之子成为敌人，让创世神界毁灭也要守住的秘密。
姜念雄自认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很明白自己能有这个想法，只有一个解释——对自己来说，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比创世神界的毁灭还要糟糕。
何成兴已死，但姜念雄心中的忧虑却从未消失。
何成兴留下了一块记载着秘密的记忆宝石。
谁又知道他是否有第二块？
令狐娇对他的秘密又知道了多少？
为什么……
为什么之前令狐娇成为敌人的时候，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趁那个机会灭口呢？
真的只是为了追求最有胜算的方法？
即便自己当真杀了令狐娇灭口，谁也无法在那个时候责怪自己。
之后凭借着游小绝的一波爆发，打沈纬龙一个措手不及，未必不能得到胜利。
明明这些如此的显而易见。
难道自己心软了？
在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的现在，自己还会心软？
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的人，姜念雄一定会蜷成一团，狠狠的按住自己的左眼。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令他不再对自己感到害怕。
像我这样的，也是命运之子吗？
“不，你根本不是命运之子……”
耳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姜念雄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回头。
不。
不对。
那是幻听。
因为这是何成兴的声音。
这个声音，应该是来源于某个不存在于记忆中的片段。
只是因为想到关联的事，导致了一部分记忆的回归。
此时，姜念雄又想起了那位欺世盗名的红云，以及他留在佣兵公会的记忆水晶。
啊……冕下。
你到底是如何，带着那样的面具走到最后的呢？
面具戴久了，早已长在脸上。
即便不曾想将它撕下，也能感受到阵阵刺痛。
姜念雄按着自己的心口，如果那里有心的话，现在应该会很痛吧。
可惜的是，他和江连地的心脏都是在右边的。
毕竟是如同镜像一般的体质啊。
好不容易修炼回来的斗气又挥霍一空了，全部成为了江连地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命运之轮给作恶多端的自己的惩罚。
自己这样的人，不配被人向往，不配被人尊敬，也不配被人追逐。
所以……
姜念雄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令狐娇，她显然在思索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微微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进入冥想。
……
“原来齐小友这些年，都在死神界跟随死神生活，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机遇啊。”
围绕着火堆坐着的众人，古月对讲述着自身四年来经历的齐南天感叹道。
“死神前辈作为曾经的命运之子，而且同样是先天空灵体，给了我不少的指导和帮助呢。”
“有创世神界最顶级的神祇作为导师，小友果然是天命之人。”
齐南天愣了愣，却对着不怎么说话的江连地道：“我可没学到些什么东西，倒是有些人，看上去学到了不少。”
江连地也对齐南天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波澜不惊的他只是坐在那里调息，等待着离开的时刻。
“嘁。”却是齐南天不爽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吃尽手头的烤肉，甘兴霸开口道。
“等待游小绝和古月大长老的伤势有所恢复，我们就走。”
闭着眼睛的姜念雄如此道。
他们的伤势都不轻，都曾经收到过极致之土的反噬，即便有着生命之泉的帮助，恢复也需要些时间。
但最惨的还是沈经龙，断臂又断翼，都是无法恢复的伤势，好不凄惨。
“哼，既然无事可做，那就趁这段时间，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新伙伴吧，还没有和你们介绍呢。”齐南天说着拉过身旁放着的一截骨爪，感叹道，“嗯……这是我的龙魂契约伙伴，小空和小月。算起来，应该是那边那头小龙的兄弟吧。”
众人面面相觑，盯着齐南天丝毫不像开玩笑的神情，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龙翔篇兜兜转转，还是得兜回小龙身上啊。
接下来的几章，收拾残局！）四年前，姜念雄的计划正式开始运作了，他让令狐娇一边秘密通知诺丁大陆练兵，等待着诺丁大陆兵强马壮的日子。
姜念雄不打算发起战争。
因为战争自然就会到来。
他只是在等，等待一个时机。
齐南天的出现，让他明白是时候了。
那天月池来找他，正是为了这个计划。齐南天没能见到姜念雄和何成兴同时出现，是因为姜念雄和月池交代完后没有时间再去找江连地顶替自己出现。
那是一个巧合，在先天空灵体身上却是必然。
令狐娇此时也来到了火堆旁，她一边回忆着过去的事，一边坐下来听众人聊天。
“你看上去心情不妙？”
甘兴霸叼着烤肉关心道。
“嗯……”
“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听听？凭借我的江湖阅历，或许能帮你解解惑？”
令狐娇被甘兴霸的自大逗乐了，于是她便故意道。
“那你说说看，一个人不再是他自己，意味着什么呢？”
“哈？”
“这就答不上来了？”
“这不是很简单嘛，之前齐南天才说过的啊。你这就忘了？”
令狐娇愣了愣。
齐南天说过？
齐南天说过什么？
他怀疑何成兴是姜念雄伪装的……
嗯？
“一个人不是他本人，不就是说是有人假扮的他吗？”
“……”
本以为找到了什么线索，却是完全没用的事。
