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柳璃将几缕青丝挽至耳后，欲言又止。
仔细想想。
虽然和仙子姐姐这般亲昵什么的，被人知道了肯定会很爽。
可是如果被细究的话，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个中缘由，并且很容易以此为源头，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现在自己对这副女儿身还很不熟悉，每一处都感觉十分的新奇与陌生，因此体质很是敏感，哪怕是被人轻轻对着吹一口气，都能将她刺激得浑身颤抖，阵阵酥麻。
每每回想起那种体内那股情不自禁的温热，柳璃心底都不禁泛起一股恶寒，浑身冷汗，要是落到了像国师手中，被验明正身后丢入鬼牢，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还是不要说的好！
“可以是可以啦。”
柳璃垂颈静思了后，话语真诚道：“只不过相对的……姐姐你以后可不能像昨天那样折磨人家了。”
裴语涵美眸微眯，看着柳璃这幅讨价还价的模样，面露嗔怪：“此事本就是你对为师有非分之想，才招致如此，怎么到头来好像还弄得是我在强迫你一样了？”
柳璃心说昨晚你可是什么招式都用上了，那都不叫强迫什么才叫强迫呀？
当然这种话是不可能直说的。
她抱着枕头护在身前，小心翼翼的看着裴语涵，有些傲娇的道：“是仙子姐姐你长得好看，怎么能怪我呀，我也没办法呀……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换一个条件好了！”
“换一个？”
“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呀。”
柳璃弱弱地应了一声，旋即眼睛一亮：“在家里的时候你是姐姐，是师父，人家什么都听你的，在外面的时候有人看着的时候，你就假装我是主人……”
“你居然还记着这件事啊。”裴语涵都不由得起了感慨她的执着。
柳璃双手一合，十指交错在胸前，娇弱的祈求道：“因为我知道，仙子姐姐你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实际上是个好师父，大好人！”
“可以是可以啦。”裴语涵学着柳璃娇滴滴的语气。
“真的么！仙子姐姐果然是好人！”柳璃露出惊喜之色，感动得都快落泪了，心中为自己的机智欢喜万分。
反正在罪戒妖剑法则的支配下，献祭欢愉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了。
那何不顺势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哼呀，真是聪明如我。
裴语涵笑纳了这句夸赞，很快却又话锋一转，把那后一句也学了去的柔声翕动红唇，道：“只不过呢，为师似乎也有一个条件。”
“唉？”
柳璃机智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就这样，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了讨价还价的谈判。
白衣仙子率先打出外貌牌，让自己这个小徒儿遵守门规，从此裙袍加身，柳璃当然不肯，以乖乖听话为筹码，换取了旧装出门的权利。接着白衣仙子又打出伦理牌，表示姐姐这个称谓实在太降身份，从今往后必须喊师父，柳璃虽不肯就范，但也只得承诺会改，以此来换取只在私底下这般叫喊的权利。
待到裴语涵提出第三个要求时，柳璃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筹码了。
于是最终。
这场谈判以柳璃必须喊语涵师父，努力修炼，每日给师父大人端茶送水与捏肩捶背，晚上睡时不准乱动，献祭欢愉时不准哭等诸多条件，换来了从今往后都必须乖乖听师父的话的机会。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谈判大胜利。
柳璃想死的心都有了，真的是委屈极了。
裴语涵强忍笑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爱欺负她，若是放在往日，自己面对其他两个徒儿时，可是连话都不多的。
似乎真的是与柳璃接触时间长了。
在她的内心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开始悄然生根发芽。
裴语涵收敛了心神，轻声道：“那既然如此，那就先给你想个法子隐藏身份吧。”
“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事不告诉别人不就好了。”柳璃鼓着雪腮，显然还是在为自己的嘴笨懊恼着。
“你不是刚才说会乖乖听为师的话么？”裴语涵道。
“可是……”
柳璃不满的嘟了嘟嘴，：“不告诉别人不就好了，这种事总不会有人来扒了裤子简直吧。”
裴语涵摇了摇首：“没那么简单，你现在的变化，比你自己想象中的可大多了。”
“有这么大么？”柳璃一惊。
如果自己相貌变化很大的话，那的确是根本无法解释了。
