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照顾自己的女孩满足了我的求知欲之后，我的好奇心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比如，这里是哪，我们要去哪以及要去做什么这类问题。
“我猜你这位好奇宝宝除此之外一定还有许多想问的问题吧？”在我的正前方，也就是马车车夫的位置，传来了莉莉丝带着些许调侃气息的话语，“不要客气，尽管问吧。”
在听到莉莉丝的话后，我将头扭到了车夫的位置上。
如果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我是绝对不会将眼前这个全身裹着烂布披风，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与之前那位年轻漂亮的闪光魔女联系起来的。
无论是这臃肿不堪的身材还是这佝偻着腰的丑态，都丝毫没法让人相信我面前的这个老妇与莉莉丝是一个人。
“第一个问题就是，莉莉丝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鬼，这是某种掩人耳目的魔法什么的吗，即使是想隐藏身份也不用做的这么过分吧......”
“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丑陋吗？”对方有些吞吞吐吐的向我问道。
这是令我没有想到的事情，莉莉丝非但没有解答我的疑问，反而还向我问了这么一个答案已经很明显的问题。
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话中隐藏着什么的我不假思索的便开口了， “这不是当然的么，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又丑又恶心，赶紧换个新的造型吧。”
听到我这样说，莉莉丝的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本就伸展不开的身体更是彻底蜷缩成了一团。
“啊，是这样啊，你这家伙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呢。”尽管对方试图强作镇定，但她那颤抖的声音完全掩饰不住任何事情。
而且在此之后，她便一言不发了。
也就是在这时，我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这副衰败而又丑陋的老妇身躯，很可能才是莉莉丝的真实模样。之前的巨乳御姐造型其实才是伪装，那不过是种幻影，一种魔法的特技。
而为了拯救露娜，她所使用的魔法大概是极为耗费法力的，消耗的法力多到令她都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之前的样子。
而我刚刚说出的那些在我看来并没有任何恶意的话显然会深深伤害到现在的莉莉丝。
该死的，我这读不懂空气的毛病总是会不经意的伤害到别人，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等等，过去？我过去曾经伤害过谁么？想不起来......
啊啊，不想了，现在还是要先让莉莉丝不要再继续低沉下去。
“呃，那个，我想了想，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主要是，怎么说呢，主要是和你之前的样子比起来变化有些太大了，令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而已。其实和大多数老太太比起来，你这样子还算是好看的嘞。”
“哦，是嘛，看来你果然已经发现了啊......不用刻意安慰我啦，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而且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没有办法见人就是了。你一定觉得我装成之前那副样子真的是很虚伪吧......”莉莉丝小声嘟哝着。
“反正我就是老。”“就算之后能变回来也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我就是这么虚荣啦。”
越说越负能量，根本就不像是释然的样子啊。
嗯......看来我的安慰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不如说，起到了反作用的样子？
我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露娜，而后者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且看她那埋怨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你是智障”这几个字。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被自己拼命救下的人鄙视啊。
虽然这是因为我确实做了白痴事。
“那个......”虽然我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是作为一个几乎毫无与他人谈心经验的家伙，我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莉莉丝。
气氛就这样一直尴尬着。
“啊啊，这感觉真让人受不了，人工的美总好过自然的丑吧，为什么会对这种事耿耿于怀啊。多少有点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的自觉啊，你这别扭的白痴。”
正当这种时候，露娜突然对莉莉丝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在干什么啊？
“什么？喂，你刚刚是在说莉莉丝白痴吗，也太过分了吧！”我当即对露娜的错误言论进行了义正言辞的批判。
当然，是悄悄的对她说。
“闭嘴，你这个同样白痴的家伙。明明就是个娘娘腔，却一点都不了解女人，真是的，一个个的都那么可气。”
我接下来想说的话被对方直接堵了回来。
露娜这横眉立目，气势汹汹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又和不久之前的印象完全不一致了。和蔼可亲的邻家女孩，成熟市侩的风尘女子，霸道直率的女中豪杰......
我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她了。
也许每个都是她吧......
“噗，老妖婆，娘娘腔，你也太毒舌了。我就算了，用不着对你的救命恩人说的那么过分吧，他只是长得比较像女孩子而已。”
莉莉丝的肩膀有节奏的耸动着，就像是在......笑？
“不过，还真是谢谢你的毒舌，我感觉自己清醒了些。”
看来被露娜用很过分的话喷了一通的她非但没有生气或是变得更加消沉，反而有点开心的样子。
真奇怪，难道说，她其实是个抖m么。
“不用谢，因为莉莉丝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的法术这个白白嫩嫩的小白脸也做不了什么。总之，你们这两个救命恩人倒是稍微给我表现的像样点啊，不然的话就连本名媛的形象都会跟着受损的。”露娜依旧保持着不依不饶的态度，“如果你们以后还有丢人的表现的话，我还是会这样骂醒你们的。”
啧，又没有双马尾，这家伙装什么傲娇。
“噗，好好好，是我太不像样了。我道歉好不好。”
背身冲着我们的莉莉丝肩膀耸动的更加厉害了。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啊......
“嘿嘿。”
见莉莉丝是这样一个反应，露娜得意的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哼。”我不屑的扭过头，刻意不去看她那张快要扬到天上去的脸。
“看吧，还是这样有用。你这还是要学习一个啊。”
见我不想理会她，露娜居然悄悄低下头，刻意在我耳边吹嘘起自己来。这还不算完，在此之后，她居然还咬了我耳垂一口。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