江连地就在那里坐着，这个姜念雄不可能是假冒的。如果有人能当真惟妙惟肖的假扮姜念雄，还不被自己看破，那就只有已经死去的何成兴能做到了吧。
令狐娇按着额头，苦苦思索着姜念雄那句话的意思。
会不会和四年前姜念雄为断绝何成兴的活路而灭口的理由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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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雄此刻也望着火堆在沉思。
对令狐娇记忆夺取的解除，令姜念雄想起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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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夺取记忆，姜念雄至今仍不明白，但是姜念雄不知道的，还有另一件事。
他为什么拿走了何成兴的亡灵卷轴。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答案。
四年之前，令狐娇拿着记忆宝石来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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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和何成兴做了一笔交易。
双方各取所需之后，他“杀了”何成兴。
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断人活路与杀人又有何意？
但是……
姜念雄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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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记忆中，他和何成兴互相谈了谈过去，谈了谈未来。谈到了目标，谈到了对各自的承认。
何成兴给他指明了能够找到目标，得到救赎的道路。
他则替何成兴做一些事。
包括瞒住江连地，包括搅动人间界局势，包括让何家永无翻身之地。
但是，他记忆中居然还有另一个版本。
在这个版本之中，和前一个版本大致相同，却在何成兴惋惜没能和他较量，游小绝起身走来之前，出现了变化。
在他们达成了交易后，何成兴对他说了一句话。
“姜念雄啊，你是否曾觉得这世界不公呢？”
“这世界本就是不公的。”
“但你是命运之子。”
“什么意思。”
“别的命运之子或许同样经历悲伤，同样经历痛苦，但他们得到了成长，愈发变强……”
“……”
“但就我所见的你，却在一步步走向残缺。背离家庭，失去信仰，丢失力量，接下来还要丢失光明。在所有的一切都丢失之后，剩下的你，又是什么呢？”
“……也许只剩下姜念雄这个名字吧。”
“如果连这个名字都不再属于你呢？”
记忆从这里中断……
再次拥有记忆，自己已经回到了何成兴面前。
“我可以答应你的交易。”
“……”
“但是，你死亡的事，只有成为真的，才不会穿帮。”
何成兴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放缩，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他根本不会在这里死去，自己是知道的。
因为自己太理解他，他和自己很像，这样一个人绝不可能接受自己死亡的未来。
哪怕这个未来已经注定，他也一定会寻找其他的生机。
比如亡灵魔法。
果不其然，在何成兴的身下，轻易地发现了一张已经展开的亡灵卷轴，这张卷轴被他的鲜血彻底浸染，以至于不去拨开这滩血就绝不会发现它。
何成兴早有准备。自己和他的交易，只是他表面上的一招棋。
“这张亡灵魔法卷轴，我借走了。”
“你不能违……”
何成兴想要辩驳，自己却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捂住了他的嘴。
那份心情，牢牢地在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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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会有那样的情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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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怨恨我，杀你的不是我，我只是断了你的活路罢了。”
何成兴显得很愤怒，但自己却毫不在意。
因为自己也有他的把柄，何成兴现在毫无主动权。
“如果你打算继续反抗，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交易取消了。”
“……”
何成兴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表示他已经妥协。
因为他即便不妥协，也没有丝毫生机。倒不如潇洒一点，把那笔交易落实。
“你知道，等会儿该怎么说吧？”
在此之后，两段记忆迎来了相同的结束，那就是游小绝走来，告诉了他检查江连地的情况。
何成兴则在遗憾中结束了生命。
那时的记忆是残缺的，记忆仅仅保留了他最后“杀死了”何成兴这一事实。
他知道为什么这记忆会残缺，无非就是在他离开之后，又一次对自身释放了“夺取”。
