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两位。”拉曼却打开了他家军械库的大门。
再一次我们又见到了那些崭新而华丽的武器、装备和作战道具,它们就像我上次来的那样,静静地躺在各自的武器架或柜子上。
拉曼却伸出手掌,指向前方:“随便挑吧,如果需要附魔的话,还是老地方。”
符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我:“我记得……我们之前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呀?”
“那当然,你不会就忘记了吧?”我说。“我们去艾林部落的那一遭——记得吗?”
“我知道,但……我就是记不得,在这之后我从这里拿来的装备跑到哪里去了。”
“哈?”
“对,明明我在这里拿了两把火枪的,还有一整套的装备,但……无论是在星果酒馆,还是在我工作那边的私人房间里,都没有看见。”
“这么说来,我好像也记不得我那套跑到哪里去了……嘶,哎呀!”
“怎么了,先生?”
“对了,希德莱送我的那把短剑,我没有了!”我直拍大腿。“老天呐!我怎么把那把剑丢掉了?”
“这……”符瑶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先生你还记得最后丢掉它们的那档子事吗?”
“我完全不记得了,而这就是诡异的地方。”我叹了口气。“几天前,我倒是听薇洛卡说过一个叫做‘第二世界’的地方,她说我曾经去过那里,符瑶,你对这个世界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呢?”
符瑶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哦。”
我将右手放在下巴上:“这肯定不简单……我猜她肯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要不我们……”
“要不我们在这里就把事情给讲明白吧?”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
我惊讶地抬起了头:“薇洛卡?!”
只见薇洛卡从一排柜子后面缓缓地出现了,她穿上了那件白色的秘术使法袍,将一只手撑在旁边的柜子上,一边摇着另一只手,说:
“沈晨星,符瑶,早上好呀。”
“哦……薇洛卡小姐,早上好!”符瑶连忙打了声招呼。
看着她慢慢朝我走来,我问:“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帮你们呀。”薇洛卡笑了起来。“光是三个人也没办法凑出一支像样的队伍,你们总得有一位秘术使来稳定局势吧?”
“哦……那倒是好。”我点点头,笑着说:“你终于还是选择回来冒险了,对吧?”
“其实我更多只是为了帮忙而已。”薇洛卡说。“沈晨星,你和菲尔还有拉曼却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有理由不帮助你们一同抗击邪神,所以我就来了。”
“啊,嗯,挺好的!”我说。“这样的话我们的战斗力终于齐全了。”
“喂,沈晨星先生。”拉曼却在另外一头喊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快了!”我说。“好吧,既然那把短剑已经没了,我看看……我得再找一把趁手的才行啊。”
左挑右选,最终我从架子上拿出了一把有着蓝色剑刃、淡白色木质剑柄的单手剑,将它用两只手握紧,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感觉确实不错。
“先生,你……哇,那把剑看起来真漂亮呀!”符瑶走了过来,对我手中的武器赞叹不已。“这是用什么金属打造的剑?看起来就像一长根宝石般,闪闪亮亮的……”
“我也不知道,但……它很好看,而且好像比一般的剑更轻,所以……”
拉曼却老远就看见了我手里拿着的剑,他慢慢地走来,说:“沈晨星先生,你居然挑了这把剑吗?你原来的那一把,希德莱给你的暗流呢?”
“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给弄丢了。”我说。“主要是,这事我老不好意思了,你知道就行,别告诉他行不?”
“这倒是无所谓了,沈晨星先生。”拉曼却笑了出来。“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像这种特殊类型的剑,在被弄丢之后都会自行回到它的主人那边的吗?”
“哈?有这种事?”我眨巴着眼睛。“你是说那剑能自己回去吗?”
“当然,因为那可不是一般的兵器,稍微更懂行一些的人,都会称呼它为‘秘法武器’。”
“秘法武器?”
“嗯,它们本质上其实是秘术杖和传统兵器的结合产物,同时兼具了近战兵器的斩击效果和秘术杖的施法能力,所以……那天我才会对你手中的‘暗流’感兴趣,因为它就属于一把秘法武器,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能够释放强大的光影飞刃,对吧?”
“但那个其实不是……好吧。”我说。“既然如此,我手里的这把剑又算什么呢?”
“一样的。”拉曼却说。“它同样是经过了锻造和精工附魔的秘法武器,与其他剑的不同的是,这把武器是我专门花高价从珍宝市场那边,用买来的一块稀有晶体矿石找定制武器师做成的,值得一提的就是,这晶体矿内蕴含的霍泽能量,是其他类型的水晶难以企及的水平,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种珍稀矿石的。”
“嘶,照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这种矿石看起来相当熟悉。”我说。“但我记不得那是什么了。”
“不可能吧,我觉得这种东西连国王都难得一见,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用,虽然我只有这一把剑,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它发挥效力的时候,嗯,所以我觉得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真的?哦,谢谢!”我高兴地将配套的剑鞘也从武器架上抽了出来。
“你原来的这把短剑就放进那空的槽位中吧,我到时候回来处理一下——然后,你们需要给手里的武器附魔吗?”
