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老姐在帮晓弥擦嘴。
“晓弥弥太能吃了吧。”老姐的感叹，“一碗大人分量的皮蛋瘦肉粥，四个奶黄包，两个虾饺，一盒牛奶。我不拦着，你的炒饭都要被她吃下肚。根本不是一个四岁小女孩的饭量啊。”
“嘻嘻。”晓弥笑着，嘴上挂着些许残留物，“饭饭吃完了。”
“下次可以试试带她去吃自助餐，一定能赚回来。”
“算了吧，我怕她把餐厅吃垮。”我说着坐回沙发，吃起逃脱晓弥魔爪的炒饭。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有些像晓弥的尾巴。”边吃我边把吕字形的陶器递给老姐。
说到尾巴，我才想起晓弥红色裙子下的尾巴。
换成白色连裤袜之后，尾巴怎么伸出来的？很可能老姐特地给她了个洞，毕竟她对服装制作方面也是专业级的。
老姐接过陶器，用看我一样的眼神看着手里这件说不出名的奇怪器物。
“小姨还真是恶趣味，喜欢这样恶心的东西，还有人。”
“私底下老妈说过最喜欢的亲戚就是老姐你。”我予以反击。
“切，去你的。”
她继续研究手里的陶器。
既没有机关，也没有刻字。只是在规则的形状后面，莫名其妙地带着一根弯弯曲曲的尾巴。
“晓弥弥，你见过这个吗？”理不出头绪的老姐，拿着那个在晓弥眼前晃了晃。
“唔……”晓弥摇了摇头，将注意力从老姐的头发转到客厅的电视。
“那是什么呀？”
“电视。”
“那是什么呀？”她又问。
“电视视。”我抚着额头。
“噗哈哈哈……电视视……”因为我装可爱的声音，老姐又是一顿爆笑。
“没办法啊，晓弥只能接受这种说话方式！”我辩驳，无力的那种。
“电视视是干什么的呀？”
“额，玩游戏的吧。”对我来说的确如此。
老姐又踢了我一脚，我才注意到老姐穿着一双我最爱的黑丝袜。
“去你的！别听他的，晓弥弥。电视，额，电视视可以看到好多东西，不信我打开给你看。”
“能看到妈妈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
“可能，看不到吧。”
“我们的大镜子能看到爸爸。”晓弥瞪大眼睛，盯着电视说。
能看到我？平时在家里只穿着内裤，玩着游戏的邋遢的我？
也许是小女孩的胡话。
“他有什么好看的？对了，晓弥弥的妈妈长什么样啊？”老姐换过话题。
“妈妈的头发，没有姐姐那么长。”晓弥弥指着老姐的头发。
“叫我小姑姑啦。”
“小姑姑，小姑姑。”看来晓弥是挺中意这个发音，继续说，“妈妈，没有小姑姑的头发长，也很漂亮。”
也是短发吗？我记忆中的晓弥，是披肩发。
“那小姑姑漂亮，还是妈妈漂亮啊？”老姐不怀好意地问。
“都漂亮，都好香。”晓弥弥不假思索地回答。
“哇！太可爱了！晓弥弥。小姑姑给你开电视看！”说完她转回头恶狠狠地瞪我，简直就是在天使和恶魔两种形态间无缝切换。
得，我起身找出遥控器，然后递给她。
电视一亮，鲜活的人跳出来。
“呜哇……”晓弥的感叹声，能看到电视画面在她晶莹的瞳孔里跳动。
电视里正在放动画片，画面上是两头看上去很惊悚的熊。
“哇，熊熊，熊熊。快躲起来。”晓弥慌不择路地躲到我的背后，又从我肩膀处露出半个头，暗中观察……
“不怕不怕，这是熊大和熊二，是，好熊。”我为她解释。
“熊熊，要咬人，是坏动物。”晓弥还是害怕。
“额，他们只吃蜂蜜，不咬人，你看，他们还说话呢。”
我不知道她之前经历了什么，很可能跟熊面对面过。
我跟老姐哄了好久，才让晓弥乖乖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安置好晓弥，我跟老姐又谈回她的身份问题上。
老姐把那个陶器递回给我，说：“看来我们在这边干着急也没用，还是等小姨回来再说吧。既然有这种东西，表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很有可能。可惜老妈那些调查报告都在她笔记本电脑里，这次也是随身带走了。”
“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晓弥的样子，她跟我们家的人还真有几分相似，除了眼睛不太像，鼻子和嘴巴真像极了。”
说着，老姐嘟着嘴，用有些犯规的姿势俯身朝向我。
“喏，你看，我的嘴巴。是不是上嘴唇非常薄而下嘴唇厚？你的也是，我妈和你妈也是。晓弥也是这样。”
谁会注意到这种事！只有干着模特工作的你才会注意吧？
“还有鼻子，我们家的鼻子都特别挺，鼻尖向上翘的角度都比一般人更斜一点。你瞧，晓弥也是那样。”
我就说了谁会注意这种事！
“还有……”
“够了……别说了。”不用比较五官了。光是之前在镜中出现两个一样蓝色的人的时候，我已经认定了一件事。
即使我不是晓弥的父亲，晓弥也一定跟我们家有莫大关系，甚至还跟我初恋的女孩有莫大关系。
这种联系让我有些暗爽。
“哈哈哈……”
耳边传来晓弥的笑声，电视里演到一些滑稽的画面。
我摸了摸晓弥的头。
“先撑到老妈回来吧。”
我跟老姐不约而同地望着窗外的繁星，天空中仿佛映着一张老妈恶作剧成功一般骄傲的脸。
夜深了。
“晓弥弥，该睡觉了哦，来，跟小姑姑一起洗澡。”说完，老姐抱起晓弥径直走向洗澡间，突然又停住，转回头看我。
没有说话，她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我紧张地摇了摇头，然后整个人蜷曲成一团。老姐这才心满意足地走进洗澡间。
随后我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脱衣服声和两人的嬉笑声，再然后是越来越大的水声，甚至似乎还有啪啪的肌肤贴在一起的声音。
那水声一点点燃起我心中的一团火。
冷静点吧，下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