会这么做，就意味着：杀死何成兴的理由和那个自己始终无法接受的答案是一样的——都是自己不希望记得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姜念雄没有去检查那些记忆宝石的碎片。
因为里面的影像可能会让他想起些什么，上一次记忆涌来时让他险些在吴雪儿等人面前失态，若是在令狐娇面前失态，在无法将她灭口的情况下，情况只会更糟糕。
杀死何成兴，无非就是灭口。
但是何成兴又掌握着什么值得他去灭口的事呢？
何成兴掌握着他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他想不起来，但是因为这个秘密的存在，他“杀死”了何成兴。
人世间最大的谎言，莫过于欺骗自己。不过还好，“杀死”何成兴并不会导致计划的终止，倒不如说，自己和何成兴的计划，本就是以何成兴的死亡为前提的。
现在只是将这些彻底变成了事实。
如果被任何人知道何成兴本可以以亡灵魔法复活，却被自己所干涉。
会如何呢？
会被人憎恨，被人唾弃。
即便如此，那时的自己依然这么做了，也就是说，那是一个即便被人憎恨和唾弃，也要守住的秘密。
不仅如此，江连地和齐南天如果知道了这些，定然与他反目成仇。
这是个即便让命运之子成为敌人，让创世神界毁灭也要守住的秘密。
姜念雄自认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很明白自己能有这个想法，只有一个解释——对自己来说，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比创世神界的毁灭还要糟糕。
何成兴已死，但姜念雄心中的忧虑却从未消失。
何成兴留下了一块记载着秘密的记忆宝石。
谁又知道他是否有第二块？
令狐娇对他的秘密又知道了多少？
为什么……
为什么之前令狐娇成为敌人的时候，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趁那个机会灭口呢？
真的只是为了追求最有胜算的方法？
即便自己当真杀了令狐娇灭口，谁也无法在那个时候责怪自己。
之后凭借着游小绝的一波爆发，打沈纬龙一个措手不及，未必不能得到胜利。
明明这些如此的显而易见。
难道自己心软了？
在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的现在，自己还会心软？
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的人，姜念雄一定会蜷成一团，狠狠的按住自己的左眼。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令他不再对自己感到害怕。
像我这样的，也是命运之子吗？
“不，你根本不是命运之子……”
耳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姜念雄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回头。
不。
不对。
那是幻听。
因为这是何成兴的声音。
这个声音，应该是来源于某个不存在于记忆中的片段。
只是因为想到关联的事，导致了一部分记忆的回归。
此时，姜念雄又想起了那位欺世盗名的红云，以及他留在佣兵公会的记忆水晶。
啊……冕下。
你到底是如何，带着那样的面具走到最后的呢？
面具戴久了，早已长在脸上。
即便不曾想将它撕下，也能感受到阵阵刺痛。
姜念雄按着自己的心口，如果那里有心的话，现在应该会很痛吧。
可惜的是，他和江连地的心脏都是在右边的。
毕竟是如同镜像一般的体质啊。
好不容易修炼回来的斗气又挥霍一空了，全部成为了江连地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命运之轮给作恶多端的自己的惩罚。
自己这样的人，不配被人向往，不配被人尊敬，也不配被人追逐。
所以……
姜念雄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令狐娇，她显然在思索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微微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进入冥想。
……
“原来齐小友这些年，都在死神界跟随死神生活，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机遇啊。”
围绕着火堆坐着的众人，古月对讲述着自身四年来经历的齐南天感叹道。
“死神前辈作为曾经的命运之子，而且同样是先天空灵体，给了我不少的指导和帮助呢。”
“有创世神界最顶级的神祇作为导师，小友果然是天命之人。”
齐南天愣了愣，却对着不怎么说话的江连地道：“我可没学到些什么东西，倒是有些人，看上去学到了不少。”
江连地也对齐南天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波澜不惊的他只是坐在那里调息，等待着离开的时刻。
“嘁。”却是齐南天不爽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吃尽手头的烤肉，甘兴霸开口道。
“等待游小绝和古月大长老的伤势有所恢复，我们就走。”
闭着眼睛的姜念雄如此道。
他们的伤势都不轻，都曾经收到过极致之土的反噬，即便有着生命之泉的帮助，恢复也需要些时间。
但最惨的还是沈经龙，断臂又断翼，都是无法恢复的伤势，好不凄惨。
“哼，既然无事可做，那就趁这段时间，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新伙伴吧，还没有和你们介绍呢。”齐南天说着拉过身旁放着的一截骨爪，感叹道，“嗯……这是我的龙魂契约伙伴，小空和小月。算起来，应该是那边那头小龙的兄弟吧。”
众人面面相觑，盯着齐南天丝毫不像开玩笑的神情，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龙翔篇兜兜转转，还是得兜回小龙身上啊。
接下来的几章，收拾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