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
裴语涵从贵妃床上缓缓坐起，望着寝宫中那淋漓满地的痕迹，素来清冷的仙颜也不由泛起了一丝绯红。
随着她的起身。
皎白的月光将她那身冰肌照衬得交相辉映，腰如素带肩膀伶仃，一袭宫裙沿着身体曲线缓缓升起，墨发漫漫垂下。
裴语涵试着迈出步子，双腿摩擦间，略微的传来些许不适。
她捡起昨夜被随手丢落在地的那袭白裙剑袍，看着上面沾染的些许的血迹，细眉紧蹙，有些恍如隔世的道：“修道三百载，不染凡尘，终究却还是难逃这一日么？”
想着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变了个一样，虽也有被妖剑法则驱动而身不由己的缘故，但终究是亲自所为……
自己这般真的能为人师么？
日后又该如何相处？
揉了揉额头。
裴语涵屈着双腿，含羞带怯的回头望向被窝中被自己折腾到精疲力竭，直至现在都还昏睡不醒的柳璃，心中不免又泛起一阵羞愧。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呻吟声。
裴语涵也不知为何，竟是神使鬼差的将那沾染着些许血迹的白裙与大片水渍的床单被褥一同收走，通通塞进了柜子里，随后又飞快的以法力烘干寝宫中，那尚还未完全干掉的水痕。
麻利的做完这一切后，她又重新坐回床边，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淡然模样。
柳璃呻吟了几声，缓缓苏醒。
刚睁开双眸，她就隐约感受到了周围亮着的烛光。
侧过脸颊望去，柳璃大吃一惊，模糊的视线里，居然隐约看到了身着一袭古典宫裙的杨贵妃在身边晃荡。
“娘亲？”
柳璃很是意外，她想起身，腰肢的酸痛却将她牢牢按在了榻上，只得哭笑不得道：“你头七怎么这么快呀？”
“不许胡说。”
一个冷淡中却又夹杂着几分温柔的声音响起，正是裴语涵在说话，她以手指点住她的额头，让她不要乱动。
随着真气顺着裴语涵的指尖渡入眉心，柳璃的视线立刻清晰了，她对上了仙子的那双秋水剑眸，这才发现，这才发现，原来这身古典宫裙的主人竟是裴语涵……
“啊——！”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柳璃即时被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床脚的另一端，背靠墙壁，那张柔媚的脸蛋跟真的见到杨贵妃回魂了似的，写满了惊恐。
她好想逃跑。
可在那一日之后，此刻的她浑身酸疼无比，双腿难以并拢，连走路都费劲得不行，连只狗都跑不过，就更不要说以这幅女儿身在宫中行走了。
一会想起昨晚的事，柳璃直至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自己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被从天而降的仙子按在娘亲的床上，反反复复的摩擦了不知道多少次！
并且更加可怕的是……
期间自己完全敌不过对方，只得各种不断的娇嗔求饶，完全就像是一副被征服的小女儿做派，可即便如此，却还是被毫不留情的从深处榨取着那所谓的欢愉作为献祭，直至被弄得昏倒过去，又从昏迷中被弄醒……
每每回想起那个场面，柳璃体内都泛起一阵恶寒。
太可怕了！
这也太可怕了！
以前从大内藏经阁看的那些江湖小说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什么温香软玉的仙子，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仙子什么的……分明就是长得越好看，那方面的能力就强得越可怕！
还好现在的自己不是男子之身。
要不然的话，就自己昨天那种丢死人的反应，真就连个推搪的借口都没有了！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姐姐你放过我吧……再来的话，人家真的会坏掉的！”柳璃颤颤巍巍的抱着脑袋，涩涩发抖，几乎哭出声来。
裴语涵闻言，清媚的面容随即浮上一抹红晕，也不由的有些尴尬，只得先行安慰道：“献祭已经结束，法则之力不会再发动了，你冷静点，吃些东西恢复一下吧。”
“呜……”
柳璃倒也不是不想吃。
只不过她一回想起半夜时裴语涵曾承诺喝点水就放过自己，结果确实害怕她脱水过多伤到身体罢了，等她喝完水后，这个心口不一的仙子就更不遗余力的放心从自己身上榨取欢愉了。
越漂亮的仙子越爱骗人什么的……太对了！
实在是个痛彻心扉的教训！
裴语涵见她这般抗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端坐床边，随后翻动着昨晚用来当作参考的古卷，娴雅秀美的眼眸透着空灵之韵。
然而在柳璃看来，这番场景不亚于屠夫在牛羊面前嚯嚯磨着屠刀。
原因无它。
那本被翻动的古卷，正是柳璃所修炼的玉女心经。
和仙子做了那种事，自己果然是要被杀人灭口了。柳璃绝望的心想，在得知自己真正身份后，她想过无数种死法，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不要胡思乱想。”
裴语涵停下了手中翻阅古卷的手，轻柔道：“这本就是大部分人必经之事，虽然大家都对此讳莫如深，避之如蛇蝎，仿佛是绝不该提的禁忌，触之则近妖似魔，为人不齿，但其实……你不必如此，沉溺其中虽为痴，但断情觉醒则非人也。”
“那我们昨晚……”柳璃抱着枕头，小心翼翼的半张小脸。
“你喜欢我？”裴语涵反问。
柳璃害怕她又突然像昨晚那般，惊恐的摇首，但又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要如实相待，随即又赶忙捣蒜似的颔首。
裴语涵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不用觉得太过尴尬，对貌美女子的爱慕是常事，况且你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之间依旧是师徒情分，并非道侣，昨晚之事……权当是为了除魔卫道的一点小小牺牲，好么？”
“嗯……”
柳璃乖巧的应承下来。
不应承也没有办法，就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连当男孩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又何谈道侣呢？
就是这所谓的师徒名分，师徒之间居然要做这种事情，莫非仙子那所谓宗门是要大名鼎鼎的百合合欢……
柳璃忽然觉得自己拜师的真不是时候。
裴语涵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还有，此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权当是我们师徒间的秘密，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