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是谁需要为拔剑付出献祭的代价？
答案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季婵溪见师父裴语涵虚弱的模样，心生担忧，本能的想要去上前搀扶，却是发现自己的身子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她原本是想要走向裴语涵那边的。
可刚一伸手，却是抓住了柳璃的皓腕，一把将其拉进了怀中。
“啊疼！”
柳璃只觉得鼻梁顿时一痛，惊叫出声。
季婵溪见状不由得一愣，同样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唇角微微抽搐，尤其是在听到柳璃居然在自己怀中喊疼，本就高冷的俏颜此刻板得铁青，强行逆着身子，也将这笨师妹给推到了一边去。
在场的三名剑宗仙子中，有两人早已领教过妖剑法则的威力，此情此景，又怎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
裴语涵深深的叹了声，缓过神来后，柔声分析道：“虽然拔剑时所消耗的法力是由为师这个剑主来承担，但总的来说，身为剑灵的璃儿还是获得了剑瞳之灵根相似的能力，这就足以说明，不管剑主是谁，妖剑归鞘后，都由挥剑的那人来进行仪式献祭。”
白衣剑仙顾不得劳累，正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不过这也难怪。
虽然色孽妖剑在剑宗已经由来已久，历经数十代，但获得柳璃这样万欲妙体的剑灵，能将妖剑能力开发至全新层面的情况，毕竟还是头一回。
路嘉静此时搂着裴语涵那纤细柔软的腰肢，感慨着那美妙绝伦的手感，不由得一时有些飘飘然：“师父你一边分析一边叹息，怎么好像很惋惜不用献祭欢愉似的呀。”
“哦？”
裴语涵眼睑一抬：“这么说，你是很想为师被献祭了？”
路嘉静现在可是带罪之身，又怎么敢惹裴语涵，只是刚才一时习惯了说话口直心快，此刻被裴语涵这么看着，吓得赶忙闭嘴，假装无事发生。
裴语涵本想出手教训这愈发顽皮忤逆的大弟子，可无奈心思全然放在了她的两个师妹身上。
尤其是季婵溪。
在裴语涵的视角看来，自己这的二徒儿虽是性子内向执拗了些，但总归是乖巧听话，拜师这百年来都乖乖遵循着门规的。
虽说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可说到底，毕竟是要牺牲自己这弟子清白，一想到这里，裴语涵就不由得心生愧疚。
她忽然觉得，倘若真像静儿这妮子所说，让自己代替对方去献祭欢愉，这样一来即可以保存对方清誉，又能让璃儿快速获得新的力量。
“师父，弟子无碍。”
季婵溪察觉到裴语涵心中的忧虑，螓首轻摇，坦然清声道：“自从踏入剑宗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立下誓言，要以手中之剑斩尽天下邪祟。为了师父和剑宗的荣誉与安危，区区清白之躯，对弟子而言只不过微不足道的牺牲。只要能守护心中的道义，我无怨无悔，哪怕前方荆棘遍布，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踏上这条路。”
“婵儿……”
裴语涵听到这番如此深明大义的言辞，心中思绪万千，不由得一时既感动又心酸，百感交集都最终化作了一声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最终化作无声的赞许与疼惜。
相比之下。
站在一旁的柳璃，心情可就复杂得多了。
裴语涵或许不知晓自己二徒弟的真实面目，但柳璃对季婵溪的“另一面”再熟悉不过的呀！
想当初刚来到剑宗的时候，因陌生环境下辗转反侧，半夜里心生烦躁的她决定在宗内四处走走。结果没想到误入了师姐们的寝宫，正好撞见了一幕她至今难以忘怀的景象——路嘉静和季婵溪在碧玉宫内“切磋技艺”，气氛火热到令人面红耳赤。
那娴熟无比的动作，那强劲有力的指法，看得她目瞪口呆，直至现在都历历在目。
仔细想想。
在这漫长的百年岁月里，这两位不甘寂寞的师姐背着师父，到底干了多少次这样的“密切切磋”？白天里她们一副正经严肃、勤学苦练的模样，实在是将伪装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连心思缜密的裴语涵都被蒙在鼓里。
然而眼前的季婵溪，明明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却偏偏在裴语涵面前摆出一副纯洁无暇、守身如玉的姿态，这让柳璃心里不禁冒出一股寒意。
她暗自打了个冷颤。
在这一瞬间，柳璃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
卧槽！
二师姐根本就不是什么清冷如霜的仙子，而是那种表面冷淡，实则腹黑的可怕角色呀！
“那么婵儿，为师和你师姐先回寒宫内等你。”也不清楚究竟是何缘由，裴语涵只觉得说出此话时，胸口有种堵闷的感觉。
难不成自己是舍不得璃儿的这小笨徒了？
这怎么可能？
裴语涵唇角勾勒出一个微不可查的自嘲笑意，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当即就想要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可还未转身离开，身后就传来了少女的呼喊。
“不要呀，师父别走！”柳璃的求救很是情真意切，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倘若真让自己和二师姐独处，接下来等待她的必定是……
“怎么？”
裴语涵循声回眸，看着这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发娇媚动人的小徒儿，神色古怪。
季婵溪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女，再看看路嘉静同样古怪的眼神，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她顺着法则带来的本能，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少女，正色道：“我不介意师父她在一旁看着的，或者让她一起来也没关系。”
柳璃被这番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地抬眸望了裴语涵一眼，果然，师父大人的脸色很是难看，显然是把这当作了献祭仪式的一部分。
按照妖剑法则。
二师姐季婵溪的这番话在别人听来，完全就是自己在仪式中想对季婵溪一人做那种事还不够，还想要师父裴语涵也加入进来……
尤其这拔剑是三人共同完成的，这番话听起来，就更加有理有据了。
“不是的，师父，我……！”
柳璃一时慌乱，连忙急切地想要解释，可无奈话刚说到一半，腰肢就忽然一酸，接着一股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般窜过全身，打断了她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