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还在消化诸多信息的齐南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座魔王城堡，就像何成霞说的那样，很显然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而且因为将巨大的空间折叠到很小的范围内，这里的光线也十分黯淡。原本照射到方寸之地的光被分散到了巨大的城堡上，几乎让白天变成了黄昏。
“不过，这个恶魔王还真厉害啊。我听说一些有空属性体质却没有表现出来的强者，可以逐步掌握空间法则。但是能做到这个程度，在先天空灵体中也是极其顶尖的吧。”
至少齐南天可以确定，自己在到达六阶之前，都不可能把如此巨大的空间折叠成这个样子，更不用说还要让这片空间维持数万年不变了。
“不，就算是神王或魔王这种层次的强者，即便领悟空间法则，也做不到折叠这么大的空间还让它永久保存。这样的能力，已经算是在开辟新的空间了。只要把这片空间与外界隔开，它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几乎没有区别。”
齐南天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根据他所学到的知识，死神肯定是能够做到的，但是帝败天生前是先天空灵体，帝级与帝级不能一概而论。
“你说得对，就算是帝级强者，除非是先天空灵体，否则也不应该能做到这种事。那这是谁做的？”
何成霞点点头，齐南天看她的模样，就知道说来话长了。
“你应该知道恶魔王和普通恶魔最明显的区别是什么吧？”
“我怎么会知道。”齐南天翻翻白眼。
“所有的恶魔在魔化时都会只保留自身的主属性，然后得到额外的暗属性体质，但是只有八位恶魔王，他们的体质是极为平衡的一比一，暗属性和另一种其他属性。比如魔王撒旦，就是火属性与暗属性。除撒旦本人外，其他恶魔王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他们魔化前全部都是纯属性体质，比如纯净光属性的大天使长路西法，再比如纯净水属性的海洋霸主利维坦。这样的平衡体质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多属性的优势。”
齐南天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听她讲述。
多属性互相配合，这是齐南天一直都很羡慕的能力。身为先天灵体他和多属性天生无缘，最大的优势就是无与伦比的元素亲和力和修炼速度。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他和江连地。他和江连地几乎是同一时期真正开始修炼，可如果江连地不是有着两人份的修炼时间，早就被他远远甩在身后了。甘兴霸的天赋已经算不错的了，修为却也只是和只有十多岁的他持平，先天灵体的恐怖可见一斑。
“而撒旦之外的七位恶魔王中，大部分都是原本种族就极其强大的；即便不是，也是数量稀少的异族。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空属性与暗属性的恶魔王。”
“空属性与暗属性！？”
齐南天震惊的瞪大眼睛。
根据他从浮掠影那里听说的理论，空属性体质是只能单独表现出来的隐性体质，或许很多人体内都有着空属性体质，可实际上能被检测出来的只有其他属性。空间魔法和空属性武技的记载极其稀少的一个原因是那些传承都被遗落在帝界，另一个原因就是空属性拥有者的稀少。
“难不成，先天空灵体在魔化后也能把空属性保存下来吗！？”
齐南天不是没有见识过拥有空属性的多属性强者，四年前在封魔塔，那头害死了诸位学长学姐的九头蛇就是。而那也是迄今为止齐南天见过唯一不是先天空灵体的空属性持有者。
“你忘记了吗？魔化后得到暗属性的前提就是‘保留主属性’。”
齐南天吃惊的看着何成霞，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后，才深吸一口气：“看来我还是听说的太少。”
“你才十几岁，姐姐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
“咳咳。继续往下说，这个特别的恶魔王，虽然从撒旦那里得到了暗属性的力量，可是撒旦这么做反而害了他。因为撒旦自己并没有空属性的传承，先天空灵体不管在什么种族都是极其稀少的，即便是人口基数最大的人族也是如此。可以说，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魔化的先天空灵体，这就意味着这个恶魔王不仅失去了先天空灵体的修炼优势，原本的修炼方法还无法使用了。”
齐南天哑然。
所有的修炼方式都不是一开始便存在的，每一个体系都经历了无数代人的揣摩和研究，这也是为什么失去传承的齐南天最开始的修行之路会那么艰难，以至于虽然入门比同龄人早，虽然体质比任何人好，却在四年前还是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别说恶魔族没有先天空灵体的修炼方式，就算从人类那里“借”到，想必也是无法使用的。
“既然如此，撒旦为什么要魔化那个先天空灵体？让那个先天空灵体自己先用人类的方法提升之后再魔化不就好了？”
何成霞眉毛一挑，没想到齐南天这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你说的不错，撒旦在那个先天空灵体很弱小的时候，就魔化了他。原因只有一个，除非是自愿接受的魔化，否则实力差距越小，魔化越难以成功。”
“强制魔化！？你是说，这个恶魔王和撒旦不是一起的？”
“至少最开始，他是绝对不会认同撒旦的。而撒旦十分清楚的是，一旦他错过了对方弱小的时期，恐怕再也不会有成功的机会。因此撒旦依托自己强大的力量，在这个先天空灵体非常弱小时就强制转化了他。”
“为什么？这个人他这么看重？”