“这个嘛，光用大来形容就不太准确了。”
“啊？哪还有呢？”
“还有圆。”
“……”
“和白，说起来和为师还有点像。”裴语涵打量着她笑道。
“什，什么呀！”
忽然明白过来裴语涵话中含义，柳璃瞬间脸颊似火，羞得无地自容。
她挣扎着扑腾起身，迈着僵硬的步子，强忍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梳妆镜前，轻轻坐下。
微风拂面，一片微凉，吹动了她及腰长发的同时，也轻轻拨动了她惴惴不安的心弦。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万年。
也或许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个眨眼的瞬间。
终于，柳璃鼓起勇气睁开双眸，将目光汇聚到镜面之中，只见镜的另一面，一个有着一头樱粉长发的美少女，正睁着双柔媚的大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对着。
肌肤白的发冷，烛光洒在上面，仿佛触手生凉。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柳璃忍不住抬起手仔细查看起来。
身体的每一根线条都青春而流畅，每一寸肌肤都温润如玉，看着那双白生生的长腿，柳璃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古书里那所谓“骨肉匀停”的真正意思。
真的假的……？！
那个女孩，竟是我自己？
捏了一下脸蛋，疼痛感告诉自己不是在做梦，柳璃内心的波澜简直犹如惊涛巨浪。
急促的呼吸让那挺拔圆润的胸脯不断随之起起伏伏。她低下头去，明亮清澈的双眼闪着不可置信的诧异与恐惧，那对好看的瞳孔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惊讶地咬了咬果冻般的薄唇。
随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撩起一头秀发猛地对着自己的脸蛋端详起来。
镜中映照着一张惊艳绝伦的动人翘颜，脸颊与五官的轮廓明媚动人，既有西方人的立体感，也不失东方人的柔美，两种美感协调自然的组合在一起，使得这张脸容颜如同奢侈品一般精致动人。
哪怕是铅华弗御，未曾穿戴任何衣物与装饰，镜中少女的容貌与英姿在美人如云的大夏朝乃至九洲之中，也算的上也冠绝全场，足以傲视一众世家小姐。
要是换作两天以前，让柳璃在如此近距离欣赏着此等绝色美人，她心中肯定是十万头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忘怀。
可现在，此时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正是此刻伏案自照的她自己。
怎么会这样？！
柳璃的心跳陡然加速。
她从未想过，因为自己隐瞒身份的谎言，竟会在命运的阴差阳错下，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变成真正的少女！
现在这幅模样，自己能不能接受先不说……
若是被那些一直针对自己，看自己不顺眼的人知道了，尤其是国师和那些皇亲贵族，恐怕就不只是嘲笑与欺压那么简单了。
光是想象他们得知真相后的反应，柳璃就感觉脑海中仿佛嗡嗡作响，头皮发麻。
好在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虽然气质收到了裴语涵的影响，变得如同冰山女王那般惊艳动人，可眉眼之间却还是和变身前的自己有着六七成相像。
以前的她本就气质柔弱，男生女相，经常被人借口误会欺辱。
如今恰好利用他人的刻板印象，想要将计就计，隐瞒身份依旧当一个他人眼中的娘炮，也不成问题。
“不怕……!”
柳璃明知问题，但小姑娘性子起来了，还是嘴硬道：“脸蛋什么的……随便找个借口解释就好了，反正我本身也没什么很熟悉的人，至于身材……用绷带，不！用钢板压住，穿在胸前就好了，还能防止别人偷袭！”
“这样只会压坏你的身子。”
裴语涵不与这笨徒争论，只是道：“况且，就算你的能够掩盖住胸脯的变化，灵纹的出现，又该如何解释？”
“灵纹？那是什么？”柳璃满脸不解。
“就是剑主在剑灵身上留下的印记，是彼此关系的证据。”裴语涵耐心的给她解释。
在缔结契约后，剑灵身上就会浮现出一道发光的痕迹，这条痕迹对剑灵的身体并无害处，相反，而是象征着剑灵强弱状态，与剑主共鸣几何的具体象征。
每个剑灵出现灵纹的位置都不尽相同。
过去裴语涵收服过数千只白鹤作为剑灵，其灵纹出现的位置已然遍布所有，翅膀、身躯、双爪、甚至连瞳孔中也出现过。
而现在。
柳璃顺着裴语涵的指引。
视线越过那圆润隆起的‘山丘’，垂眸望去，视线聚焦在肚脐下方平坦的小腹处。
只见一个半圆状的绮丽花纹，伴随着那时紧时慢的呼吸，绽放出炫目的光辉。
“叫师父。”
裴语涵指尖生光的点在那灵纹之上。
仙子指尖冰凉，突然触碰，羞得少女浑身紧绷，玉趾蜷紧，不自觉的就跟着喊到。
“师，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