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兮!!!”
傅寒兮接住了迎面而来的熊抱。
“学校里有野生魔兽啊!”
这蠢丫头的冲撞害挺大力的,生生把刺客小姐撞退了好几米。
也是因为傅寒兮对她其实没什么防备。
蠢丫头嘛。
没什么心思,又天真又傻乎乎的,遇着点事情就好容易往外抖,还得由傅寒兮和艾莎菲尔帮她捡起来。
“魔兽?”
“嗯嗯,好大一头呢。”
“在哪?”
“不知道,我砸得太用力,砸出坑来了。”
九烛姑娘用手比了个好大的圆。
“我去看的时候坑里就没了这头魔兽。”
应该被捡走了。
或许是塞恩斯捡走的。
时间也差不多。
君恋与教授们开研讨会的地方距离她这儿不远。
还有这几头莫名其妙的魔兽······傅寒兮觉得她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于她的试探。
毕竟君恋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有她护着,对君恋有恶意的人靠近不了分毫。
所以是试探。
试探她到底能为君恋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是以前,她会认为冷漠如她应该会急急忙忙搞定委托。
而后变着法子把委托信写成大姐头能通过的模样。
可是以前是以前。
傅寒兮曾在一本书上见过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一秒钟前的你和一秒钟后的你是同一个你吗?
她愣了好久呢。
在思考了一分钟后,她把这个问题归类为蠢问题。
其实很值得深思的。
但她是刺客,刺客不是哲学家。
和刺客讨论这个问题就是蠢。
所以当时的傅寒兮把这本书扔得远远的,顺便把一些杂七杂八的哲学从脑袋里赶走。
没劲。
“寒兮怎么不吱声了?”
“吱。”
傅寒兮成功把君恋逗笑了。
“寒兮,我今天想吃好吃的,晚饭我来做吧。”
傅寒兮看向君恋。
她的眼镜黑得和一面镜子似的。
透亮。
“我做的不好吃?”
呃······
君恋很想说不好吃,又怕伤了傅寒兮的心,因为刺客小姐做饭的确还称不上是难吃,就是有时太过天马行空了,外观上让人难以下咽而已。
傅寒兮失误过一次。
那次她说想试试芝士焗虾球。
但芝士没有了,她用了个颜色一样的东西。
那道菜成了橙汁虾球。
巨甜巨齁,只有傅寒兮能面无表情地吃完这盘菜。
颜色倒是好看得很,勾了芡,收了汁,原本应该是奶黄的菜成了橘黄色。
但真的太甜了,君恋决定主动揽过做晚饭的活来犒劳自己。
“那现在就是有两头魔兽嘛。”
君恋结束了熊抱,与傅寒兮肩并肩看着从上空投射下的光柱。
“天窗碎惹。”
“眯眯眼得心疼死。”
傅寒兮搭话。
“魔兽不止两头,塔里还有一头。”
菱和芋向君恋挥挥手。
九烛姑娘也挥了挥手。
“塔外肯定有,我估计艾莎身边也有,但她你可以放心,你领教过艾莎的实力,很强。”
“这么多啊。”
君恋探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光柱。
当然是碰不到的了。
九烛姑娘只是觉得这样儿很好玩而已。
所以今天的太阳真的很好。
那头玄狼挡了太阳,该死。
······
艾莎菲尔把自己完完整整地拎在傅寒兮与君恋面前。
“今天的实验被破坏了。”
银毛萝莉没好气地跺了跺脚,目光先是落在被她一镰刀劈成两半的实验记录上。
又落回傅寒兮脸上。
然后躲躲闪闪,大概是一幅有些心虚的模样。
“嗯?”
不像平时的她。
“什么实验?”
“验血。”
傅寒兮沉吟了片刻。
哦,上次喂她血的时候可能被克扣了一滴。
“我怀疑是魔族的血有问题。”
艾莎菲尔说到这里又气不打一处来了,好不容易让这份课题有了一定的进展,却又被那头大蝙蝠打断,还害得她受不住力气。
她哭。
“那头蝙蝠呢?”
“应该死了吧?”
应该?
“我不知道哇,那实验室积灰还挺严重的,把它砸下去后就扬起好大的烟。”
按照小说里有烟无伤的定律,这头蝙蝠肯定活着。
那现在已知的就是三头,傅寒兮还感知到芋那里被眯眯眼打落了一头。
四头魔兽。
一头可能是巧合,两头可能是运气不好。
但这个数量倒令人无法忽略。
“我会去查。”
“我也去查查看。”
“你继续实验。”
傅寒兮用导师的语气压了艾莎菲尔一头。
虽然不知道刺客小姐为什么不需要帮忙,但艾莎菲尔还是哦了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种事情通常不由女皇来操心,不论是她的魔族还是小君恋的姑娘都有专管这方面的。
刺客其实也很擅长这种事。
只是暴风雨比较特殊,别人把情报交给他们,然后他们会出手。
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对我研究魔族这么上心。”
艾莎菲尔去冰柜里拿出葡萄汁,她一杯,君恋一杯,傅寒兮半杯。
那半杯里又被加上了半杯子的冰块。
傅寒兮上次说喜欢喝这么冰的,从那次起艾莎菲尔就记着了。
“也不是······”
傅寒兮却是怔了。
然后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最后把这一切归因于那封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眼前的委托。
要保护的人多了一个。
所以上心也很正常,就是这样。
以及不想再思考的理由还有俩。
一是因为懒。
二是因为君恋在喊她们吃饭,君恋今天肯定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最近九烛姑娘有点忙忙碌碌,想吃她一顿饭不容易的。
······
第二天傅寒兮准时出现在了时钟塔前。
昨天她把紧急会议翘了。
就为了君恋的饭,而且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很对。
只是现在呢,她就要为自己的小小冲动付出一点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哟。”
帅气青年模样的眯眯眼先生向她打了个招呼。
“黑眼圈挺重的。”
“要你说啊,昨天我查这事儿查了整整一宿。”
“结果?”
“没有。”
傅寒兮挑了个靠近太阳的位置。
“你别说,昨天的会议塞恩斯教授居然出席了。”
诺雷吉帮傅寒兮倒了茶。
茉莉花茶,香得整个办公室都能闻到。
“他倒是胆子大,承认了魔兽是他的,有个几十头在学校里乱窜,好在无人伤亡······塞恩斯称他实验有误,让魔兽发了狂。”
傅寒兮喝了口花茶。
睫毛弯弯的低低的,又瞥了眼诺雷吉。
“你信?”
“不信也得信,因为没有证据。”
“我把魔兽身上的防御术打碎了,这算不算是证据?”
“不算,因为被打碎了,他可以说没有用过这种魔法,也可以说他要保护他的实验成果。”
傅寒兮用手撑住了脑袋。
“哦,有个好消息,你要听听吗?”
诺雷吉问道。
然后就被傅寒兮用看傻子的目光盯了许久。
“贤者”先生觉得自己问了个没那么贤者的傻问题。
“塞恩斯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诺雷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我搞了点魔兽的血。”
傅寒兮立刻想到了全亚利加大学对血液最专业的那只银毛萝莉,而果不其然的,诺雷吉将玻璃瓶丢给了她。
“给那位小女皇的。”
“好。”
“没事了,我再去动动脑子。”
傅寒兮觉得眯眯眼先生明天的黑眼圈会重上一些。
目光随后落在了那只魔兽的血上。
“你打的那头魔兽是什么种族的?”
“蝙蝠,怎么了?”
傅寒兮摇了摇头。
或许是错觉。
而且她希望最好能够是错觉。
否则加班估计是逃不掉的。
她讨厌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