“因为那是撒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情。”
“动……动情？”
恶魔也会动情的吗……这么想就有种族歧视的意思了，齐南天连忙甩开杂念，追问道：
“动情也就是说，这是个女人！？”
“没错，是个女人，要不你猜猜她的种族？这也是这座城堡会在人间界的理由。”
齐南天愣了愣，人间界的魔王城堡，先天空灵体……
“人类！？”
“猜错了。”
何成霞得意地笑笑，齐南天愕然。
除了人类，还有什么种族可以成为把城堡建在人间界的理由？
“是精灵。撒旦在人间界游历时，无意中遇到了在精灵族重重保护下的一位无比美丽的精灵。她不是公主，却胜似公主。举手投足那缥缈的神性，即便是走遍了三大世界的撒旦也为之沉迷。”
“精灵？”
齐南天眉头一皱。
精灵族所有人从一出生就是纯属性体质，像这样的种族和人类通常意义上的先天灵体是有区别的。他们仅仅是纯属性体质而已，并不会有太大的修炼优势，却也不会给周围人带去不好的影响。
万中无一，夺天地之造化者，方为先天灵体。而精灵族、魔龙族、天使族等等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是纯属性体质，又何来“造化”之说？
可是，空属性的精灵就不同了……
如果是别的属性，自然只是纯属性体质。可是空属性体质即便在精灵族，也是从未出现过的。
“因为精灵族人口稀少，这空属性体质的精灵，还是史上唯一一只虚空精灵。你能想象吗？当时的精灵族有多宝贝这位虚空精灵。”
“虚空精灵……”
虚空精灵的传说，齐南天听过一些。事实上，因为自身先天空灵体的缘故，与空属性相关的资料他也稍稍看了看——多半是何成兴在青蓝学府时塞给他的。
精灵族的虚空精灵、时间精灵，以及魔龙族的虚空魔龙，天龙族的虚龙，都是一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体质。
他们的出现，本就集天地之造化于一身，自然是先天灵体。
“如果是这样，我也能理解为什么撒旦要强行魔化那精灵了。”
天下皆知，恶魔族与精灵族是死敌。
天下亦皆知，恶魔族与冥族是死敌。
可谁都不该以往，恶魔族还有两个死敌，是矮人和精灵。
因为恶魔族与多头蛇是毁灭神界的本源种族，而矮人与精灵是创世神界的本源种族。如果说恶魔与天使尚有各安其份，只管理自己地界的可能性，恶魔与精灵就是绝对无法调和的敌人。
当然，这不是说创世神界的这些恶魔，这些恶魔族已经和毁灭神界的恶魔族不同阵营了。但在远古时期，撒旦应该还算是个外来者。
一个强抢民女的画面，已经浮现在了齐南天的眼前。
毕竟，撒旦作为一个外来者，又是精灵族的敌人。那虚空精灵无论如何不可能对他有好感，如果撒旦对虚空精灵一见钟情，那就只能来硬的，否则他连接近对方的机会都不会有。
再说了，撒旦是个恶魔嘛。
恶魔，自然有恶魔的行事风格。
“撒旦想做就做，从不拖泥带水。更不用说，那时他还在成为一界之主的道路上不断拼搏。可没有什么时间耗在精灵族这里。于是乎，撒旦悄悄在迷幻森林外蹲守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他就又等到了那虚空精灵出行。”
“为什么精灵族明明很宝贝这位虚空精灵，却还放她乱跑？”
“为什么你们现在带着精灵族公主乱跑？”
何成霞如此反问，齐南天顿时无言。
正因为极其宝贝，精灵族才会尽可能满足月池的一切要求。
月池能缠着古月带她出来，凭什么这位虚空精灵不行？尤其是精灵族本性善良，对于自己的族人更是缺少拒绝的理由。
“撒旦劫走了虚空精灵，精灵族全族震怒，可是他们再也没找到撒旦的踪影。撒旦本就不是人间界的人，他要带着人去了其他五界甚至毁灭神界或是罪界，精灵族从何找起？”
“这……”
“可是让撒旦不高兴的是，那虚空精灵不止一次的给他惹麻烦。因为即便撒旦已经很小心的没有在劫掠时伤及其他精灵，虚空精灵也不会对一个拐走了自己的人产生好感。甚至凭借着她先天灵体的能力，虚空精灵数次尝试逃走。就连封印修为对她的作用都很差。”
齐南天无奈苦笑，封印修为对先天灵体的效果当然很差，即便修为被封了，先天灵体也能迅速从外界剥夺能量，这自然也包括封印本身。尤其是先天空灵体，只要有半点空属性能量，就能穿越各种屏障。没有修为的齐南天在受到威胁时尚且可以穿墙而过，更何况那肯定已经有些修为的虚空精灵？
“所以，撒旦因为还要备战魔界之主，干脆强制魔化了她？这样那虚空精灵就无法反抗身为魔王的他，拥有了恶魔血脉的她也不再会被精灵族接纳，一举两得？”
“正是如此。”
“这个人渣！自己没本事追，居然用强的！”
齐南天破口大骂，殊不知，某位刚刚离开澜云城的魔王，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环顾四周。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我的气运少了点？”
这熟悉的感觉，撒旦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每当和先天空灵体产生联系，就会有气运被夺走。
曾经的恶魔王，万年前的帝败天，都让他有过这种感觉。
可是这一次他插手的分明是与齐南天无关的事，怎么也会有这种感觉？
“莫名其妙……”
撒旦揉了揉鼻子，气运的变化极其微小，想来也是鸡毛蒜皮的事，不值得为这种事去推演。
想到这里，撒旦便不再理会，继续赶路。
……
（数日未更，大家有没有想我？
恶魔城在死亡山谷旁的伏笔，是末世篇埋的，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魔王城在神山对面，而神山原本是魔龙族的地盘（龙崖），而龙崖现在已经变成了死亡山谷，那魔王城自然就在死亡山谷的旁边。虚空精灵的事，很早就提过了。也早有这样一个恶魔的伏笔（姜天和莫尽欢发现的魔法阵其实不是信徒布置的，而是恶魔王布置的。也只有恶魔王，一般人哪有布置一个永久传送阵的能力，尤其维持它使用的还是自然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