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寂静的寝宫中股掌相击的声音有节奏的响着。
裴语涵素白的皓腕扬起，重重落下，力道与角度皆控制得恰到好处，让这逆徒倍感疼痛的同时，却又不会伤了身子。
自从修行以来，尤其是佩戴罪戒妖剑后，她就常年清心寡欲，以漠视对抗色孽，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试过这般大动肝火的生气了，以至于在真的想对逆徒严加惩戒时，竟是发现自己根本无计可施，于是只得选择了这般教育小孩子的手段。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滴都没有了？！”裴语涵质问的声音寒如冰雪，又是一掌落下。
“呜，明明是师父你非要……”
此刻的柳璃被死死的按在裴语涵的大腿上，双手被反绑着束缚在腰后，根本就动弹不得，只得胡乱挣扎的双腿乱蹬，任由师父一掌又一掌的落在自己身上，在挺翘圆润的臀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手印。
拜师什么的果然好难。
仙子师父好凶。
柳璃咬着唇强忍，心想自己一定要将今天的事记下，等到以后恢复男儿身后，狠狠的报复回去！
好在此刻两人的心神共鸣并不高，远不到能够互通心意的地步，裴语涵并不知晓她心中所想，只是兀自的一下又一下的落着巴掌。
她很想冷静一些。
但一想到方才这家伙居然弄了自己一脸的情景，就不由激动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呜——！”
吃痛的柳璃细眉紧蹙，琼鼻间哼叫出声。
杨贵妃虽然生母，可她其实只把柳璃当作雍华富贵的棋子，从未真心教导过她，因此柳璃也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惩罚，很是羞愧难当，迷人的修长双腿乱蹬不止，只求惩罚可以早点结束。
可惜的是裴语涵听着这声音，反倒是更来气了，连拍三掌，铁了心要教训她：“叫什么！笨徒！逆徒！孽徒！简直比无生灵智的白鹤还笨！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这种事都控制不住，简直就是连小孩子都不如！不许叫，只许数，数！”
“啊，嗯哼……”
柳璃连忙道：“璃儿错了，人家真的知错了……求师父饶过这次吧……已经打了三十四，三十五下了……”
裴语涵冷哼一声：“数错了，重来！”
“呜！怎么这样！啊……！一，二……”
巴掌声响个不停，柳璃的软语哀求声亦响个不停。
就这般从日渐东升到晌午时分。
最终，待到少女从仙子的膝上滑落时，身后已满是一个个重叠的手掌印，疼得连躺都躺不了，就更别论坐了，只得跪在师父面前，任由对方取了墨，誓约剑语。
“同心。”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柳璃腹下的剑纹灵光忽然大现，耀眼无比，等到光芒褪去后，在她脊椎末端的位置，缓缓浮现出一个半圆弧的月牙状图纹。
若是细看的话就可以看出，那是一个‘语’字。
如果说腹下的灵纹是作为剑灵的象征，那么这种符文就是剑主对剑灵所有权的宣告，在身上留下主人的名字，证明了剑灵对其主人的臣服。
只不过话虽如此。
在琼明界中，却也不乏身上刻满剑主名字的剑灵，她们之间甚至大多都是貌若天仙的女子，这些同时侍奉几任主人的剑灵游历四海，靠着对不同势力的依附，以达成磨砺大道的目标。
“这般委屈做什么？”
裴语涵丝毫不怜惜这个徒弟，她站在窗前，反倒忆起了当年。
她忽然明白以前为何会见到有些仙师在修道时都是仙气飘飘，温柔娴熟的模样，怎么在收徒后就渐渐变得暴躁易怒，简直像泼妇一样吓人了。
以前她都觉得那只不过那些仙师缺了耐性，急于求成罢了。
若是自己当了人师，必定是耐心且温柔，威严兼和蔼的长辈，在连续收了两个徒儿后，她都是一直这般认为的。
直至遇到了某个笨蛋为止。
裴语涵收敛心神，事已至此，决心自己收的徒儿，无论如何也要教好。
屁屁还在生疼的柳璃见仙子师父面色不善，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跟在后面，恬静温雅，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当然这同样也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柳璃心知绝不能这般容易就折服下来，真的按照裴语涵所要求的那般当个女徒儿，毕竟若是自己这么容易放弃，任由放纵身子去体验当女孩子的感觉，去做哪些只有女孩子才能做的事，那么总有一天，自己原先属于男孩子的部分就会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变成一个女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孩子！
她丝毫不觉得这是危言耸听。
毕竟， 每一个故事中的角色，底线都是被一天天突破，一点刷新变低，最终放弃挣扎，彻底沉沦的。
就在这对刚誓约完携手同心，实际上却又各怀心思的师徒各自思索招数时，寝宫之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柳璃扯着嗓子道。
“是我。”
回应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少女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竟然是国师亲至！
“你的声音怎么……？”门的另一头传来了疑惑的声音。
柳璃瞬间吓得寒毛直竖。
轻轻将手搭在喉咙上，曾经本就不怎么显然的喉结，现在已然隐藏在了深处。
原本就经常被人评价娘里娘气的声音，此刻更是显得刺耳的可怕！因为这分明就是女人的声音！清脆娇嫩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显得有些软软的，就如同春初的清泉一般甜美可人，让人只想一口饮尽。
她之前变成剑灵后，一直都只与裴语涵独处，因此根本没察觉这个问题。
国师与她过了两天不见，再加上本就不怎么熟悉，在听到这般娇柔的嗓音后，哪怕是早知道她的形象，也不由得感到诧异。
“我，我这两天心情不好，哭得嗓子疼罢了。”柳璃飞快的编了个谎。
门外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开门吧，本相有圣旨要传。”
“好。”
柳璃本能的想要前去开门迎接，可刚站起身，胸脯前的晃荡，让她猛然意识到了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
自己和师父玩到现在……都没穿过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