“我的也可以吗?”符瑶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可以。”
“真的假的?!”符瑶瞪大了眼睛。
“但……就和其他的秘术杖、秘术笔一样,这需要充能,来吧,跟我走,我来告诉你们最适配的魔咒有哪些。”
几分钟之后,拉曼却家的大门被打开了,四位披挂整齐的冒险家从中走出,登上了那辆配置相当豪华的马车。
拉曼却对前面的车夫说:“我们按照预定路线出发,哈特。”
“没问题,少爷。”哈特一抖缰绳,前面的马匹便发出一声嘶鸣,随后踏步向前奔去,从大门口离开了庄园。
我们在米兰公会停下,拉曼却独自下车前往公会,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张签完字的差事清单,走了出来,回到马车。
“我们开始吧。”拉曼却在将差事清单给我们过目,且大家都确认完毕后,我们终于冲出了崔尔维林的大门。
就在此时,我的对讲机响了,将它拿出来一看,是有人在呼叫。
“喂?”我将对讲机贴紧耳朵。
“沈晨星,你好,这里是肖,你在听吗?完毕。”
“我在。”我说。
“哦,你现在还好么,沈晨星?”
“一切正常,兄弟。”
“没事就好,哈,我也只是打来确认一下你的状态,呃,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正在参与当地的冒险活动呢。”我说。
“那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我要出城去外面执行一场任务了。”
“任务?你一个人吗?”
“不不不,我们还有一支小队呢,现在正在往背面前进。”
对讲机那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沈晨星,我不知道你对这所谓的‘任务’有几成把握,但我想或许现在你不该这么冒险。”
“啊?”
“我能想象到,在我们来之前,你已经做过了不少类似的事情,但就这个世界的凶险程度来说,你遇到的困难肯定不比我们低,我们已经失去了一部分好兄弟,足以证明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沈晨星,听我说,既然我们已经和你取得了联系,或许……你不应该再从事那种高风险的工作了,你知道吗?”
“我……我了解,但……好吧,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我的安全,但相信我,我会安然返回的。”
“……沈晨星,既然你知道的话,那就更应该回来,不是吗?我们不能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了,哪怕你真的要去,也得等我们这些兄弟的伤好了再去,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不是吗?”
“这……你们如果来的话恐怕就迟了。”
“什么?你们已经开始和敌人交战了吗?”
“不,没有没有,我们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啊,那就好,你正好现在就该转身打道回了,真的,沈晨星,如果你在外面受伤了,我们都没办法交代,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着想啊!”
我低下头,思考了很久,说:“不用了,我身边的同伴已经很强大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沈晨星!”
我关闭了通讯,其他人纷纷都问我刚才在和谁讲话。
“没有谁。”我笑着说。“就是昨天和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些人而已。”
尽管推脱掉了这件事,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慌张,这份情绪等我们到了目的地以后就开始变得更加离谱了。
“我们到了。”哈特说。“各位勇士们,请下车。”
我们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下了车,我提起了手里的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朝着前方走去。
拉曼却说:“据线人说,这里有一座前诺尔兰打造的,目前已经被邪神纳入囊中,并且仍然在运行的地下监牢,里面有着重兵看守,除了我们需要解救的那些秘术使以外,还有其他因为各种原因被擒获且被关押与此的冒险家,我们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别忘记了把这些无辜的人救出来。”
“收到。”我说。“那个线人有没有告诉我们这座监牢的布局?”
“没有,我们得自行寻找方向了。”拉曼却说。“但她还说过,我们的主要目标就在这座监牢的最深处,意思就是,我们得一路抵达到底层才行,而且,那些秘术使再过一天就会被押送去另外某个地方,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
我们在这座森林中浅浅搜寻了一番,最终发现了那座监牢。
那是一座由砖石打造而成的圆形堡垒,看上去就像近代战争中会出现的那种碉堡一般,一级级向下的楼梯一直延伸进堡垒的内部——我们都清楚,尽管这个堡垒看上去小,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入口而已。
然而,堡垒的门口没有任何防守力量,而且看起来像是废弃了一般,砖石上都爬满了苔藓和藤蔓,给人一种许久都没有被使用的错觉。
“这就是它们这么久以来规避调查的方式,假装无人看守。”拉曼却说。“我们得小心些,以防碰到什么陷阱,那可就完了。”
于是,我们慢慢地离开树丛的庇护,朝堡垒入口出走去……